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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锋芒初试5

第八回金钱豹兵犯小苍山

且说小毛山的残兵败回本界,向金天王金钱豹子精禀报噩耗。金钱豹子精闻得义弟身死,痛不欲生。当下,聚集了将近两千妖兵妖将(其中一部是最终打败罴王并杀之,新收降的牛爷岭残余),气势汹汹杀向小苍山。早有探报于五仙,狗良道:“来得正好,今日便给他来个一网打尽,以杜绝后患。”即时做了安排,预备歼灭来敌。

小茅山寇兵杀至小苍山,呼喝半天,并不见敌方迎敌。金钱豹子精心中纳闷,但未加多想。你不出战,我照旧击你,豹精将兵冲锋,径直杀至敌方腹地。但是丝毫没有遇到阻拦抵抗,更不见一兵一卒。豹精更加感到蹊跷,撒几名探子打探敌方情况。很快,得到回报:“敌方正在向西南逃窜。”豹精叫道:“狗儿、羊儿们这是怕了,自知难当我军锋芒而不敢接触。以为撇弃家巢,夹着尾巴逃遁,便能摆脱这场劫难吗?”下令:“儿郎们,追。”将兵逐杀。

犯军如风似火,用时不时很长,便瞅到了敌方的后影。豹子精大叫:“不能放掉一个,杀尽不留。”底下儿郎声声怪叫,直扑过去。可是,他们很快便呆住了。敌方不论精怪还是走畜,全无反抗,也不奔跑,任由斩杀。然而,每杀,倒下的并不是尸体,而为石块。怎么回事?正在犯傻之间,突然敌方消无一身,全部变成了石块,一些大的赛似酒坛,飞旋狂舞。将小毛山的妖精滥行劈打,一个个头破血流,有跌有仆。起不来的,非死即重残。金钱豹子精醒悟:“不好,中计了。”所处乃是小苍山紧挨的鳄鱼山的“鳄口”之中。鳄鱼山所占地域不大,并且全无复杂。“嘴”大,身小。“鳄口”半张,形成只有一个出入口的死谷。其中,乱石遍地。敌方便是利用于此,引诱小毛山妖兵进入埋伏,并行加打击。小毛山的妖精自顾追击敌方,又哪里察看地形,考虑到不侧。豹精欲将兵退,但是已然不及。一团红云降落,扑地而爆,火焰熊熊,蔓延开来。“鳄口”瞬间变成了火海,也是炼狱。小毛山的妖兵惨透了,被烧得哭号连天。豹精一瞧这情势,恐怕自己的兵将难存有一。也顾不得他们的死活,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为要紧,豹精还真不是一般,掐着辟火诀,腾空而起。飕地一下,无影无踪。五仙并没有想到他能够脱逃此劫,一时追捕不及,为之遁去。

这一仗,小苍山军大获全胜。除了金钱豹子精只身脱逃之外,小毛山的犯寇被尽行歼灭。合山大庆,大排筵席。上至王者、贵宾,下至走卒,尽情畅饮。就连小狗儿、小羊儿也一样改善生活。五仙正在主王洞中开怀畅饮,忽然听得外边大乱,很快有小羊卒惊惶来报:“报两位仙王,外来两名童子模样的人,出言不逊,要您们同三位仙老爷出外,出外……”狗良见他吞吞吐吐,不敢往下说,便有些急了,催问:“出外怎样?”羊卒道:“那俩童子要您们出外受死。”狗良一听,大怒:“什么?哪儿冒出来的臊鸟到我门上寻衅滋事,扫俺们的酒兴?可恼至极。”羊善道:“定然是豹精有何处请出的朋友,而来代之报仇的。”狗良道:“也或许是,我出去瞧瞧。”将身出洞。

狗良到在外面一瞧,更加恼恨,地上躺卧数具山兵的尸体,其他的山兵均生惧意,远远躲着。果然有两名童子,一个白脸青衣,一个蓝面黄衣。可以肯定,自己的人是他俩杀害的。狗良怒喝:“呔,何方来者,擅闯我小苍山,有什么图谋与居心?滥开杀戒,道理安在?”白脸童子道:“我乃五行教教主五行道法天尊座下的五行风云童子是也。旁边为五行雷电童子。”一指蓝面童子。接着说道:“我俩受师兄水清道人所托,特地来此找你们算账。为了什么,自己更清楚。”这俩童子乃是五行道法天尊最近一二十年来所收的同一批关门弟子之中的成员,计五名,另外三个分别是五行昆仑童子,五行布法童子、五行霖霏童子。其中以五行昆仑童子最为强梁,那四个加在一起未必然能胜得过他。五行风云童子报出名号之后,将手掌一扬,一股劲风扑出。此风不同寻常,犹如无形的钢刀,足以将人劈分两半。狗良也不是一般的人物,风刀未至已然由之所摧空气感觉出来了,急忙将一只手掌前伸,运用内力。布起一道屏护,将风刀挡住。五行风云童子心说:“这狗脸儿有些根底。”遂加大法力,风刀纵向涡旋,极似今代之电锯,飞速转动。五行风云童子认为自己的这一手无坚不摧,肯定能够将对手杀死。谁知,由于他自己的道行算不得深,从而功力欠缺,并不足以克制敌方。狗良倾出潜能,进行抗拒,但逐渐感觉到了吃力而愈加难以支持。这个时候,羊善、小龙,虎义、马正来至,见此情景,先前而闯,帮助狗良并击童子。双方力量悬殊,两名童子不能抵挡,赶忙运用看家本领,联手施术。风云童子以风推云,雷电童子增以电闪,欲将敌方炸成碎片。也殃及山石、树木,受击而粉碎。五仙避闪仓皇,无不暗叫“厉害”。如果任由童子施凶而不加降制,自己一方将难脱厄运。小龙迫不得已而使出霹雳艺,还以颜色。但是他并未用此术殛杀敌人,而只是加以镇伏,以电克电。风云童子见对方有高强,对持并无胜算,遂取出一宗法宝,名曰五行瓶。口中念念有词,将五仙尽吸收其中。两名童子“哈哈”大笑,心想,不消一刻工夫,便可以将里头的人化成血水。然而又哪里想到,小龙用霹雳艺将瓶塞打飞,五仙跳出。乘着两名童子吃惊发怔的刹那,一剑刺出。风云童子虽尽量躲身,但仍是大大见迟,肩窝吃受伤创。怪叫一声,扯风而去。雷电童子心恐,然欲走不及,被马正飞铁索绞住了双脚,扯摔于地。狗良照他砍下一刀,“当”地一声,却砍到了地岩上。雷电童子化风逃去。

五仙击退两名恶童,事过两日,小龙辞别诸友,动身重新踏上返乡路途。道这一日,小龙感到口干舌燥,于是在一处山中寻到乱花之中的一湾泉水。饮而直到肚皮鼓胀方才满足。欲要离开,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水边,人事不知。一时之间不觉现出原形,一条金鳞龙儿。

却说此山名叫烂花山。山上的树木并不是很多,但漫山遍野花草种类繁多,开满了花儿,五颜六色,千姿百态。蜜蜂对对,彩蝶群群。乱花山上有三个大大的洞窟,深藏地下,分别为金花窟、银花窟、玉花窟。三窟的主人是两个修行至多三、五百年的母毚,也即母狡兔成精,一个称作明视仙姑,一个称作月精仙姑。道行不深,本事不强,而心术尤为不正,狠毒非常,专干缺德的事情。今儿,小兔精对大兔精说道:“姐姐,外面看似天朗气清,百花竞艳,不如咱们到外面溜达些时,散散心。”大兔精道:“是呀,近日修炼劳乏,也是该轻松一下的了。”俩姐妹一起走出洞窟,散起步来。

俩兔精走了些时候,小兔精忽然道:“姐姐,咱们可是七、八天未曾出来,不知落花泉那儿有无倒楣的路人饮用其水而被毒倒。小妹谗人肉可是谗得很哟。”大兔精道:“那便前去瞧瞧。”她俩来在所说的落花泉。此泉乃山中最大的泉水,由于经年累月溶入花粉,便有了毒性。普通人一旦误饮,必致毙命。所以,有不知此情的路人因为口渴而饮它,遂死于此。隔三差五天地,两个兔精便跑来一趟,看一看有无可怜的罹难者。遇是鸟兽牲畜,觉着喜欢便拿走,不喜欢便远远扔着。而但遇是人,便高兴不已,拿回洞窟美美享用其肉。但凡成了精的畜生,连原本食草的习性都改了。她们自己并不来此饮水,而是另有一小眼好的泉水取用。另外,也有解毒之药,并不会担心会因为吃了中毒之人的肉而随之遭殃。

两个兔精闪目而观,不由得同时惊叫起来。小兔精嚷道:“姐姐,今日咱们大造化了,这里药倒了一条龙儿。”大兔精道:“这可是稀罕东西,人常说其肉乃世间至鲜至美之物。龙属于灵种,一旦吃了它的肉,延年益寿不说,凡修行客还可以增强功力。这么一条龙儿,我姐妹如果尽食之,估摸所增长的功力须每人至少要修炼两百年以上方能换取。”小兔精道:“如此,便不怕有些人,特别是那个云柏山的臊狐,再不必吃受她的恶气。咱赶紧将龙儿拿回洞窟,一面节外生枝,最不能教臊狐撞上。否则,到手的奇货但失去,可是不好。”大兔精道:“说的没错。那个该死臊狐,常没事儿跑来咱们姐妹的地界,搭救那些被药倒的路人。先后不知坏了我们姐妹多少好事。唉,谁教咱们本事不济呢,只能忍受欺负。”

两个兔精正要运用法术,将龙儿摄去,却在这时,忽听头上有人叫道:“两位妹妹,怎么在背地里言别人的不是,姐姐我哪旁不是了?”其声虽然娇柔,但却带有几分嗔怒。“啊,”俩兔精抬头观看,见一朵白云降落下来,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立于身前。你见她:面白如玉,模样俏丽,身段匀称。穿着一身月白衣衫。在她的身边,还有一名女子,应该是奴婢,长相也很标致,穿着绿袄。俩兔精不由得脸色大变,心凉半截,暗自嘀咕:“怕啥来啥,又被她撞上了,看来美事又要告吹。”来的人是谁呢?言话的女子乃是东南方向几十里外云柏山中修行有八百年的一位玉狐仙,素常以行善事为宗。玉狐仙时常救治那些因为误饮落花泉之水而中毒者,却恨得俩兔精将心中的怨愤只能深深埋积而不敢往外发泄。她俩即便合力,也根本不是玉狐仙的对手。今日见面,虽然显得尴尬,但是大兔精毕竟狡猾一些,赶紧施礼,道:“原来是翠玉(玉狐仙的名字)姐姐,多日不见,一向可好?”玉狐仙道:“托大妹的福,姐姐我挺好的。你们姐妹近来如何?”大兔精道:“还不错。”玉狐仙瞧了瞧扭脸而向一边,撅着嘴的小兔精,道:“二妹,见到姐姐我,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莫不是我哪旁得罪了你?”小兔精既没好声也没好气地道:“你没有得罪我。”玉狐仙并没有生气,转来对大兔精道:“大妹,这泉水真可恶,看,又造孽了。”大兔精道:“是呀。姐姐,小妹也总在为此泉忧心。今日又撞上药倒了一条龙儿,我姐妹正打算将此龙儿带回自己的洞窟,行加救治,偏巧姐姐也来了。”玉狐仙面起喜色,道:“哟,两位妹妹,啥时候也学得懂得做善事了?真让姐姐替你们高兴。”大兔精道:“还不是姐姐平素教诲的多。”玉狐仙道:“大妹,救治一名凡人还比较容易一些,可是要想救治一条龙儿,并不是简单的事情。瞧它中毒肯定极深,虽然还没有死掉,然而想要治愈它而好如从前,非须十天半个月不可。不仅需要药物,而且还得大量耗费功力,对之注入精气,方才能够复元。然两位妹妹根底尚浅,不宜行功救人,否则对自己大无益也。姐姐我较你们根基要深厚许多,纵然耗费一些功力也无伤元气。而且,在药理医道方面,也颇多研习,非你们所能及。再说,你们的洞窟也容纳不下它,是不?不如由姐姐我将此龙而带回云柏山,进行医救。”“这……”大兔精不知如何作答。小兔精听闻玉狐仙之言,心中火烧:“好你臊狐,这般欺负我们姐妹,气杀人也。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教你带走龙儿。闹激了,豁出一切,我同你拼命。”暗被家伙,准备同玉狐仙一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玉狐仙解毒救敖鸿

且说小兔精闻听玉狐仙一说要将龙儿带回她自己的云柏山,不肯让了。再不顾及后果,点指玉狐仙,怒气冲冲道:“你这臊狐着实可恶,屡屡同我们姐妹作对,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难道就只你有能耐,我们姐妹便均是饭废物?怎么我们姐妹便不能够为这条龙儿解得毒?你分明是想独吞龙儿,利于己私,别有不轨。”一声比一声高。玉狐仙闻此,脸色阴沉下来,极为不悦,道:“二妹,你怎么这么对我讲话?可不要恶语伤人。姐姐我绝对没有歪念对于龙儿。”小兔精道:“谁肯信你的鬼话?你的心眼向来比别人多。”又转向他兔精,道:“姐姐,咱们没有闲工夫同臊狐磨嘴皮子,走,将这条龙儿带回洞窟去。洞窟装不下,便在口外作法起一所房子。”说着,将龙儿夹脖子抱了起来,这就要去。玉狐仙一剑,动了怒,大喝:“有我在,你们休想带走此龙。乖乖放下,咱们仍旧是好姐妹。不听言,别怪我今日翻脸无情。”她深知俩兔精心存不良,所作所为为人所不齿。龙儿一旦落在她俩之手,必然没有可生之路。小兔精不服气,道:“臊狐,你什么时候把我们真正当作姐妹来对待过?从来没有。否则,你也不会三番五次干涉我们的事情。姐妹,之间论不着。你是你。我们是我们。事要讲理,龙儿是我们姐妹先看到的,便该由我们带走。不管会把它怎么着,与你没有一点干系。”有一点发狂的架势。玉狐仙的火气也给她勾了起来,喝道:“你带它试一试?这条龙儿,你们留下也得留下,不留下也得留下。”小兔精犯了疯,将龙儿一丢,冲玉狐仙叫道:“姑奶奶不会平白受你欺负,之间先分一个高下,再行决断。”声色俱厉,犹同一头发飙的母老虎,大撒其泼。说完话,由打两只手腕之上,各褪下一只银镯。迎风一晃,大了十倍,以为兵器。呼一声“臊狐,看打”,抬手举圈,照定玉狐仙便劈。玉狐仙摇臂,赤手空拳同她来战。没有几个回合,玉狐仙一掌将小兔精打倒。小兔精仍然不肯认服,爬起身,要同玉狐仙拼命。大兔精在旁边一看情势不妙,闹成了仇,对自己绝对无利,赶忙上前插到小兔精与玉狐仙中间,道玉狐仙:“翠玉姐姐,您请消气,千万不要动怒。原谅我妹妹她头脑愚钝简单,不通情理事故。您容小妹劝她一劝。”转脸,假作生气,对小兔精申斥道:“妹妹,你发得什么古怪脾气?翠玉姐姐一番好心,痛惜过多消耗我们本就较弱的功力。你却另眼看人,错认作怀有阴恶,教人岂不恼心?看看你把翠玉姐姐气成了什么样子,还不赶紧地给她赔罪?”边说便向小兔精紧使眼色。可是小兔精钻了牛角尖,气充鼓鼓,狠狠瞪了玉狐仙一眼,赌气而走,头也不回。

大兔精见小兔精负气而去,恨恨跺脚,转头对玉狐仙道:“翠玉姐姐,您看我这妹妹,太过任性了,总教人头疼。我回去之后,定然好好规劝于她,改日,必定带她到姐姐的宅上赔礼致歉。”玉狐仙道:“大妹,我不会怪怨二妹的。只要你们能够广结善果,一切都将会好。姐姐我也是有一点言辞过硬,惹得二妹不高兴,希望她莫要忌恨。”大兔精道:“姐姐,这条龙儿就拜托于您照料了。没有别的事去,小妹便回去了。”玉狐仙道:“去吧。”

大兔精急急回到了金花窟,看到小兔精那儿坐着,正生闷气,口中不断地咒骂玉狐仙。看到自己的姐姐回来,她也没有好声气,圆睁两眼,打开了话匣子,指责大兔精胆小惧事,反倒替玉狐仙说话。左不是,右不是,嘴喷唾沫没有个完。大兔精怎么也劝不好她,最后急了,抡圆了巴掌,给了小兔精一记响亮的耳光。小兔精懵了,手捂着火辣辣疼的左腮帮子,怒问:“姐姐,你为何打我?”大兔精手指小兔精,斥道:“妹妹,你好不晓事。难道我情愿将到手的东西舍掉?那臊狐一心想要将龙儿带去,我们同她强争,争得过吗?难道你不清楚咱们自己的本事,比她要差得许多?又不是以前没有领教过。真得惹翻了她,有好果子吃吗?甭说把命赔进去,即便是被她剥掉三、二百年的功力,也要教自己痛心撞头。她今天只是令你出了一点小丑,算是你幸运。你还向继续充强梁,逞能耐,想死呀?咱当‘好汉不吃眼前亏’,凡事从长计议。明白吗?”小兔精道:“那你说,咱该咋办?难道只能像以前一样而忍气吞声,白白让臊狐得了一条龙儿去?我可咽不下这口恶气。”大兔精道:“以为我便能忍得呀?明着斗,斗不过人家,惟有使用阴手。”小兔精问道:“怎么使用阴手?莫非姐姐已经有了主意?”大兔精道:“臊狐常年同咱们姐妹作对,多在世上一天,便对咱们不利一天,须及早除掉,不能再拖延下去。妹妹,你瞧,这是什么?”说着,由一个小柜子之中取出一只小白瓷瓶儿。小兔精问道:“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大兔精道:“里头是一宗法水。不久之前,我不是去了一趟小通山吗?在那里向咱们的义兄阴杀道人讨得的,便是准备着找适当的时候,用它将臊狐制伏。”小兔精又问道:“此水究竟有何妙处?”大兔精道:“此法水无色无味,掺入水或者酒中,大罗神仙也难以瞧出。虽然并非是毒药,但别有奇效。人但饮之一点,便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身软体酥。即便是修炼之士,也敌它不过。可以使教暂时在三、两个时辰之内,形同于废除了功力。害人机会不是容易等来,咱们可以以赔罪为名,请臊狐来我金花窟吃酒。暗中将此法水掺入到酒水之中,端给她吃。一旦她吃下去,法水很快便会产生效用。她便就会为我所制,任教摆布,要使之死得凄惨。”说话之间,嘴角露出了冷笑。小兔精道:“接法水之后,乘之功法短暂失去,辨识能力同时削弱,可继以化血丹溶化于酒水,给她来吃,让她身体化成脓血。”她更见出恶毒。大兔精道:“咱就这么办。先灭掉她,接下来再血洗她的窝子,一个小狐精也不能留,彻底绝除后患,自己得永久的省心与安宁。”小兔精道:“既然想做,便不要犹豫迟延。早一些为之才是,最好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那条龙儿不能过快康复痊愈,还可以重新归于我们。要是去者,便可惜了。”大兔精道:“很对。不过,想要功成,妹妹,你可得受一下委屈。待一会儿,随同姐姐我去一趟云柏山,向臊狐道歉赔礼,才好请她来咱们这里。”小兔精本心不是很乐意,但是想到千载难以吃到的龙肉,也只有忍得暂时的委屈。

另说玉狐仙运用法术,将小龙带回到了自己的宅院。她的宅院以山名而名之,称云柏宅。宅内还有多名小丫环,皆称玉狐仙为“小姐”。见得主人带回一条龙儿来,而且还是金鳞,无不惊异。听得玉狐仙一说,方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她们将小龙置于一间大空房之中。玉狐仙取药草煎熬之后,丫环们或搬龙头,或撬龙嘴,有一个将汤药给它灌入口中。而后,以法术将一只澡盆变得大了二十倍,置龙儿其中。盆中注有温热的药水。药力内外结合,效用会更好。过了个把时辰,将小龙“请出”,放在大床之上。玉狐仙开始为它施注真气,调疏龙儿的五脏六腑与全身经脉。龙儿的身体开始能够动弹。进行了一段时间,玉狐仙收功。花毒祛除了很多,但尚没有彻底。她指派一名红衣丫环专门照料小龙,按时给药。

小龙毕竟是修行过的,虽然修炼年月不长,但却有很好的根底。便在于本身是一条龙,是灵物,生来即不一般。之身体的恢复也快,没有过太长的时间,便重新又转变人形。只是身体还有一些虚弱,不宜大的动作。坐起身,往四外瞅,一切均很陌生。不禁疑问:“咦,我这是落在什么地方?”这时,红衣小丫环端着一大碗用人参熬制的补汤走入房中。见得小龙呈现人形,吃了一惊。小龙方要下地,但被小丫环止住。小龙问询究竟,小丫环遂将实情告知。小龙听了,不由内心惊颤:“想不到我之前徘徊于生死之间,多亏本宅主人相救,方得以保全性命,须得好好感谢人家。”先问小丫环:“这位姐姐怎样称呼?”小丫环“噗嗤”乐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可别叫我‘姐姐’,唤‘小红’就是了。你又叫什么?哪一条河的龙子龙孙?”小龙听问,如实回答:“小红姐,弟叫敖鸿。祖父乃是北海龙王,外公为洞庭湖龙王。家父北海圣水威玉龙敖凛,家母惠贤龙姑。弟此前在东海碧云岛,跟随老师广威仙师学艺。而今出师,离开仙岛,回奔风月山聚星潭,我的家宅,探望家母。行经此间,孰料会摊上恶事,险些呜呼。”小红听了,“格格”笑道:“原来你这般有来头,说出这么一大串名士来。”小龙忙道:“不敢诳语,字字无虚。”小红道:“我并没有怀疑。”小龙另问小红,她家主人为谁。小红道:“我家小姐……”小龙听此,心说:“原来她家主人称小姐。”听小红接着往下说:“她是一位玉狐仙,名叫翠玉。”小龙道:“恳请姐姐带我去一见于她,当面致谢这救命之恩。”“哼,”小红将小嘴一撅,道:“你只知谢我家小姐的救命恩,便不谢我小红的照料之劳?”小龙忙道:“哦,一样要谢。”小红乐了,“算了,开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用不着客气,你也不必去见小姐,一会儿她肯定要来看你的。来,先将这一碗参汤喝了,补补身体。”将之前随手放到小桌上的汤碗端起,递给小龙。小龙再谢,接过汤碗,将参汤喝下。

小龙刚刚放下汤碗,玉狐仙打外头走了进来。小龙经小红指引,连忙下地给玉狐仙施行大礼,拜谢救命之恩。玉狐仙道:“不必如此,快些坐好。”看到小龙的身体恢复如是之快,她也觉得诧异。两人交谈。玉狐仙清楚了小龙的身世之后,不禁惊喜,道:“却原来你我还不是外人哩。我自幼便长在此云柏山,后来学习修道,但不得正轨,长进迟缓,一度有颓废之心。偶一日,有幸遇到我的老师云游经此,收纳我为其门下弟子。传授精艺月余,临走留下天书三卷,教我自己刻苦研习,慢慢领悟,不可停辍与荒废。从此我潜心修炼数百年,才有今日。家师乃是南海龙王的长公主,名讳金卫,少阳娘娘的门下。如此,咱们都是阴阳教中之人。”小龙道:“果然一家人。”的确,不论是从小龙的师父广威仙师(广威仙师乃是太阳法尊的弟子,金卫龙姑则是少阳娘娘的弟子,而太阳法尊是少阳娘娘的胞兄,加上太**尊、少阴娘娘,一同创立了阴阳教。金卫龙姑入教时间晚于广威仙师),还是他自己的母亲惠贤龙姑论起,同金卫龙姑(金卫龙姑是少阳娘娘的顶门大弟子,而惠贤龙姑则是五弟子。金卫龙姑出师门而下山,远要早于惠贤龙姑)均是师兄弟关系,既然玉狐仙是金卫龙姑的弟子,那么她同小龙自然不外。玉狐仙道:“想不到咱们还有这些渊源,那么之间便以姐弟相称。”小龙忙又礼拜姐姐,玉狐仙忙搀扶。重新坐下,聊了一会儿,丫环小云跑来道:“小姐,烂花山的两个兔姑求见。”玉狐仙心中犯疑:“她俩来干什么?”小红在旁边插言道:“准没好事,让她们走就是了。”玉狐仙听了,把脸一沉,斥道:“小红,休要多舌。礼尚往来,人之常情,哪有无端逐人家的道理?”教小龙好好休息,自己去迎接客人。小龙则除了药力之外,依靠自身的功力,排出体内的余毒。

玉狐仙到了宅外,一瞧,两个兔精换了新衣服,打扮得也漂亮。大兔精见玉狐仙出门来,赶忙抢先一礼,道:“翠玉姐,小妹这厢有礼了。专程带着我妹妹前来,向姐姐赔罪,她已然想通了。”小兔精也上前见礼,道自己上午耍性子,冲撞玉狐仙,多有不该,请求原谅。玉狐仙道:“好妹妹,姐姐哪里好全怪你呢。姐姐也有不是的地方。不愉快的事情过去,莫要再提了。两位妹妹,请到里面。”引客人客厅落座,有小丫头奉上香茶。聊了一会儿,大兔精问道:“翠玉姐,不知被毒倒的龙儿怎么样了?”玉狐仙道:“那条龙儿也是有道行的,而且不浅,所以比凡人见好得要快,出乎人的意料,现在已然可以动作了。”大兔精道:“既然龙儿转危为安,那么我们也就放心了,同时也为之高兴。往后,我们姐妹须向翠玉姐您细心请教,勤习医道,但凡遇有误饮毒泉的路人,有救则救,积攒一些阴德。”玉狐仙道:“这就对了。”大兔精道:“翠玉姐,为了更为真诚的致以歉意,我姐妹想请您明日到金花窟做客,备以薄酒而敬。”玉狐仙道:“不必如此吧?”大兔精道:“怎么会不必呢?即便不因为今日不快之事,也算是亲近关系。”小兔精也道:“翠玉姐,您可一定要去。您若是加以拒绝,便是还不肯原谅妹妹我。”玉狐仙道:“恭敬不如从命,好吧,姐姐我明日一定赴约。”大、小兔精一见玉狐仙坠了道儿,欢喜非常。大兔精道:“一言为定。翠玉姐,我姐妹明日于金花窟设宴,恭候您的光临。”说完,告辞而去。

玉狐仙送走了两个兔精,玉环小兰问道:“小姐,您明日真的要去金花窟赴宴吗?”玉狐仙道:“当然了。已然答应了人家,又岂可食言?”小兰道:“小姐,可去不得呀。”玉狐仙问道:“为什么?”小兰道:“小姐呀,您应该清楚,这俩兔精久入邪道,行为不端,十分阴险,虽多次为您训教,然如旧。况且,同您之间素来不和。您抢救了太多的于落花泉中毒者,坏了她俩的美事,不知在内心多么地怨恨您呢。关系势同水火,谈何亲近?这一次,她俩开天辟地头一遭上门来,邀请小姐赴宴,未知有何居心,但怕叵测。”另一名丫环小云也道:“小姐,对于俩兔精这类奸邪,防备一些没有坏处,此宴还是不要赴的好。您没细瞧她俩,同您言谈之时,透过表情可以窥探得出有一丝忐忑。眼珠子乱转,时而她俩还对视,通过眼神传递什么,想必就是怀着什么鬼胎,有不轨企图。她俩的宴,怕是鸿门宴,会对小姐不利。”玉狐仙道:“不可乱自诽谤于人。既已应邀,便不能爽约。到时,我必然会加倍小心。其若敢有不善举动,我自会应对。”小兰道:“以防万一,明日我陪同小姐您去。”玉狐仙道:“这倒不必,你们还是安心守护好宅子为要。”

次日上午,玉狐仙离开宅子,前往烂花山赴约。丫环们则个个心里揣着担心。小兰道:“小姐真是不理解我们的一片好心。”小云道:“二兔未安好心,小姐此去,必坠阴计,一旦出个三长两短,怎生是好?”小英道:“咱们可能有一些多虑了。小姐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对于二兔比我们更为了解,心中也定然有底,想必不会出事。”小红道:“虽如此,也总是教人放心不下,深为担忧。不如咱们去一趟烂花山,暗中保护和接应小姐。”别的丫环都称是,惟独小英道:“不可以,咱们都去了,谁来看家护院?”小红道:“又没有说都去,又两个便就可以了。”小英道:“只是,小姐一旦知道我们不遵从吩咐,会生气的。”小红道:“那又该怎么办呢?”其他丫环也是一样没有好主张。素知小姐的脾气,所吩咐哪敢不听?哪敢违背?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传来,“几位姐姐,在此商讨什么呢?有何为难之事,可否告知于我?或许能够帮你们的忙,将它解决。”循声观,原来是小龙出现。小龙欲问端详,前往金花窟降伏双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金花窟神法降双兔

且说玉狐仙手底下有四名丫环,也均是小狐精——小红、小兰、小英、小云,正在为玉狐仙前往金花窟赴宴一事而议论,无不担心小姐的安危。忽然,小龙来至,问她们是否遇到了难题。小红嗔怒道:“你这个小龙孙,不好好休养,一声不响地偷听我们谈话,有什么企图?”小龙忙道:“姐姐,我独个儿在屋里呆坐,淡得很,于是出屋子溜达。转来转去,到了这里,离老远便听到你们叽叽喳喳,却又不知云何。出于好奇,不自觉走将过来。观你们动作异样,脸色难看,猜想必定是遇有难题,因此上一问。如果可能有用到之处,但请明言。”小红“哼”了一声,道:“我们还不知道你有何能耐,怎么敢交给你事情去做?有……一档子事,你能够帮得上忙吗?”小龙一听,笑了,道:“我当是什么为难之事,不就暗中保护翠玉姐姐吗?小事一桩。你们不敢违命离开宅子,便交它给我是了。”小红道:“你说得轻松,或许要干大仗的。让你去,我们可有些不放心。但出点什么意外,我们向小姐如何交代?”未知底细,事无把握。小龙道:“四位姐姐不要小觑于我,弟修炼多年,还是有些本事的。况且现在身上的毒已基本排除,体能精力恢复许多,定然能够把事情做好。”四名丫环互相瞧了瞧,俱摇头,心存疑惑。小红道:“你道自己有些本事,空说不成,得让我们姐妹验证一下,便可清楚你是否能够胜任此事。”小龙一笑,道:“四位姐姐,随你们考试。”小红道:“那咱就院子里去。”

小龙同四名丫环均到在了院子当央。小红将手往空中一抓,一口宝剑现于掌中。喝一声:“小龙孙,看剑。”向小龙的咽喉便刺。没有想到,招式非但没能奏效,还被小龙轻松而将她手上的宝剑夺去。小红不肯服气,道:“是我下手留情,不想伤害到你,所以剑招发得不快。也加大意了,为你所乘,占得便宜。这不算。你看着。”见她身起半空,先是双手托天之势,继而向下按劲而放。让人眼瞧着地面陷下数尺,出现了两个深深的巴掌印子,但要比人的巴掌大有几倍。小红降身落地,不无得意地问小龙:“你能做上来吗?”小龙道:“雕虫小技耳。”小红听此,不乐意了,眼睛一瞪,道:“什么,雕虫小技?你来一手高超的呀!”小龙道:“上眼瞧。”单掌推出,劳宫穴发射红光一股,落于一棵大树之上。大树瞬间被火焰吞噬,并很快化作灰烬。他问四名丫环:“如何?”小红道:“也见不出有多么高明,不就是火术吗?我们的法术虽然尚不能达到如此境界,但小姐对它极其轻熟。你有新鲜的没有?”小龙道:“若是这样呢?”向一堆灰烬喷一口水,刹那大树一棵重现。丫环们大为惊异,能够教化为灰烬的树木起死回生,着实上上之神法。见得四名丫环目瞪口呆,小龙大笑,道:“姐姐们,莫要当真。其实,此于我所学之得,仅属于末技,名曰障眼法。外人看来树木遭火而燃烧,而事实上并没有被焚毁,这近似于民间的杂耍、戏法。”小红道:“原来你哄我们玩呢。”小龙道:“现在注意了,弟可要施展真格。”演练了几式“莲花掌”,算是活动一下筋骨,随即纵开法术。四个小狐精顿觉脚下无了根,为外力托身而起,不能自控。“唰……”,围着小龙飞速旋转起来。并且,身体像是在刀丛之中穿行,眼前寒光烁烁,教人惊魂丧胆(这是小龙加了障眼法儿),满心恐怖。小龙突然喝了一声“住”,四名丫环全部甩飞出去,跌于尘埃。但奇怪于,未伤分毫,犹似摔在棉絮之上。但是一个个晕晕乎乎,恶心,想要呕吐。小龙道:“四位姐姐,得罪了,千万莫怪。弟照看翠玉姐姐去了。”言毕,不见。

小龙现身于烂花山,正要迈步,忽然心中叫道:“糟糕,怪我粗心,忘记向小红姐细问,这金花窟在哪里呢?”偌大的一片山地,如何寻得过来?岂不耽搁工夫?懊恼之间,不经意左右扫视了一下,突然发现那边草丛之间好似有一个洞穴。小龙心中一动,走将过去,俯身向里来瞅,不测之深。此穴之道高有三尺,**外端稍微靠边半埋半露一根小条石,上书“银花窟”三个字。小龙一怔,“银花窟?”细细思来,“常闻‘狡兔三窟’,那俩兔精会不会也是如此?银花窟、金花窟,名字当中都有一个‘花’字,难不成便是二兔的又一个洞窟?绝然不会有谁人平白无故地在这儿弄一方有字之石。”欲查一个究竟,于是变成一只鼠儿,为的是减小目标,向前穿行。运用目中神光,仔细地于黑暗中搜索。不知走出多远,穴道突然变得宽绰,在眼前还出现了一道一人来高的石门,门板两扇。小龙吹一口气,石门开启了一条缝隙。探头向里窥探,之内依然是漆黑一片。这是一处特大的洞室,有三、五间房子大小,床、桌、椅、茶壶、杯子等等民户常用之物,此间皆具备。应该有谁居住,但目前空无一人。小龙钻入其中,四下仔细来瞧,发现这边还有一道石门,而在那边另有一道,均为独扇门板。开启这边石门之后,一瞅,又是长长的地道,不知通往哪里。小龙暗思:“一定是通往别窟。如果是二兔的巢穴,顺地道走下去,想必应该有一条可以直达金花窟。”狡兔三窟,窟与窟相连,究竟走哪一条可以直接通达金花窟,小龙也摸不清楚,也只能撞大运。

小龙进入到一条地道,不知深入多远,可以里数而计,工夫是挺长了。前方又出现了一道石门,仍旧两扇。小龙正待开启它,忽然听到里头有动静。继而好像有人自言自语,声音不高,尖细,女人的声音。小龙仔细听来,听得:“臊狐,你的厄运来了,劫数难逃。已然吃下了掺有法水的酒水,还不曾知道。你本身的道法大概暂时颓废了许多。现在将化血丹投入酒水,给你吃,你也一定辨别不出来。便等死吧,这便是同我姐妹作对的下场。”接下是一阵冷笑。小龙大惊,暗道:“里面必定是某一个兔精。果然存心不良,要加害我翠玉姐姐。我赶来还算及时,必要解救姐姐,而教妖邪的阴谋不能得逞。”听得门响“吱扭”,一开一闭,随即没了动静,想必是里面的人走了。小龙照前面的方法,进入到里面。却是洞室一间,同银花窟(指主室)大小差不许多,摆设有所不同。也一样是黑暗世界。左边有一个小门,右边有一个稍大一些的门,均为独扇。稍大一些的门的那一边,可以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小龙侧耳听了一听,有女子说笑,当然不是一个。门虚掩,闭合不严,有光亮透入。小龙变鼠儿为飞虫,钻了过去。看得一个清楚,这间洞室比内一间略大,应该是客厅,当央一张圆桌,上面置有酒菜。三名女子围着它,两个坐着,其中之一正是玉狐仙。站立者正在为玉狐仙斟酒。内中的光亮来自于上顶悬挂着的一颗夜明珠。未知主人如何得来。小龙暗道:“那俩陌生女子必定是二兔。”

小龙猜得没错,那俩当然正是大、小兔精——明视仙姑与月精仙姑。站立而为玉狐仙斟酒者,为小兔精。这里便是金花窟,为三窟中最大的一窟。银花窟、玉花窟都是独室,而金花窟则分为外、中、内三室。尤其外室,抵另外两室之大,为俩兔精修炼、操功的地方。中室为客厅。内室为寝室。大兔精请玉狐仙再吃一杯,而这一杯正是投入有化血丹的毒酒。玉狐仙坠入圈套,不知就里,端杯欲饮。隐身暗处的小龙急了,他想到,酒壶必然是一把转心壶,可以倒出两种酒。一种掺了毒,一种没有。兔精为翠玉姐姐所斟必然为毒酒。自己已然不能耽搁,当出手破坏妖邪的好事,以解姐姐的危难。又如何来做呢?小龙急中生智,吹一口气,悬挂夜明珠的丝绳断了。“吧嗒”,珠子掉落于桌子上,碰到了一只盘子,继而滚落于地。“这是怎么闹的?绳儿咋断了呢?”小兔精连忙去捡拾。大兔精下意识地低头去看。玉狐仙也一样,放下杯子,目光投顾地上。而小龙乘这个工夫,小施手段,即将玉狐仙同小兔精的酒杯快速做了调换。

小兔精捡起了夜明珠,重新将它悬挂起来。大兔精则向玉狐仙抱歉,再请吃酒。玉狐仙道:“一起来干。”三个各饮一杯。小兔精道玉狐仙:“姐姐,小妹再为您斟上一杯。”手刚触及酒壶,突然一捧肚子,“怎么肚子里痛作?”继而摔跌在地,高声而号:“痛杀我也。”脸色惨变并扭曲,翻滚起来。大兔精大惊失色,唤道:“啊,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俯身而察。玉狐仙也着了慌,亦来瞧看,并一边询问。均不知怎么回事。小龙现身而出,说道:“这是她自取其祸。”玉狐仙一惊,忙问:“鸿弟,你咋也来到了这里?”小龙道:“姐姐,我若是不来,您便遭二兔算计死了。弟特来搭救您的性命。二兔花言巧语,将您蒙骗。名义上请您赴宴,实则是心存恶毒。之前,她们在酒水之中掺入有法水,短时废你一身功力。接下来,更想要将您药杀,于酒水之中溶有化血丹。是弟略施手段,掉落夜明珠。随即乘你们不备,偷偷将您与倒地的这一兔精调换了酒杯。要不然,您就成她这副样子了,也就没了生路。”玉狐仙大骇,“竟然有这等事?”小龙道:“姐姐,这酒壶肯定是转心的,可以与您毒酒,而她们为自己所斟则为好酒。我坏之,与您瞧。”亮剑一劈,酒壶两半。果然,里面有机关,全暴露了。酒水四溢,桌面之上“嗤嗤”而起青色焰火。眨眼之间,一副图案“烙”就。小龙对玉狐仙道:“姐姐,看清没?这酒水之中确实有毒。”玉狐仙醒悟,手指大兔精质问:“大妹,姐姐对你们可是恩义屡番,你们却为何毒计害我?”小兔精这个时候已然断了气,现出原形。大兔精正抱尸体恸哭。她猛然跳将起来,手指玉狐仙恶狠狠叫道:“臊狐,你勾结他人,害死了我的妹妹,我同你们拼命。”掣刀一口,奔玉狐仙与小龙动杀。玉狐仙之前误饮法水,功力不在,若待恢复则需要三、两个时辰之后,所以不能交战。但有小龙呢,抬手一掌,玄空劲力,将大兔精击跌。小龙喝道:“兔精,某便是昨日为您们垂涎而动恶念,想要更添加害的这一条金龙,想不到吧?你姐妹枉费心机,害人不成反自食其果,这就叫报应。”大兔精恼恨非常,一意报仇,复往前来。小龙极其轻松地将她制伏,请玉狐仙发落。玉狐仙心善,见小兔精已然毙命,如果再把大兔精结果,事情便做得有一些太绝了,遂留她一条活路,惟告诫几句而已。而后,同小龙一起离开了金花窟,回返云柏山。

大兔精得了活命,算是侥幸。但是妹妹遭劫而死,令她内心惨凄不已。小兔精已然化掉,只剩下一副骨架。大兔精将之埋葬,守着坟茔,哭了未知多久,直到泪干血渗。晚间,还呆呆而处原地,久久没有挪动。她心有不甘,仇还是要报的。等到内心平静下来,思来想去,自己力量微薄,不能成事,惟有外请高强帮臂。就近(相对而言,实则也算不得近)她便有朋友,烂花山之北二百里有一座格山,上有云光观,观主黄薇真人同二兔的义兄阴杀道人交情不错,同二兔也非常熟悉,有来往。大兔精遂于次日,往格山而来。

黄薇真人何许人?不是人,是一个黄猄精,九百余年道行。其心邪恶,却又善于伪装自己,将人骗过。这道人对于财宝有极强的欲望,可以说贪婪成性,暗地之中为一些盗窃之事。近些年,更是想到了一个致富妙招。一次外出,偶遇一个旱魃,且将他捕捉并行奴役,带回了格山。连续放它出去几次,在格山周边州县制造旱情。致使草木干枯,禾苗不生,百姓叫苦。黄薇真人则随后到当地官衙,面见州官、县官,称自己有呼风唤雨之能,可以缓解旱灾。官府自然高兴,请黄薇真人一试。道人亮出手段,使得大雨倾盆,干裂的土地吃了一个透。一时,黄薇真人名声远播。官府问黄薇真人需要多少酬金,黄薇真人说,想要重修并扩建自己的道观。官府则重新选址,并花费人力、财力、物力,为之建造了一座具有一定规模的道观,取名云光观,较他原来的小庙大了十倍。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好处,但是黄薇真人贪得无厌,并不以此为满足,从此,时不时便打发旱魃造灾,深重危害民间,尤其是在农田最需要用水的时节。地方官府为了政绩,百姓为了生计,于是便求这位“真人”求雨造福。起初,他还好说话,但后来不成了,想要降雨,须得奉上大笔的酬金,且岁岁有增。民间没有办法,也只能挨“宰”。黄薇真人尝到甜头,不仅放纵旱魃日益频繁,而且也将造旱地域逐步地长远,可达千里之外。于是乎,前来请他求雨的人也自然更多,自己也从中获利巨大。黄薇真人仅以此宗伎俩,便暴富起来。道观逐步扩建,也越来越气派,占地愈拓愈广,养上了五、七十名大小道士,开宗立派,自成一门。如今可谓金银珠宝满仓,日子过得无比舒服快活,比那国朝达官显贵不差。

这一日,黄薇真人来到了山阴一个石洞前面,早年他便是在此居身修炼。门是铁铸,挂着三把大锁。门上有符箓图案。普通人休想把它打开。黄薇真人将拂尘向铁门一甩,锁自启,门自开,里面一团红云滚出,现出一个旱魃。据民间传说,旱魃一类的祖先为轩辕黄帝的小女儿。这个魔怪身量一般,狐首而有翼,一身红色汗毛,胸脯更有浓密一堆。穿一条短裤,腰间围着一根宽大的皮带,贴肚皮勒着一面铜镜,别一根杆棒。赤足,无履。背后是红色披风。他伏拜于地,口称:“真人,今日放出小奴有何差遣?”黄薇真人吩咐道:“旱魃,今日本师命你继续往黄粱县走上一遭,施以旱法。”“遵法旨,”旱魃言毕起身,跳身空中,裹着红烟而去。

黄薇真人回到云光观,刚刚坐稳,有道士来报:“烂花山明视仙姑求见。”黄薇真人吩咐有请。大兔精见得黄薇真人,黄薇真人问她所来何故。大兔精不自禁泪流满面,道:“道兄,妹此来,是求您出头,替我妹妹月精报仇。”黄薇真人一怔,道:“大仙姑,别哭,小仙姑她怎么了?快对我讲。”大兔精哭诉道:“道兄,我妹妹被云柏山的狐精害死了。”黄薇真人问:“可是那个玉狐仙翠玉?”大兔精道:“除了她,还能是谁?”黄薇真人深问:“小仙姑哪旁得罪于她,她竟然用狠害杀之命?”大兔精听问,遂将事先编好的一套话道出,“何曾招惹过她?在今早,我山落花泉之水药倒了一条金鳞龙儿。对于我姐妹而讲,可是天大的造化。带回到窟中,原本打算邀请道兄您,还有通山阴星观我那义兄阴杀道人,再加上令妹章仙姑姐姐,共同开一个‘龙肴宴’。不期,狐精不知犯了哪门子邪,跑到了我的金花窟讨茶吃。发现了龙儿,问是哪来的。我姐妹实话实讲,没有对她隐瞒。想不到的是,狐精蛮不讲理,瞪眼愣说龙儿是她自己的宅上养的,昨天丢了,诬陷是我姐妹偷来。随即,便要将龙儿带走。我姐妹清楚,她哪里养过龙儿呢?又能养得了?遂同她分辩,质问她龙养了多久,养龙的池子多大,可敢带我姐妹去瞧瞧。她都吞吞吐吐,无有答辞。最后,恼羞成怒,可恨她真够歹毒,突然拔出利刃,将我妹妹刺杀而死。我本欲替妹妹报仇,怎奈本事不济,难以胜她,也只好忍恨含悲,逃生来此。万望道兄出头帮忙,为我妹妹报仇雪恨,也夺回那条金龙,绝不能便宜得了狐精。”随即,又“呜呜”哭开了。大兔精本想说动黄薇真人,不想这真人听了,只是叹息:“小兔精死得太过可怜,太过可怜,突降灾祸呀。”并没有表态,是否愿意帮助大兔精。大兔精急着想要一个答案,又一次请求:“道兄,看在你我有来往,看在我义兄的情面,我求您一回,恳请助力。”然而,结果很是令她失望,黄薇真人不住地把头摇晃,显然不情愿。大兔精问道:“道兄,您难道不肯出头吗?”黄薇真人说道:“大仙姑,并非是我不想帮助于您。只是,那玉狐仙得少阳门金卫龙姑真传,极具神通。而我,虽说也修行了有九百余载,但是未得真谛,道根实是浅薄,恐怕也同样不是她的对手。我建议您,还是速往通山阴星观,请出阴杀道友。他的本领胜强我十倍,定然能够马到成功,一举而将玉狐仙制伏。”大兔精听了,十分不悦:“道兄,您和如此怕事?担心自己受累?听我章仙姑姐姐说起过,您有一宗上乘法宝,唤‘三光索命杯’,将人吸入其中,能够很快化成血水。拿它来降制狐精,难道还怕不获其功?”黄薇真人忙加辩白:“大仙姑,别听我妹妹的,我哪里具有什么宝杯?”大兔精彻底失望,也怒了,道:“不想帮忙就算了,也用不着为自己找借口搪塞。既然指望不上你,我也只能去求请义兄阴杀到人,告辞了。”气哼哼便去,头也不回。黄薇真人眼望着大兔精的背影,心中自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师可不想因为你而冒凶险。那玉狐仙可不是好招惹又容易对付的。”

还说大兔精,离开云光观,驾云头而行。忽听有人叫道:“那不是大妹吗?要往哪里去呀?”大兔精向左一扭脸,看到一朵流云来至。于上站立一个道姑,柳眉杏眼。头上青丝高挽,脑后飘着白巾,手执拂尘。大兔精认得,道姑正是黄薇真人的妹子,号无厌仙姑,但外人一般均称她为章仙姑,是一只獐子成精。其实,她同黄薇真人并非一种,当然本也不是亲兄妹了。只是因为黄薇真人对章仙姑曾经有过救命之恩,章仙姑遂拜黄薇真人为兄,关系密切。章仙姑居住在距离格山四十里的马儿山娇淑洞,闲来无事,正欲赴云光观找兄长求解一些道法,巧遇大兔精。大兔精见到章仙姑,忍不住流开眼泪,陈述委屈。章仙姑听了,恨得咬牙,“臊狐着实可恶当杀,逮住了她,活剥之皮,生啖其肉,以为二妹报仇。”又埋怨起黄薇真人:“我这兄长,忒不讲情义了,教人生忿。只顾自己安宁,却不考虑他者的苦处。帮一个忙又怎的?反加拒绝,体会到别人什么感触吗?况且还不是外人。”安慰大兔精道:“妹妹,节哀顺变,更不要心愁。有姐姐我呢,陪你二进云光观,找我那个不通情理而当该责骂的兄长,劝说他出面帮助你也就是了。之外加上我,咱们一起把臊狐灭掉。”

章仙姑同的大兔精进至云光观,见到了黄薇真人。黄薇真人当时心中便明白了事情八九,但表面上装糊涂,道:“贤妹,你怎么得闲来看望愚兄?哟,大仙姑也回来了。坐,坐。”表情见出几分尴尬,当然是因为大兔精。他教小道士奉茶。章仙姑道:“正好嗓子眼冒火,使茶润润。”黄薇真人奇怪,问她:“贤妹,你生得什么火?”章仙姑毫不留情面,道:“为了某人疏怠情义,生了好大的火。兄长,您可知烂花山月精仙姑遭到了云柏山狐精的毒手,把命丢丧之事否?”黄薇真人闻听此言,表情极其不自然,顿了顿,道:“这件事情大仙姑已然全都告诉我了,还想请愚兄出头,为她帮忙报仇呢。”章仙姑问道:“那您肯帮吗?”黄薇真人道:“这个吗……,贤妹,愚兄打内心是想帮忙的,但是呢,不行呀。你可不清楚那个玉狐仙是很难对付的人物。多年之前,我曾同她有过一次切磋较量,结果显得逊之一筹。也因此上,愚兄才教大仙姑最好还是前往通山,请阴杀道友出头为上。”章仙姑道:“兄长,您甭为自己找话,本心就是不想帮人忙,就怕事多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利。您认为自己斗不过狐精,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俩给您做帮手,仨人齐力,还愁降伏不了她?您不是花费很多年之功,炼就了一件法宝,名叫三光索命杯吗?必要时候可以用它呀?它的厉害,妹妹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时间过去并不算长,就在年前,号称古灵七怪的七个鼬儿(黄鼬、白鼬、雪鼬、艾鼬、香鼬、青鼬、纹鼬),浪荡至此,寻衅滋事,想要夺取你的一切。是你使用出来宝杯,将七怪一发地化成了血水。想必一样可以教那狐精落此下场。”黄薇真人连忙摆手,道:“不能同一而论。七怪算什么货色,名头听来唬人,实则算不得成气候,根基相当浅薄。他们的本事完全不能与玉狐仙相匹。用三光索命杯来对付玉狐仙,愚兄我全无把握。一旦法宝无用,而自身能力同样不济,将只会给自己带来灾劫。”章仙姑见黄薇真人执意不肯出头,不无恼忿,道:“兄长,您做事真是教人寒心。好,你只顾自己的事情是了,我们再不求你。我陪同明视妹妹去找狐精算账。纵然拼上一死,赌上这条命,也绝不退缩。”说完,拉着大兔精向茶室外面便走。黄薇真人一见,着急了,叫道:“贤妹,使不得,千万莫要意气用事,凡事需要计议。”追到外头,拦住两个女妖精。言道:“你们两个的根底,我还不清楚?又哪里是玉狐仙的对手?去了,还不等于是白白搭送性命?”章仙姑道:“即便死,我们也要去,不像您那般畏首畏尾,怕三怕四。”也是执拗。可是正当此时,突然一物由空中掼将下来,砸向三个妖人的顶梁。三个男女也是耳聪目锐,各自向边侧跳身躲避。“通”地一声,那物件重重砸到地上。黄薇真人一瞅,“呀”,深吃了一惊。怎么了?原来,这物件却正是他自己所纵放出去造旱的旱魃。旱魃的身上还捆着绳索。幸而不是凡人,没有被摔死。黄薇真人诧异:“旱魃怎么变成了这么一副模样?”又见空中降落下来二人,一男、一女。男的面目英俊,器宇轩昂,头生龙角一对,绝非等闲人物。女的,容颜冷艳,白衣素裳,手执宝剑。黄薇真人认出不速之客之一,那女的正是玉狐仙。暗说:“不妙,我不找祸,祸找我,灾星上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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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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