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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考试

除了三个舅舅之外,李秋叶看到一个特眼熟的人。李秋叶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这个人不就是……

“秋叶啊,舅舅都不喊啊。”大舅舅一副以长辈自居的模样,指着那个男人道:“你国平舅舅来你家玩,怎么着,礼貌呢?”

“死丫头,喊人啊。”李妈对着自家闺女的额头猛的一点,那一阳指立马让她额头红了一块,同时让李秋叶瞬间回神了。

喊人?喊他妹啊喊,阿呸,就他这号思想极其恶毒卑鄙的无耻东西,自己没拿把扫帚赶人他都要偷笑了。

“别怪孩子啊,呵呵,我可抵不上你们几个亲舅舅,秋叶就喊我假舅舅得了。”杨国平长的五大三粗一脸的笑意,不知道的人都以为这人好相处,看着就笑眯眯的。

换了以前李秋叶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咱现在不是重生者嘛。就他那点子花花肠子,李秋叶就是用小脚趾头都能猜到。

“那哪行啊?您和我舅舅他们一个村的又是本家,您啊,也是我舅舅。”李秋叶扬起笑,装嫩装傻装无知。丫的,可不是嘛,和几个舅舅一样都想着怎么挖老李家的墙根呢。

“瞧瞧这小丫头说的。”杨国平哈哈大笑起来,可眼底却藏着精明,若有似乎的瞧李爸的脸色。见李爸笑的嘴都列了,更是好话连连。“姐夫啊,我可是听说秋叶这次考试得了全年级第一。我那儿子跟秋叶一个年级的,你说说,他那脑子更猪一样,这次考试两门都不及格,气的我回家一顿打。”

“你小子就是只会打孩子,这孩子得慢慢教。”李秋叶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李爸说不高兴那绝对是骗人的。不过他也明白杨国平一味的贬低自己孩子的用意,李爸不动声色,决定等他们开口。

“就是啊,我瞧着文杰那孩子就讨人喜欢呢,跟你像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李妈给所有人倒了热水,就笑着到厨房去忙去了。

没错,跟他爸一样看着还真的挺像猪,某叶子偷笑中……。

李秋叶被李妈拉到厨房间去帮忙,李秋叶本来不乐意,结果李妈耳朵一拧李秋叶大婶就去屈服了。李秋叶大婶心里直嘀咕,妈哎,您老简直就是强权主义,比八国联军还八国联军呐。

厨房间和外面就隔着一扇门,外面的声音里面听的清清楚楚。果然舅舅们来就是为了给杨国平说情来的,杨国平一向和小舅舅交情好,他自家也有一辆拖拉机。而李爸承包的工地,主要就是挖石头。这石头可是大价钱,一出一进的光毛利润就大的吓人。

李秋叶家能在短短二年时间内就还清了以前的借款,现在还盖了个二层半的小楼,外面不知道多少双红眼睛看着呢。李秋叶在厨房间急的走来走去的,就是这个杨国平,后来不知道惹了多少事儿。最后直接抢了李爸承包的事儿,自己顶了李爸做承包。

可现在李秋叶又不能说,即便是说了估计也没人会信。果然杨国平提出了,要和小舅舅一起给李爸承包的拖石头的事儿。李爸当时也没答应,直说着这事要问问大承包商的意思。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事就是李爸说了算。杨国平看了看小舅舅,小舅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男人们又说其他话题了。

晚饭是丰富的有鱼有肉的,这在李秋叶大婶眼里真没什么。可那个时候才刚刚吹响改革开放这面大旗帜,这小日子虽然比以前好多了,究竟还是不太富裕的,就这么点鱼肉就已经是好饭好菜了。

舅舅们吃吃喝喝到了八点才走,杨国平留下了几盒礼品。什么麦乳精啊、人生蜂皇浆啊,一条红塔山香烟,最后居然还有十瓶娃哈哈。刘秋叶大婶嘴角直抽,他还真是下了血本啊。就这几样东西,在当时来说可是不便宜的。

“爸,你真让他去啊?”乘着李妈把东西拿到楼上去的时间,李秋叶同志抓紧时间严刑拷问。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反倒是你,这次虽然考的不错。不过秋叶啊,你跳级的事情,爸觉得还是算了吧。”李爸也有自己的考量,孩子还小做事情也就是一味的任性。这孩子如果一旦跳级不成功,他和李妈倒没什么,可以后孩子在学校里肯定会被排挤。

“别啊,爸,这事咱两可说好了的,您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话啊。”李秋叶这事可不依,她必须让她爸那走歪的思想拨正回来。“爸,我可是从小就敬佩您,对你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啊。这事你要反悔了,你说你在我心中的那个伟岸的形象得多受损啊。”

李爸还真没想到自家闺女用男子汉这样的话堵自己的嘴,看着李秋叶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没完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这闺女究竟像谁啊?究竟像谁呢?那泼辣的小模样反正不像他。

晚上李爸和李妈也不知道怎么商量的,反正确实是同意去找关系了。李爸先找了李秋叶的大叔,大叔同志是镇政府上班的,平时瞧不上李秋叶一家。没什么其他因素,纯粹就是一高知识分子的那份清高给闹得,觉得自己和李秋叶一家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儿。

李秋叶本来还不大乐意,可是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人活一辈子,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

当李大叔听到李秋叶想要跳级的时候,那眼神就跟红外线扫面器一样,把李秋叶大婶里里外外的看了个通透。完了才凉凉的开口。“这人啊,要有自知之明,大哥,不是我说你。你们就是太宠这孩子了,就她那样的别说跳级,就是把三年级的功课学学好就不错了。”那话里话外的分明就是瞧不上。

被李大叔讽刺了一番之后,李妈的脸阴的都能挤出水来,自己的闺女怎么不行了?李妈也是个拧脾气,本来她也没想着李秋叶非得去跳级什么的。可现在她还就不信了,直接回家拿了昨天杨国平送来的东西,乘着夜黑风高的晚上送到了校长家。

校长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说起话客气有礼却一股子官腔。等李妈表明自己的来意之后,校长笑的就有点勉强了。跳级?这事他还真没听说过,他们这小地方的学生,留级到是有过,跳级?这孩子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虽然校长觉得李秋叶的想法根本就是笑话,不过人家家长来了。尤其是看着李妈带过去的东西,尤其那些东西里的红塔山,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舒坦。加上校长家的小外甥早就钻进娃哈哈的奶洋中去了,校长觉得李妈李爸是个好家长,就是他们那份心意也不能浪费吧。

其实这小学校长还是存着几分私心的,他们这个乡镇一共有三小学呢。他们树人小学起步晚,论名声多少还是缺点儿了,校长想着这孩子即便是没跳级成功,至少让人家知道他们“树人小学”不拘一格降人才。

“看在你们做家长的人也辛苦的份上,这事我能同意。不过考的过考不过我就不能说了算了,这跳级可不是儿戏啊,你家秋叶同学学过五年级的课本了吗?”校长还不太放心,毕竟考的太差他也跟着丢人。

“校长,我像毛主席保证,我已经全部复习过了。”李秋叶同表态。

她什么时候复习呢?李爸李妈很疑惑……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等了三天校长就带着李秋叶去了一间公共教室。教室里面坐了五六个老师还有十几名学生。李秋叶一开始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后来一想明白了,这都是陪考。行啊,她也尝试一下贵族的滋味,嘿嘿。

96年那会儿的小学不像现在的小学需要学很多课程,那时候就只有数学和语文两门。两张试卷,一共二个小时的时间。

李秋叶果然不愧为大婶级别的人物,用了七十分钟就完成了。看着其他孩子还在考试呢?

李秋叶同志觉得自个儿横竖来考试了,就得有点新颖呗。完全不看校长大人那张挤眉弄眼的脸,考完了直接交卷走人。

考试结果肯定是要当天出来的,为了表示公正公平的原则。批卷子的老师是三所学校的校长,其实也是为了让外面的人看看,别说树人小学作弊什么的。

李妈一看自家女儿出来了,可看着时间还没倒呢?脸色那个阴暗的呀,什么都不说了,连看都不看李秋叶一眼。

不用说了,这么早就出来肯定是不会考呗。她就说让丫头先看看五年级的书本知识,可这孩子一准儿的说没事。现在好了吧,丢人了,丢老人!

幸亏李爸还有是个好爸爸,摸着李秋叶的脑门说着:“没事,不就是考试嘛。秋叶啊,以后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多少水分了吧。以后啊……”李爸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反正就是人不能好高骛远。

“爸哎,我的亲爸,我求您嘞。我知道您的意思,不就是说做人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走嘛。知道知道了,我这鞋啊是用铁筑的,保管踏实可靠耐用,别说是风吹雨打了,那就是狂风暴雨这鞋也毛事没有。我说我在您和我妈心里都什么形象啊,我可是生活在红旗下茁壮成长的花骨朵,我是那种年少轻狂不懂得轻重的人吗我?”李秋叶蹙眉反驳着。

“好一张利嘴啊。”

老李家一家三口一抬头就看见一老头,看着也就五六十岁的模样。带着一个黑框,看着有一股非凡的气势。李秋叶以前虽然是黄脸婆的角色,可见过的富人也不少。这老头看着不简单,说不上来反正就不像个文人儿。

“爷爷好。”李秋叶立马装淑女了,立正站好还行了个军人礼——好吧,是少先队礼。

“哈哈,这丫头挺鬼灵的。”老爷子戎马一生,瞧着这丫头可半点没有这鱼米之乡的女孩子的小家子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灵气,五官模样也好。“不错不错。”

“您是?”校长刚走出公共教室就看见李秋叶和一个大爷在说话,看那人穿着中山装,虽然同样是老年人可和门卫的老大爷完全不是一档次的。说话不自觉的多了份谨慎,他这校长也不容易,校长同志内心感慨。

“我啊,就是个家长,是吧,小丫头?”老爷子故意咳嗽两声。

李秋叶本来就是个人精,这话哪能听不出来。“对,家长,还是大家长呢!老师,这是我爷爷,我们可亲了,人多说我们两长的像。”反正他爷爷早就埋土里去,估摸着这会儿就剩点白骨了。

“哦,李大爷啊,您好。”校长说话还是挺客气的,他知道李爸有个兄弟就在乡镇府。

“老师,我那成绩怎么着啊?”李秋叶还是关心自己成绩的,那可是事关到她要不要学习跳牛皮筋的关键呐。

“对了,对了。”校长这才想起这次大事,马上把三位家长请进了公共教室。瞧瞧,他们学校可是要出人才了。“你们看,我这次在五年级挑了十五个学生,是全年级前十五名。这次的试卷确实是偏难了点,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孩子,你们看其他人考的都不好。最高的总分才一百零六分,秋叶这次考的非常好。跳级的事情,应该是没问题了。”

“跳级?”老大爷觉得挺稀罕,拿过李秋叶的试卷一瞧。不错不错,数学99错了一个判断题,语文93分,主要扣分在作文上。

“校长,不好了,不好了。”几个人正在看试卷了,就看着一老师匆匆忙忙的拿着几张纸冲进来:“校长,试卷拿错了,今天考的是六年级的,五年级的试卷在这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校长大人,那脸色都青了。

李秋叶大手一挥,表情很是豪爽。“没事没事,反正我们都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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