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老乌里斯安虽然心里早有预感，危险会和罗马挨上关系，但真正从白衣老者口中吐出的时候，却也是无比惊讶。
“你说真的？这事真和罗马扯上了关系？”老乌里斯安抚面长叹，眼睛透露着不敢相信的神情。
白衣老者很用力的点点头，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盖乌斯。虽然罗马攻破希腊联盟大多数城邦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要在这么一个冬天来进攻为数不多的城镇却是很少见。你确定你的消息是真实的么？”
老乌里斯安说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要说罗马人的野心决不止是北希腊剩于的几个城邦和10几个大部落，恐怕这里广袤的土地和丰富的矿产资源都是罗马人心意已久的。可严酷的冬季和封冻的河流并不利于大规模的排兵布阵，军团制的冲锋就更不可能了。
白衣老者端坐在褥子上，不急不忙地倒起葡萄酸汁，醇厚得晶莹液体对他产生了不可或缺的吸引，反到使他看上去比乌里斯安更镇定些。
老乌里斯安确定了事情的严重性。或许这个秘密仅限于在场的2个人知道而已。随即走到门口，对侍卫耳语几句。侍卫点点头把门关上。老乌里斯安命令他们10米外站严岗，任何人不得闯入。即使是罗马人明日就要攻破这个城邦，他也不想城内今日就有出现一种恐慌的气氛。
白衣老者盯住眼前的一切，看着乌里斯安从门外走进屋内，点点头。对他的谨慎表示赞同，并把酒杯放下说道
“乌里斯安，事情的发展或许要比你想象之中更为可怕，但同时又可能会无关痛痒。”
“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怕，无关痛痒。”老乌里斯安自认研究了一辈子人与神学，今天却有点琢磨不透。
“罗马人是要来了，但肯定不是来攻打你们。就算来了，也不是整军团的来。”
不是整军团的来？那肯定是大队了？不过大队的战斗力也并不可小视，罗马的攻城的装备和战术都是一流的。加上征服的快感早已迷茫到狂热的罗马人民心中。天知道，他们是否会创造出另一个奇迹。
尽管乌里斯安心里比较担心，但整个人还是尽量装出从容的神情，淡淡说了一句“一个大队么？呵呵，我们2000人的持刀之士对付几百人恐怕不是那么费力吧？”
白衣老者笑笑说道“虽然人数上的优势可以弥补战斗素质的不足。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虎视耽耽的罗马军团兵临城下，你的士兵又有多少能抱着视死如归的气势来？”
老乌里斯安沉默不语，想找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却挖空心思也寻摸不到/
白衣老者接着说道“假设你的士兵可以做到同仇敌忾，奋战杀敌。但毕竟城内人员参差不齐，族类众多，很多人都是自成一股力量。在暂时的和平环境可以公认你为最高领袖。可如果面临生死决择，有多少人会为了你或者路斯特迎上罗马人的刀剑呢？”
“再者说来，你的防御设施并不很完善，一些城墙还只是镇的规模，并没加固到城邦。城墙上的投石器也是粗劣的，恐怕对罗马人造成不了什么有效的杀伤力。”白衣老者用手勾画着自己的看法，游动的手指好象在画着罗马人破城的情形。
老乌里斯安始终没开口说话。心里的疙瘩反而越而越大/士兵的不和到是可以通过某些手段，但防御器材的落后却着实让他无奈。加固的城邦也只是木头的，肯定不如科威斯那样的石头城墙给力。”
有石头城墙又如何？那么多历史悠久的强大古城，最终不还是落到罗马人的怀抱。反之，希腊人却始终攻不破罗马人占据后的家乡/
“乌……，这个，盖乌斯。我承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这个和你说的秘密应该毫无关系的对吧！况且，你刚才说过，罗马人来的只是大队，并且不是准备攻打我们。那么，罗马人是开做什么的。他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白衣老者摇摇头，很无奈地吐出一句蛮不清晰的话语“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又怎么会抛弃即将到手的高级祭祀职位而来到路斯特。”
“嘶…”老乌斯里安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早已感觉此人来到路斯特决不会是因为路斯特的渐渐强大而投奔而来，但得知他是抛弃了高级祭祀的职位而远道而来，却是唏嘘不已。一个高级祭祀是走上大祭祀神坛的必经之路，做为所有祭祀的最终梦想，能够果断放弃一步通天，没有天大的原因是不可能的。”
白衣老者蹉跎着喝酒，眉毛也不向刚才那样高挑有力。老乌里斯安想了想，便知道他这一来肯定触怒了科威斯的总督大人，除了任何能带走的金银财宝外，其他不动产怕是早已被收入了国库。几代人的心血付诸东流，又怎能让人不伤感。
“一切都过去了，我的朋友。”老乌斯安轻轻按住白衣老者的肩膀，为他做起了祭祀的祷告/。
“科威斯出卖了我们，出卖了希腊的人民”白衣老者突然发疯般的叫到，涨红的脸上狰显数条青筋，挥动的手由于巨大的惯性也把一个方桌推到了地上。
门外一阵稀碎的脚步，守卫的士兵急忙朝这里赶来。老乌里斯安一边安放白衣老者的情绪，一边朝门外大喊“不许进来，回到原地。”一心想保卫首领安全的卫士，又都悻悻地回去了。
“科威斯出卖了你们？哦，我的朋友。虽然我也憎恨总督的贪婪，但这并不意味着背叛整个人民。”
白衣老者瞪着圆圆的眼睛，眼球的血丝渐渐增多，变成了一抹鲜红。他吼到：“你说什么。难道我是为了个人的一点点财产而哭泣么？如果我不来到路斯特，我早已是高级祭祀，会有更多的财产。可罗马人一到，我又会变成一无所有，也许还会被拉到罗马城的竞技场，被当成牛羊宰掉。”
“罗马人？又是罗马人？”白衣老者口中2次出现了罗马人，老乌里斯安顿感这位朋友一定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或者偶然听见了什么可怕的秘密。
路斯特的地理位置十分良好，两侧均为肥沃的麦田，周围引入湖水，在城市周围形成了3米宽2米深的护城河。一条主要大路直通城门口，前面分别有5个城邦和10几个大小不一的部落，为自己提供了天然的屏障。后面30公里处是科威斯城邦，东面则是奥林匹斯山。
如果罗马军团的攻势再起，烽火狼烟早在百里之外变可看见。被攻破的城邦人民也会陆续投奔到这里，带回最新的消息。可最近除了一些零散的商队和过路的商人，并没有发现十分狼狈的难民。
“盖乌斯，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这个消息迫使你放弃了荣誉，背景离乡来到了这里。除了天塌般的大事，是没有会迫使你这么做的/。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乌里斯安一边安抚，一边追问。同时递过去一只干净的布帕。
白发老者接过布帕并没有擦拭眼角的泪水，而是平铺在腿面，口中念着隐隐的符咒。老乌斯里安好象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随着符咒声暗暗流泪。这个声音和仪式简直太熟悉了。科威斯每一个高级祭祀接任的时候，都会如此感谢神灵的眷顾。
5分钟过后，白衣老者仰视天空，吐出了最后一个符咒。又过了片刻，才问到“乌里斯安，还记得库鲁斯神坛么？”
“库鲁斯神坛？”老乌里斯安被这个名字渐渐勾起了回忆。当初在万人瞩目的高级祭祀典礼上，自己就是在库鲁斯神坛接过的黄金权仗啊。思绪仿佛回到了10几年以前，千丝万缕交杂的感情让老乌里斯安动情地说“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我荣誉的最高点！记得，当时你还只是个普通的初级祭祀。”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你成为了城邦的主人，我也成为了高级祭祀。谁不承认这是顺应天命呢？”白衣老者惆怅地说着，话锋一转，“可是就在这个神圣的库鲁斯，竟发生了一件令人作呕的事情。”
“额，神坛？”老乌里斯安简直不敢相信/当初一名初级祭祀在祭神的时候因为手里的盘子掉在地上，就被当众剖心祭奠神王。如果在神坛做出丑恶的事情，那怕是被剥碎了骨头还要永远盯在耻辱柱上。所以忙问“是谁？难道他不怕受到严厉的处罚？”
“哼……！”白衣老者冷笑一声“处罚，说出这个人恐怕都会吓你一跳。第一，他的地位无比崇高，第二，嘿嘿，没人能治得了他。”
“难道是……？”老乌斯里安多年的从政经验养育了他一贯谨慎的作风，自己虽然猜到七八分，却还是不如对方口中说出来得更真实。
白衣老者点点头，“对，总督。”说完，又无奈地笑笑“怎么样，没想到吧？如果不是那晚我的神卷忘在了神坛。或许连我都不会相信的。”
老乌里斯安继续陷入沉默，10秒种后开口打破了短暂的寂静“难道祭祀长对此无动于衷么？”
白衣老者摆摆手，很嘲讽地笑道“祭祀长，你会认为他不与总督穿一条裤子么？”
“你还记得我说过，总督是在神坛与一个人密谋着丑恶的事情吧？”
老乌里斯安说道“难道，另一个人是……？”
“对，祭祀长！那晚本来要修改好准备第2天在神学院的教案。可找来找去还是没有，最后我回忆起来，肯定是落在神庙里面，因为白天有一场祭祀活动。所以我在饭后便匆忙赶到了神庙，奇怪的是，傍晚空无一人的神庙居然站了几名士兵。我只好从另一处只有祭祀知道的地下秘道钻了进去。大厅黑暗无光，我只好凭借着感觉摸了进去，却隐隐听到一间屋子传来了声音。”
“是总督和祭祀长？”老乌里斯安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