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狐狸的寿宴
我承认曾经与紫烟PK笛子我有一些保留,我承认在音王面前抚琴我都有些保留,所以不出意外,我应该会是个走俏的主。但是如果出意外的话,我是会被黑狐狸捎带成侧妃,还是会被某某无良王公大臣选走,我不得而知。总之不走俏的结果肯定不好,所以我下定决心誓死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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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用了整整三天三夜没合眼的精力,做好了我精心设计的演出服,萝卜也不辜负我的希望,从东方府带来了我心爱的玉笛与古筝。我带着它们乘坐着太子府专用的马车,跟着秀女浩浩荡荡的队伍往皇宫出发了。
对皇宫的印象存在于好多年前,刚刚慌乱来到异世的自己多迷茫,一具幼小的婴儿身体,整日只知道忧愁。那些吧唧吧唧喝着香河奶水的日子,像吃豆腐时拌上的小青葱,就那么一点,但是很有味。
我懒洋洋的靠在马车的车厢内,看着同乘的几名女子兴高采烈的撩起布帘,张望窗外,不由心里泛起一阵烦躁,眉头深深拧起。想到以后要与这群女人终日为伍,我死的心都有了。
“姐姐心情很不好么?是为了晚上的寿宴在担心?”殴宁芷语调轻柔,我漫不经心的看看她,又看了看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对她笑了笑。自从我掌了未来侧妃一耳瓜的事传遍了“秀女界”,很多人对我的敌视都减轻了,包括殴宁芷。
“是啊,我不像你们那么聪明,出口成章,抬笔即诗,只有自求多福喽!”
她捏着手帕掩住嘴角,“姐姐说笑了,听说姐姐这次报上去的名字很有新意,不知姐姐要为太子表演什么呢?”
眼珠一转,竟是这样半上不下的人来演绎宫斗,没趣极了。我报到包子总管那里的节目名字的确十分有新意,是我练曲的时候一时间想起的。“翠笛独舞凌空坐,弦凝弦绝痴等人。”当时包子问我到底是表演笛子,还是弹琴,还是舞,我故作神秘的戳了戳他的胳膊弯,这人真不识眼色,都一伙人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扮做忧郁的靠在车壁上,“没真本领当然要做些噱头了,你还能不知道我有多少斤两。不知道欧小姐今日要如何大放异彩,鸣鸣可是等着欣赏呢!”
话说道这个份上殴宁芷也没有在追问我下去,被我的夸赞说辞弄得微微露出一些得意之色,闭目开始养神。
下车的那一刻,皇宫特有的气息朝我扑面而来。就像一个城市平均多少年要翻新多少遍一样,皇宫和我曾经印象中的已经拉开很大差距了。到处都是新建的亭台楼阁,和各种珍奇的植株。
黑狐狸一身紧致的黑袍,上面深灰色的银线清晰的秀印了无数支……越看越像黑色郁金香的花,我不能想象如此古老的朝代竟然能培育出这样珍贵的花种,亦或者,有人识得这种花?
在我紧紧盯着他袍子上的郁金香时,狐狸已经款款像我们走来,太子秀女头一次集体进宫是大昌向来没有过的,这次遇上了太子的寿辰才有了这等事情。狐狸在不远处礼貌性的微笑,紫烟站在他的身边,不改一袭紫衣的柔美风范。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似乎已经让她经历过蜕茧成蝶的巨变。面带柔和的笑,俨然已经有了夫唱妇随的感觉。
大片女子嗤之以鼻的声音,我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众位秀女舟车劳顿辛苦了,由紫烟带着大家先到东宫稍作准备休息吧!”紫烟笑意盈盈的说道,像女主人在代替夫婿招待客人。
狐狸对她点点头,比紫烟做的更像一个好夫君。我迈步跟上大部队,走过他身边发现他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我,我也同样用不解的眼神望向他。从太子府到皇宫的距离就像小时候上学坐几站公交车,舟车劳顿?虚大发了吧!
但是他瞅向我的那是劳什子眼神?我不禁伸手摸摸脸,没东西啊,摸摸后背,没人贴小纸条。偷偷对着他伸出一个拳头,手心翻转向上,伸出大拇指,然后大拇指猛的翻转向下。我挑衅你!
我纯属吃饱了撑的,他则一如既往,嘲笑地哼哼了几下,虽然我越离越远没听见声了。
秀女在寿宴开始之前都休息在太子东宫的一个别殿,据说东宫是太子未及竿时在宫中居住的地方,及竿后就被赐予了宫外自己的府邸,就像孩子长大了分床睡一个道理。太子有了自己府邸之后这东宫便空着,跟着众女一踏进去便可以感觉的冷清清的气息。
秀女们宫里有亲戚的走亲戚去了,没亲戚的闷在房间里开始最后一轮演练。我便属于后一种,别在房间的角落,深情抚摸我的古筝与玉笛。
玉笛儿是儿时与小黑遛街是在小贩手里遇到的,浓翠欲滴的玉色,细滑的手感,怎么看怎么不像地摊货。毫不犹豫的买下之后一直珍藏到了现在。
我闷得堵得慌,在心里不停呼唤,宝贝们啊宝贝们,你的主人可不是个贪权附贵的女人,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要不幸福难保啊!你们可别给我丢脸……
太子的寿宴在响彻天际的炮仗声中开始了,明晃晃的烟火让我亢奋的不得了,仿佛找到了过年的感觉,对了大昌是不过年的,我曾经试图在东方府里过几次春节,但都因为没人理睬,无疾而终。
秀女的化妆间是御花园广场旁的一个偏殿,“化妆间”各种用具一应俱全,看来这里便是皇宫经常举行宴会的地方。烟花照遍的御花园广场已经宾朋满座,烛光映着满月,一切仿佛不似人间。
白菜亲手缝制的衣服一换上,就让众秀女大大咋舌了一把。殴宁芷投过来惊奇与愤恨交杂的眼神,让我虽然苦恼,却也无处闪躲。我的想法其实不复杂,只是往敦煌壁画里联系了一点,又加了点现代感。布料柔顺雪白,灯笼袖,灯笼裤管,有一只腿有裤管,一只裁掉了一段,露出一截纤细的腰和白皙的小腿,清纯不失魅惑。金色的流苏丝丝欲坠,半遮半挡住裸露的肌肤,有种神秘的迷醉感。敦煌里面赤脚,但我没有,天还凉着呢……一双绑着锦缎带子的舞鞋,上面绽放着大朵的莲花。多和穿越的鼻祖们学习,曾经现代人,到哪都不吃亏。
在她们仿佛要凌迟我的目光中,我用有些颤抖的手给自己脑袋一边绾了一个髻,抽出头发,俨然一个黑头发的水冰月。状以烟熏为主,主要是因为我不会化妆,只跟着一个搞造型的朋友学过烟熏,而且只会一个妆面。古代的化妆品真是少的可怜,我不得已的提早把蓝色油彩参到了眉粉中,要不我只能画黑色的大眼圈。
一切准备妥当后我揣着玉笛靠着古筝,蜷缩在小角落。心里那叫一个紧张开了花。上一次上台是做演讲,我的穿越感言,可是那已经过去十六年了。我这俱身体才十六岁,放在现代那可是高中校园里一朵灿烂的两生花。可现在呢,成为权力的牺牲品啊啊!
祈祷自己别紧张,别紧张,到时候该伸胳膊伸胳膊,该伸腿就伸腿。一个黑衣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小黑!我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黑子!你咋也跟到皇宫来了?鳌拜带你来的?”
小黑点点头不说话,瞪大了眼睛看着满身妖娆的我。
我朝他头上就是一个爆栗,“看的眼都直了!再看当心我把你眼珠子给挖掉!”
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怎么搞成这样子……”
我妩媚的耸耸跨,连抛了十来个电眼,“怎么样,怎么样,我这样够特别的吧!”
“是很特别……只不过……”
我看看周身,“怎么了?”
“露的太多了。”他实话实说。
露得多吗?我又没穿比基尼。
“你懂什么,黑子,我紧张死了,怎么办……”
“……那我们不演了,我们走!”
我白眼看看他,这不神经病么!
“什么走走!刀架到脖子上了,能说走就走么……你快回鳌拜身边吧,秀女是不可以见男人的。快走!”
我小心翼翼回到“化妆间”的时候,寿宴的表演已经开始了,上台的是七名组织起来的秀女,皆一身大红的舞衣。在舞台中心白城了一个回旋的形状,乐师的乐声一起,弥乱的舞袖,款摆的腰肢就交叠了起来。中间领舞的女子眉心有染着一朵火焰,含情的眸呼来转去,连我都能感受到她拼尽全力的气势。
鸡皮疙瘩乱掉啊,越看心越发颤,回头正好对上了殴宁芷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眼睛,撑着到现在都没换演出服,但她今天原本的着装就已经很出彩了,本来就高挑丰满的身姿,一袭白纱,站在那儿像仙女一样。一颦一笑都貌似不食人间烟火。儿时曾经听东方少提过,他逛窑子就专挑这种有仙人感的,这种女人最对男人的胃口。连忙赔笑了一下便跑开。上厕所,以前就是这样,一紧张就要上厕所,憋不住!
回来就没去化妆间,那里的气压太低,坐在远处的台阶上,一边望着台上越来越精彩的比拼,一边等着殴宁芷上场。抽号码的时候她是我前一号,她一上就意味着我要见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