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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日月廛阁金灵台 玄公病弱叹人忧

二十五年前,道天风离开了无日峰。为了拯救黎民百姓,不顾师父的反对,决意下山。虽然离开了师门,但他从未忘记师父的教诲。

——《第一章:红霞初露的无日峰》文段2

上回说到……

独孤雉陌深蓄了一道内力,集聚于双脚足底。顿时,竟又是一道强劲、稳实的步法猛地一下踏驰在了崖壁间,作为起立点的一道存在,顷刻之间朝着上方一踏而腾、冲了出去……

峰顶的距离眼看着越发越短,马上就要登临到顶。

“马上就要到了,默儿!!!摒住气……着陆的时刻可是会有一股强劲气流形成的,不想被震晕的话就给我摒气凝神!”

“啊……是!!!”默儿诧然便止。

顷刻之间,犹如一条腾天翔舞的游龙,从陡峭的崖壁旁一冲飞出,飞荡在了这片天外有天一般的浮空悬岩之巅的上空,踏空反身一转,独孤雉陌便稳固着双脚,在落地的那一刹那间,原本凝集于双腿足底间的强盛内力尽数迸发了出来。

顿时,受到那如此强大的冲击震动所创,一股强劲的气流竟也在这相撞的一刹那间尽相形成。刚猛的反震力,顷刻之间竟在他的那一角落点处轰裂出了一道直径5米左右的大裂浅坑。

而紧紧抱在他的身后,默儿却对方才所发生的这一切,尽数诧然了许久。不一会儿,终于将凝聚的内力从体内消散了开来……

“你没事吧,默儿。”随即抱起了默儿便放了下来,独孤雉陌顿时宁下了神。

“嗯……我没事,伯伯。”默儿丝毫未曾感到半点不适,从独孤雉陌的身上下了地,他便稳稳地站在了原地处。不过……

“喔哦哦哦哦哦哦……”

眼前的景象,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完全地令他惊呆在了原地,仿佛失去了感叹的力量。

只见眼前,茂密丛生的绿林山涧,潺潺流淌着无尽的生机,蜿蜒苒转依旧;鸟兔虫鹿,松花玉草,冥冥之间竟就像是一对对欢歌笑语的鸳鸯,完好地契合在了这片恍惚不得世人所晓的“世外桃源”之中。

林间嬉戏互耍的小动物、清澈流淌着源源不断之生息的溪涧、蔚蓝的天际、绵延的云朵、爽朗的清风,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和谐、自然美不胜收。那几乎在御龙林也未曾见过的一副自然景象……很难让人相信,这种种的种种,均是由那位盛名天下的“天下四杰”之一——“力王”洪玄公奋极全力一拳所生之地。

而看了看不远处,一道细长的阶梯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早已呈现在了两人前方,通到未知的密林尽头处,独孤雉陌再无心顾他留意这周边:

“等你住在了这里,这样的景色,以后自然经常是有得看的……”哪知他方才说完……

“独孤伯伯,好厉害呀。这一路上……在御龙林都没见过这样的景色。这个地方,那位洪爷爷能够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相必,他一定非常地幸福吧……”

“……”(独孤雉陌)

默儿发自内心地感慨,独孤雉陌却不禁着实愣了一愣。毕竟,虽然对于这个可怜的孩子来说,要明白何谓幸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能够从中感同身受着去理解、甚至由衷地去说出自己的感悟:这就是幸福。确实……又是一件令人感到非常难得之事。

不能抛弃自己惊讶些许的感受,却又不得不收归至正路之上,他勉强道:

“快跟我来吧,默儿。也不知道洪爷……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在不在家。这些景色以后怎样看都行,总而言之,我们赶快走吧!”

“啊……哦!伯伯。”

说罢,拉着他的小手,独孤雉陌便与他踏上了那道看来甚是漫长的阶梯,朝着未知的尽头不断走去。中途,渐渐地,阶梯原本平缓的角度开始变得越来越陡,而就连路,也开始变得难爬了起来。

然路途的艰辛,却似乎并没有使仍旧四顾乱盼的他感到疲惫,看着阶梯两旁的灌木丛与林景小叶,他甚至都不禁感到好奇地不停询问着同行的独孤雉陌:

“独孤伯伯……这些植物,样子好奇怪。这些奇形怪状的形态脉路,好像海藻呢。”

而也几乎同时发觉到了这一点,独孤雉陌不觉扭过头来看了看他……

他似乎早已明白了这一切。

“这整个无日峰,原本就是在这御龙林南海之中的一块深海岩地,伯伯的师父……啊!也就是洪爷爷将他打出海底之后,其中的一些植物保持了它曾在海中原有的样子,总之也跟着这块巨大的悬岩一同浮出了水面。这些植物,原本就是海底中的一部分而已。”

“什、什么?!打出来的?这个地方是由于那爷爷的缘故……伯伯,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是所有御龙林人都曾亲眼证实过的事实,嗯,而且是仅仅一拳,便造就了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呼啊~~~‘力王’洪玄公……他就是这么强大的一个人!如果没有他的教导,伯伯也不会走到今天的位置。”

光是口头上叙述着那位传奇的“天下四杰”之一,甚至脚下……这片经由其强大力量所开抬而出的巨大地域。独孤雉陌便不得不叹服再三。

『天哪……这、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情呢?!这个地方的来头,居然如此不凡。如果伯伯不是在说笑,光是他说的这些事情,我就越来越难以置信。说来那个洪爷爷到底……真是越来越想和他见面了呀。』

默儿默想了想片刻,走在这条不凡之阶梯上,他却并没有说完:

“所以默儿……答应伯伯!拜入洪门后,在无日峰可要好好地修炼,谨遵洪爷爷的教诲!日后方才不悔今生!”

“嗯!我知道了,伯伯。我会的!”默儿爽朗地应道。

“好孩子!我们快走吧……”

说罢,两人继续朝着阶梯尽头的方向渐渐走去。

而时间,不知不觉间也再度地过去了一个时辰。终于,眼前一盏宽阔的阁门相持而立,一抹超乎于以往还要更加耀眼的辉光,斑驳环绕阁柱不散。独孤雉陌顿然间明晓霏开,眼前的这道金辉熠熠的阁门,恰恰证明着这,便就到了顶峰的入口处——“日月廛阁”。

而要说到这座同样非凡、金光缭绕的阁门——“日月廛阁”,它的来头可是非同小可。相传,依靠修炼神界的力量而成为了“天下四杰”的“幻鬼”易云山,在同时,也参透了如何收归日月灵气为己所用、生生相息的奥妙所在。凭借着水月平原纯厚的自然灵力,为洪玄公造就了这道足以稳固龙脉、盘立住无日峰这道通天大地、悬浮空城不坠的强大柱力!

而正所谓……

“天灵地气时运载,日精月华镇灵峰……想不到时隔数十年之久,它的力量,仍旧不曾消减半点!日月廛阁,我终于……又再次地回到了这里!师父。”独孤雉陌感慨道。

“日月……什么阁啊……伯伯,嗨~总之……是我们已经到了的意思吧?”默儿不假思索地抓了抓后脑勺,看着此刻几乎早已感慨万分的独孤雉陌,心间难免浮起丝许波澜。

“不错,默儿。我们……”

然,却亦不禁扭头看了看似乎仍旧疑惑在心的少年,还未待他先言……

“你们是……”

另一道陌生的面孔,似乎老在不远处便就看到了二人的出现,那一身干练、整齐的道服,匆匆的赶到了两人面前:

“今日不知二位为何登临无日峰,难道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请教师父的吗?哦,对了,初次见面,我是洪门的首席大弟子,我叫做天罡!”来者自行礼貌地报上了名讳。

独孤雉陌量有所思地深虑了片刻,那凝重的表情,似乎从中预感到了什么不详的预感一样。他看了看天罡:

“天罡吗……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这个孩子拜入洪门为师!能够让我见一见师……哦不,洪玄公老前辈么?”

“原来是来推荐拜师学艺的啊,这我们再欢迎不过了。只是这最近几年来,师父的身体病重,心力交瘁、无意接见来客……”天罡方才述释完了这一切,独孤雉陌不觉心头猛地一紧。双眼仿佛充斥着能量的恒星,即将崩裂炸开。

“你说什么?!师父他曾经武功盖世无双,身体更是生猛如龙,怎么会……”然这懵然不经意间地一瞬……

“‘师父’?你怎么也……你……”天罡诧然,然一旁的默儿:“独孤伯伯,看样子,那个洪爷爷好像因为年老病重,身体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独孤……难道!?”一个响亮的名讳,顿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不错!

“师父现在何处?能赶快带我去见师父吗?天罡……师弟。”看着天罡,甚至忧虑到洪玄公的现状,他激动难消。然看着他如此这般激动的心情,天罡很快便明白了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

“独孤……雉陌前辈……”

……

不一会儿,跟随于天罡的带领之下,三人一同来到了无日峰的山坪……洪门弟子们修炼的所在之处!然而,如同以往那般宁寂、平和的氛围,此时此刻,却仿佛消逝在了十几年前的那道节点之处,所有的所有,尽都已变得无声无息。

然停落在了一道简朴的宿宅门前下,一道长长的阶梯前,三人便不再起步……

“容我先进去问候一下师父的现状,独孤前辈!待一会儿便让你们进去。很抱歉……毕竟师父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我不得不这样做。”天罡无奈地看了看二位意图非凡的来者,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向他们这般解释道。

“这些年来一心身在沙场、为国报负,虽再没有见过师父一眼,但是知道有你在照顾着师父,我自然是感到欣慰许多。你的苦衷就是我的苦衷,我自然明白,真是辛苦你了!”独孤雉陌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相比于师父洪玄公现在的情况,他知道,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更加重要。

“能够听到前辈这样说,我也便觉得自己在洪门所做之事,尽都有了它存在的意义,独孤前辈。”他深沉稳重的话语,令天罡不禁感到欣慰些许。

“这是哪里的话,洪门之徒,尽都以重情重义为本,这自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不是么。总之……麻烦你了。”说罢,独孤雉陌不禁向他微抬起右手……

“二位请稍等片刻……”天罡即刻便踏上阶梯,不久便站驻在了门前推开了屋门,这才得以走了进去。然冷清、宁寂再三的屋厅之中,也似乎仍然同往常那般地清静,不闻半点声息萦绕,仅徒留……一丝看似微弱,但却强盛的灵力,环绕在了那道矮桌四周,紧随不离半刻。

只见矮桌前——正稳稳莲坐在了那一角定点处的位置,一位长者,那耷拉垂挂于面颊两侧的双耳,宽大的耳洞间吊挂着两幢袖珍金钟,一身好似乞丐一般支离破碎地零散着道道粗布条拼凑而成的便服。

低矮的身形看似羸弱不堪,实却蕴藏着无穷神力的外表。很难令人想象……这位年迈体弱、年过近百似乎也不曾向岁月服输的灵族老者,便就是那传奇般的“天下四杰”之一了。

洪玄公仍旧如同往日那般立身静坐,缓缓地调息着体内深厚刚劲的内力,稳伫于原地丝毫未曾动弹半点。那刚猛浑厚的一道鎏金熠熠的内流力场,仿佛一幢稳固不破、无坚不摧的金钟,稳稳地将其罩立在了“钟身”的中央之处,守护着无形的一道存在,环顾周边。

然就在这原本宁寂万分的闲暇时刻,突然推开的屋门,搅扰了这清静的一切……

“师父,弟子天罡求见!”

不过……

“咳咳……看你似乎一脸霞光满载、很是耀眼……何事如此兴致高敛哪?”他却似乎并没有为此而感到生气,反倒问了问洋溢于天罡脸上……那看似很是欣慰万分、心益于满的表情。

“恕弟子冒昧,师父!是独孤雉陌前辈……他回来了,现在屋外等候着,随行的还有一个孩子,前来拜师学武。”天罡话音刚落未久……

“嗡~唰哒……”那道鎏金的金钟立场即刻便散为了光尘,灰飞烟灭。洪玄公惊喜地抓起了身旁静放的拐杖笑了笑道:

“陌儿回来了?!咳咳……咳……这么重要的事情……还用得着把他搁在外头么?”

“师父,可是您的身体……”天罡方才向他劝道。哪知……

“喀啦……咻~”即刻竟紧握住了手中的那根拐杖,奋尽全力纵身一跃,他竟就这般迅敏地从天罡的头顶飞越一逝而过,跨出了一道看似浅显、但却着实非同小可的距离。

他站在了阶梯下方……那二位来客的面前,然终于看到洪玄公的出现,独孤雉陌不禁讶然再三:

“师父?!”他即刻便跪下了身。

“唉!快快请起!哈哈哈哈……云国的左将军,除了天子,岂能轻易向他人下跪?听到你回来的消息,为师可真是比那柃泉山上的猴子还要兴高采烈哪!咳咳咳……咳……”

“师父言重了,这都是师门道义,徒儿怎能不谨记师尊教诲?啊!一切话语还待进了屋后,慢慢坐谈吧。师父,听闻天罡所言,您体病羸弱,看样子确是事实了。其实徒儿本可直接进去探望您便是,您大可本不必这般亲自出见的。当急之下,还得多保重身体。”

“唉~大可不必为此担心!为师的病那事小,只要能听闻你们这些爱徒拜此探访,为师自然神清气爽,哈哈……”洪玄公心朗豁然片刻,然这个时候……

“独孤伯伯,这位……难道就是您说的那位……洪爷爷了吗?!天哪……”终于忍不住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几乎比自己还要矮上半截儿的老者,默儿不觉讶然再三。毕竟,回想着独孤雉陌曾叙述这道无日峰的来历,他很难想象,眼前这位瘦弱的老者,竟就是那位一拳便将此地打入中天的传奇人物。

“陌儿,这孩子是……”

“啊!他是我的侄儿,若霁的孩子。可惜若霁一生下他不久,身子太过于虚弱离开了人世。这孩子本跟我在大漠土门阵的孤村相依为命,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我……不希望辜负了若霁的嘱咐,将他抚养长大。而且希望他能够成为有用之才,领悟洪门的奥义。这才为此拜访师父!”说罢,独孤雉陌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孩子:

“默儿!还不快快见过洪玄公老前辈?”

“啊,是!”听罢,默儿二话不说便屈膝半跪在了地上,双手叩于身前:“我叫独孤默许!默是沉默的默,许是应许的许,默儿……见过洪玄公老前辈!”

“唉,快起来吧!小小年纪,不必行此大礼。默许?!呵呵呵呵……可真是一个特别的名字啊!咳咳……说来,我倒是挺喜欢……你叫我洪爷爷呢,哈哈哈哈。”玄公当即便扶着叫他站起了身,连连笑了笑道。

“唉?我真的可以叫你洪爷爷么?!”默儿不觉欣喜地向他问道。

“默儿……不得无礼!”独孤雉陌低声喝然道。然而……

“唉~没关系,那是当然可以的,呵呵……”看了看独孤雉陌,玄公摇了摇头笑然,毕竟此刻的他,仿佛就像是一位乐不思蜀的老顽童,什么都可予接受。

然这个时候,天罡忽然从他身后的台阶上方跑了下来……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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