车门确实一点问题也没有,可赵坤还是盯着看了足足十分钟。一下子我简直心烦意乱的要死。我心生鄙视,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人,不就是个破车门嘛,像要了******老命似地。这种人天生短命,不信咱们走着瞧好了。我现在连看一眼他那套套一的房子的心情也没有了,我只想立马离开这里。跟这种人打交道哪怕多一分钟也不行,搞不好会出人命哩。可我不能那么做,哪怕装模做样的瞟上一眼,我也必须去看看那套房子。我是说既然来了,你要是不看上一看,会显得十分不礼貌。这种行为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
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小区里赵坤居然有两套房子,一套他自己住,另一套出租。这可是他自己说的。真搞不明白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套房子,你简直没法想象,他顶多就比我大个两三岁,只是大专学校里一个十分普通的行政人员,或者他不甚普通,只是我不知道,可不管怎么样,这也绝对让无法想象。老天爷,这两极分化也太严重了点吧?要天下大乱了吗,我在想。或许不远了。
我们跟着赵坤来到一所房门前,这次我连门牌号都没看,我只想尽快看下房子,然后走人。哪怕一分钟我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房子里好像还是没人,不过这次赵坤倒是有钥匙,也许是房子租期快到了,租房子的人给了他一把,也或许是他压根就藏了一把。我们走进去,我只看了一眼,就决定要把“清苑雅居”那套租下来。这房子跟“清苑雅居”那套根本就没法比,除了一张沙发你再看不到任何家具,没有电视,没有冰箱,甚至墙上还是裸露的石灰,还有地上满地垃圾。如果你当时在场,就会知道我的决定有多么正确。就好比天堂跟地狱,如果让你选你肯定不会选地狱,最关键是像我们这种人就只能进天堂,因为进天堂比进地狱花钱少。这可能多少带点讽刺,可这是事实。道理就这么简单。
我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从那套混账的房子里走了出来,这房子和赵坤一样,都是婊子养的杂种。从房里出来我就迫不及待的说我们要回学校了,事实上,这个姓赵的杂种也正迫不及待的想要我们离开,确切的说是迫不及待的想让我离开,因为我把他那像杂种一样的车门碰到了墙上。我估摸这够他心痛好几个礼拜的。
我们按照赵坤手指的方向寻找公交站牌,他说好找的很,事实上也的确好找的很,我们只花了五分钟就找到了一个,只不过好像找错了,因为在站牌上我们没有找到开往市里的车。
我们四个百无聊赖,或站或蹲或坐,就在公交站牌底下。这公交站牌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要死不活的样子比我们几个好不到哪儿去。我们迷路了。准确的说,自打我们上了那辆摇摇晃晃的野三轮,就已经迷路了。我还能想起那只像鼓槌一样的手臂,司机开着车,总是要把那条胳膊举起来冲我们挥舞,害的我老担心撞车来着。自打我们上了野三轮,我们压根就不知道我们在哪儿,我想我们把我们自己给弄丢了。老天爷,四个大男人自己把自己给弄丢了,想想都能把人给笑翻。
天上阴沉的更加厉害,看样子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