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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学校的一日

同妹妹的高中生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光景。

虽然日常生活大同小异,但在学校生活里,两个人的遭遇可谓是天壤之别。和妹妹不一样的是,千曜的学校生活毫无波澜可言,既没有像漫画那样拯救世界,也没有像小说那般遇到从天而降的双枪学妹,倒是那个西美蕾,已然像日本轻小说的设定一样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福尔摩斯般的妖精”,“全知全能的才女”,“智慧女神的后裔”,诸如此类的称号不断地刷新着西美蕾的上限,甚至还有崇拜她的人,专门创办了一个社团来供她差遣,这个叱咤校坛的娇小女王,似乎随时随地可以引起一场信仰革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西美蕾入学第一天,便凭借其优秀的推理能力查处了一个想要搞砸开学典礼的学生。而在入学第一周,国家政要不知为何卑躬屈膝地到学校找到西美蕾,与其协商了很多保密协议,在这之后,人们才发现,这个女孩居然是一个智商超群的大侦探!

也正是这个原因,校方把西美蕾安排在了最好的班级里,同时,校方也默许了她随时早退的可能性。一次次的事件,把西美蕾变成了如神般的存在。

(前)高阶领主在上,为什么大家不去侍奉我呢?千曜相当的不理解。妹妹只不过是智商高了些、长得漂亮些、举止潇洒些罢了,跟掌控死灵之力的自己比起来,她简直是弱的一批!

勾勾小手指的功夫,他就能把西美蕾的灵魂从她的小身板里拽出来。

拄着脑袋的千曜,越想越不高兴,身为碾压一切的(前)高阶领主,居然被妹妹给比了下去!

不服气!千曜相当的不服气!

“阿西吧!”

千曜爆发了,他狠狠砸了下桌子,咒骂道:

“都给我跪下!不然我分分秒把你们的灵魂全部抽出来糟蹋了!”

话音刚落——

“放肆!”

正在台上讲课、已然谢顶的物理老师大喝了一声,用不比千曜小的力气砸了下讲台。

“你让谁跪下?你现在给我滚出去,去教室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回来!”

回过神来的千曜一张望,全班的视线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一副“WTF”的模样。

“……抱歉。”

千曜悻悻地,拿起了自己的物理笔记,他站起身,在充满嘲讽与疑惑的尖锐目光下,跪在了教室外,听起了课。

“明明我比西美蕾更厉害……”

他嘟囔了一句。

“你在嘀咕什么!”物理老师顺手飞出了一根粉笔,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千曜的后脑勺上:“出来,面对我!要是搁以前,你连跪着听课的机会都没有!”

“很抱歉……”

千曜赶忙认错。他揉了揉脑袋,然后转过身,认真记起了笔记……

那是一段极为漫长的四十五分钟,下课铃响后,在众人奇葩的目视下,千曜红着脸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孩子,下次上课的时候清醒点,你那么一吼,别说同学了,就连老师我都被吓了一跳。”

似乎是觉得自己可能没弄清千曜的意图,那个物理老师走了过来,拍了拍千曜的后背。

“行了,别不高兴了,你平时也是个安静的孩子,偶尔发疯一下,老师能理解。”

说完,这个谢顶的老师便迈着坚实的八字步,离开了教室。

“……你才不理解。”千曜百无聊赖地趴在了桌面上。

说起来,千曜的座位倒是符合大宇宙的主角意志。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前桌是一个女孩,而邻桌则是——

“哼,糟蹋灵魂,你糟蹋一个给我看看啊。”

“哦,别闹……”

嘲讽千曜的,正是坐在他旁边的同桌,一个留着长卷发的颓废青年——他叫做姬小苍,千曜在高中唯一的朋友。

“我可没闹。你刚才说的那么认真,我倒真想见识见识你怎么糟蹋灵魂。”

姬小苍嗖嗖地解开了一道数独难题,对着千曜投以了一抹坏笑。

“刚才那是我胡言乱语,你不要当真……”

有些受不了姬小苍的锐利的视线,千曜害羞的别过了头。

姬小苍,同样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但是风云涌动的方向不太对。

他是这个学校的灵异第一人,苍白的脸颊,深邃的眼窝,外加那如刀般的视线和嘴角的冷笑,共同构筑了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诡异青年。

传闻,姬小苍经常在放学后一个人待在教室里,用尖刃刻划着巫毒小人,每当他刻出一个小人,就会有一个人接连几天不来学校……

传闻,姬小苍住在深山里的一个破旧的殿堂里,经常有走夜路的行人,在那殿堂周围看到恐怖生物的黑影……

传闻,只要让姬小苍触摸一下,就会折寿十年……

事实上,千曜对他的传闻很感兴趣,再加之自己是(前)高阶领主,本身就对魔力和异能有着优秀的感知,经过一番思考,他对姬小苍进行了鉴定,之后他才发觉,这个姬小苍不但没有什么异能,反而是个极其标准的人类,千曜从来没有见过谁如此像人。

如果说“人类”这个词是“π”,每个人都和这个“π”有一定差距的话,那姬小苍就是那个最接近“π”的“3.1415926……”。

总而言之,他是个凡人无误。

“对了,千曜同学。”

姬小苍话锋一转,把那张憔悴的脸颊对准了千曜。

“你和那个西美蕾,是什么关系?”

还没等姬小苍说完,整个班级就突然寂静了。不用说,西美蕾这个名字分量很足,再加之说这个名字的人是姬小苍,所有人都开始期待下文了。

啊,真是要小心处理这事儿。

“咳咳,别声张哦。”千曜清了清嗓子,而后靠到了姬小苍的耳边小声道:“她是我妹妹。”

“是……妹妹么?”

姬小苍反刍了一遍这句话,好似没能瞬间理解,但让人奇怪的是,他没有对此感到过多惊讶,他随之转过了头,不再说话了。

千曜本以为他会继续八卦下去呢。

“你……不觉得不可思议?”

“我当然不可思议了~明明是兄妹,一个栗发,一个黑发;一个侦破案件,一个要糟蹋灵魂,上帝还真是偏心呢,如此巨大的差距,不可思议到我都不敢说话了呢。”

姬小苍毒舌的发言刺痛了千曜的心。

“我……我!”

千曜噎住了。事实上,他和西美蕾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他是异世界来的高阶领主,根本就不是地球人!

“嗨!不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

冷冷地哼了一声,千曜嘟起了嘴,望向了窗外。

操场上,身穿运动服的西美蕾刚刚跑完一千米。

那还保留着少女骨感的身躯,和阳光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就连她身上流淌的汗水,似乎都比其他人更为晶莹剔透。栗色的长发随风飘逸着,泛着别样的美感,事实上,以栗色为主调的发色不罕见,但像她那般透彻柔顺的则实为寥寥,难怪她会被誉为学校的女神。

遗憾的是,千曜能看得出来,不是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是友好的,至少,有一部分人很讨厌她。

从她身边聚集的人就能看得出她的处境:当她跑完一千米之后,一帮帅气的男生便簇拥了过来,又是递毛巾又是送运动饮料,有个人还替她搬来了折叠椅和风扇,架势像极了中场休息的运动员。遗憾的是,西美蕾没有接受任何人的好意,她只是淡漠地一点头,含笑地说了句谢谢。

这一幕说来让人羡慕,但一个人若是拥有太多,难免会招惹别人嫉妒,这不,在西美蕾左侧的树荫下,一群跑不动的女生,正恶狠狠地盯着西美蕾看。

身为(前)高阶领主的千曜,多少能听清那些小女孩在嘀咕什么。

“那家伙,真以为自己多厉害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她摆什么架子……”

好像,在人类的文化中,枪总是会打在出头鸟身上的。

千曜不太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妹妹身上,不然……

他会让这个世界的人们感受一下,(前)高阶领主的恐怖力量。

那是令人绝望,绝望到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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