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请愿要公道
“一大”校园朗朗的读书声，如涛声依旧。
但是，学校的领导却早在为其中的一个班集体发愁。不言而知，那便是江涛原所在的班集体了，完全处于一种“无政府主义”状态。就是颜校长出面制止，也是枉费心机。学生们天天****，打着横幅“江老师无罪”到街上游行；在学校，以及街上到处都是标语，标语的内容就是要求学校领导关于诬陷说——
“江老师的健康状况有问题”讨个说法。
说“江老师与学生搞不正当的****关系，有何确切的依据”。
要求“对江老师的人格污辱予以澄清”。
至于“钟佩佩指控江老师强奸她是诬告”。
“钟佩佩的精神崩溃就是最好的例证。她的良心遭到谴责，愧对于江老师对她的谆谆教诲，她今天的结果，是她咎由自取，是她理应受到的惩罚”。
什么“江老师无罪，领导有错，钟佩佩有罪”。
这满眼的标语几乎遍布整个“一大”校园。看形势，已无法收场。颜校长怕声势造大，影响学校的声誉，坐在办公桌前无心工作。不时起身，双手叉腰在办公室踱步；不时双手反后背着，呆站着许久不开脸色。经过一阵反复的思想斗争后，最后来到电话机前拨动了市教育局汪局长的电话号码……
“江老师，请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听听你个人的意见，只要有足够的证词，证据。上诉不是没有希望。”麦律师显得很诚恳。
“谁不想洗脱自己的罪名，还自己一个清白呢？”江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甘玉芹！嘴里又同时在回答麦律师的问话。
见到自己心爱恋人日渐消瘦的面容，十分心疼。看到她那双寄予对他无限希望的眼睛，他心潮澎湃，她似乎给了他希望，给了他无形的勇气。“请麦律师备好推翻证据和证词的上诉请求，提请上诉吧！！但同时备好材料，附加诉讼校方和院方对我的名誉和精神上造成的一切损失，要求给予赔偿。”
“麦律师，一切都拜托于你了。”甘玉芹知道，想洗脱他的罪名，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麦律师的身上。
在允许见面的时间里，甘玉芹向江涛谈了近期发生的许多事情。当谈到钟佩佩精神崩溃住进了精神病院，他却显得格外的平静。
“钟佩佩疯了，你不认为是报应吗？”甘玉芹说话平静。
“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江涛回答得随便。
“你还有心思，还有精神替她可怜，你真是不可理喻。你被她害成这样，你还反倒同情她。”甘玉芹生气了。
虽然甘玉芹对他所说的话感到反感，恰是他的这点儿极微妙的个性，也许这就是使人愿屈服于他的理由，这何不是他的可爱之处。
“探监时间到了。”监警已经在阻止他们谈话了。
见此情形，麦律师也早想这样了。看到江涛和甘玉芹的谈话并非那么和谐，恐怕继续下去会对上诉之事不利，如果江涛被甘玉芹指责得不顺心，江涛反悔不上诉怎么办？
甘玉芹和麦律师走出监狱最后一道铁门，回头望去，好高好高的铁门，被囚的他何时是他的自由？何时才能见到阳光？在她心里也只能为他默默祈祷。
汪局长放下手中的电话，心情十分沉重。双手向后背着，约微低头，不停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他深深知道，虽然江涛今天的遭遇，不跟他有直接的联系，但似乎觉得，受于程峰的委托，而去医院走过程了解情况，最终以权压人，逼“一大”校长停止江涛的教学工作，对他进行健康检查。他明白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似乎自己也有罪，也是一个罪人。他深吸一口冷气，寒颤一下……
“真是天助我也！”程峰得意忘形的样子，坐在沙发里悠闲地吸着香烟，吞云吐雾。他知道，还未来得及对江涛进行报复时，这个钟佩佩，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却抢先一步，反而为他出了这口气。
他起身看了一眼刚回家报喜讯的程杰。
“儿子，这个江涛被判的消息可靠吗？”程峰一脸的兴奋。
“是真的，这是我亲眼所见被判了。”程杰强调。
程杰旁边的电话响声岔开了父子俩的谈话。
程峰向他儿子点头示意。
“喂，你是……哦，我知道了。”程杰左手捂住话筒，“爸爸，找你的。”
程峰忙接过电话，“喂，……我是，这些我都知道了。”
而电话那边的汪局长说话有些惊慌。
【程总，你知道，虽然种佩佩在先一步，但我们曾经始终参与过此事。】
“你惊慌什么，参与过的事，根本与钟佩佩所指控的事毫无相干。”
【这我知道。我刚从颜校长那里得知，江涛要上诉到中级人民法院。再说，江涛原所在的班集体开始****写标语了。】
“他要上诉，也应该是他的权利，学校里学生的****，写标语，难道当领导的就没办法了吗？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程峰知道汪局长的话中有蹊跷，毫不客气而气冲冲地问，“你到底还有些什么话要说呢？”
【程总，关键是现在又传闻，说他在上诉的同时，还要求校方和院方关于对他工作的停止，说他健康有问题，要求对他的名誉和精神造成的损失予以赔偿。到时候，假如校方和院方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会对我们不利，你看……我们不能没有个思想准备？】
“好吧，待会儿我叫秘书送十万块钱过来，必须塞住两个人的嘴……”
【好的，请吩咐，我一定照办。】
“一是颜校长，二是医院的方院长。必须告诉他们要沉住气，把这件事应付过去。”
【请程总放心，那另外……】
“那什么？至于你，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是……那是……】
程峰放下电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吴祥，杨影，范勇，文晓燕，周雅丽等同学们都坐在江老师家的客厅里，大家都一言不发，都有自己的心事。但根本的一点儿，都在为江老师的事发愁，而并不在乎自己的命运如何。
同学们都选择在江老师家里集中，其实是想江老师这个冷落的没有了主人的家，能恢复以往的欢声笑语，就像当着江老师在家一样的感觉那样。这可忙坏了蒋阿姨为同学们打理着茶水不停。
“你们大家都后悔了吗？”快嘴巴的文晓燕首先打开沉默。
原来，由于这些同学在学校都在为江老师的事奔波，校方并认定是他们在操纵****，贴标语。所以被当成了导火线除了名。
“谁后悔是小狗。”周雅丽看看大家的反应。
“不后悔。”范勇抬头。
“我也不后悔。”
“大家都没有后悔的，难道我吴祥还后悔不成？”
同学们说话间，甘玉芹开门进来，麦律师也紧跟其后，一脸的愁容。
“怎么不高兴？为何事而困？”文晓燕拉住甘玉芹的双手在沙发处同她一起坐下。
“是啊，为何事？”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围过来。
麦律师坐定后，从黑皮包里拿出一份电报，“这是一份海外来的电报。”
“海外？”大家异口同声之时更是惊奇。
“江老师的父母去世了。”麦律师带有几分伤悲的语气。大家一下子哑口无言，沉痛之心油然而生，泪水无情。泪水无情地从同学们的眼里涌出。个个没有了语言，只有泪水从每个人的心里痛楚地流出。
麦律师忍痛提示，“大家可以考虑有没有必要现在就将此事告诉江老师呢？”
“暂时就别告诉他了，待以后找个恰当的机会再告诉他不迟。”甘玉芹在经过了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作出的决定。
她扫视大家的反应，同学们都点头同意。
“这里还有份传真，是他父母传过来留给江老师的一份财产遗嘱，我想这笔钱以后对江老师是大有用途的。”麦律师缓了一口气提道：“现在要抓紧时间提取可靠证据，不然时间会对江老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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