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云荒外城看到了萧寒,他坐在墙角下,一脸漫不经心。
“怎么样,你没事吧?”张岳走到他面前蹲下道:“那个家伙是你什么人,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没看到,一招就把一个闻道境界的强者给拍飞了出去,还说是略施惩戒,要是动真格的,还不知道该强悍到什么程度啊!”
萧寒苦笑着摇头,站起身看了看众人。凌笑天四个被人扶着,脸色都是苍白,不过对萧寒点头,显然也有几分感谢的意思。萧寒笑道:“这城里还不知道藏着什么玄机,我看大家既然都没什么事,不如现在回去吧!”
众人此时也是巴不得早点离开,当然不会反对。萧寒则是有些痛苦,被许眼冒金星一脸崇拜的家伙簇拥着,任谁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张岳一边走一边纳闷道:“我说你怎么就有这么多高手朋友给你撑腰,我怎么就一个都没有?”
萧寒耸耸肩道:“没办法,这是人品问题。”
张岳狐疑一阵,展颜笑道:“这么说我的人品也不差,当初就看你顺眼,嘿嘿,没想到还真攀上一棵大树。”
萧寒无奈地摇摇头道:“你把我当成大树,迟早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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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之上,从危险中走出来的众人都沉浸在欢乐中。萧寒从这庆祝里走到边上不远的地方,望着空阔的星空,心中却有些失落起来。这一次的云荒之行,死了不少人,但是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些教训而已。也许是心境影响,玉符也保持了沉默。萧寒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坐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根,眼神茫然。
“在想什么?”周妍不知何时走到萧寒的身边坐下,轻声问道。
萧寒看了看身边这个娴静的女子,微微叹了口气道:“想家,想我以前那些简单平淡的生活。”
周妍微微垂眉道:“人总是失去才想珍惜,可惜这世间没有回头路走。”
萧寒灿然笑道:“正是因为没有回头路,我们才会更加懂得把握珍惜。就算真的失去了,至少也可以放在记忆力温存。以前和现在,都有不一样的精彩——至少我现在有了努力的理由。”
周妍看到萧寒的笑容,似乎想起了曾经那个少年。可是他已经变了,她在想,若是从前的他也和现在一般温暖,也许所有的结局都不一样。她微微摇头,世间还真充满了玩笑,把所有的人和事都颠三倒四。
萧寒躺下身道:“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
周妍默然片刻,轻笑道:“想来看看你啊!”
“看我?”萧寒有些受宠若惊道:“我有什么好看的,长得又不好看。”
周妍狡黠笑道:“是啊,看完之后我也的确有点儿失望!”
萧寒愣了愣,不由一阵大笑。
“你笑什么,说你长得不好看,你反倒高兴了?”周妍吸了吸鼻子道。
“倒也不是高兴,只是觉得好笑罢了,何况你说的也是实话,只是你这么说也太诚实了些,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
周妍点点头道:“恩——至少你有一双非常亮的眼睛,我相信,有它带着你,你一定会找到你想要的一切!”
萧寒伸手在草地上抓了一把,静静地看着周妍道:“你是不是认识我——”
周妍一愣,摇头道:“我以前认识一位朋友,和你倒有几分相似。”
萧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到了中州,众人才各自道别。北堂墨和木延拙都对萧寒抛出了橄榄枝,让他有时间可以去家里玩,说白了就是把萧寒当做一个可以结交的对象。萧寒嘴里应承,至于打交道,他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交朋友也要交心,对于这种建立在利益关系上的朋友,萧寒打心底还是不怎么认同。现在对萧寒来说,真正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也不过张岳,颜无殇,冷凝,和苏灵四人,其余的不过都是稍有交集而已。
苏灵拉着萧寒走到城边,鼓着嘴道:“你是我一个人的跟班儿,不许跟别的女人好了。”
萧寒头上浮起几道黑线,一边擦汗,一边点头如捣蒜。
“哼,鬼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答应了,也许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吧?人家冷姑娘人又漂亮,性格又好,你心里少不得要想和她这个那个的。”苏灵翻着白眼,双手比划道:“哼,你要是真的敢跟她这个那个了,回来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你!”
萧寒苦笑着摇头道:“不敢不敢——”
苏灵看了看萧寒的脸色,这才点点头道:“我今天就回去了,你以后在玄剑阁,可不要被人欺负了。你修炼也不要太拼命,不要着急,慢慢来就行了,以后我会回来看你的。”
萧寒看了看苏灵,这丫头竟然有些眼圈泛红,心里不由一疼,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就算你不来找我,我迟早也要去找你的。”
苏灵一把拍开萧寒的手道:“谁要你摸我来着,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我还没说要嫁给你,你这个白痴。”
萧寒愕然愣在当场,苏灵看着萧寒这造型,不由郁闷去了一半,笑了笑又鼓起嘴道:“我走了——”
萧寒点点头,微微叹息了一声。这些日子和苏灵一起相处,他对这个外表可爱,内心清纯的丫头生出的并非是爱慕,而是更加趋近于一种爱怜保护的心理,当这个让他时刻想要保护的小小的身影真的转过身,他却连一句道别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伸手虚空握着,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溜走,剩下的是空落落的感觉。
“人都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冷凝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萧寒背后,突然冒出一句。
萧寒收回手,望着远处已经隐没的背影,这才摇摇头,有些意兴阑珊道:“我们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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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玄剑阁之后,将死去的弟子上报之后,玄剑阁为这些弟子做了些仪式,大家又重新投入了修炼之中。这一次的云荒之行,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的不足,最后若不是有高人相助,这些玄剑阁弟子肯定会全军覆没。历练中虽然有些伤亡,但是也给所有的弟子一个教训,他们在日后的修炼中定然也会更加刻苦。何况距离清虚天证道大会,已经只剩下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到底会发生什么变化,就要看他们努力的程度了。
几位长老则是心中臆测,那个黑衣人到底谁,而最后出现的高手又是什么人?可是这两个人都和他们的装束一样神秘,没人猜得出他们的底细来历。大长老眯着眼,这个萧寒,恐怕真的不简单呐!
萧寒在弟子居中休息了数日,也没有出过大门。一来是云荒之行实在是让他心力疲累,二则是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一时还没调整好心态。以后再去竹林中,也不会看到那个甜美可爱的身影了。他叹了口气,躺倒床上,将通玄剑气的剑谱翻来覆去地看,可是看了后面忘了前面,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萧寒微微一愣,心想张岳进门从来不会敲门,而且现在他还在修炼,更不可能这么早就回来。是刘云飞,还是赵羽?他心中冷笑了一声,开口道:“请进!”
“萧寒!”进门的却是一个中年,笑呵呵喊了一声,便坐到桌边。
“马执事——”萧寒心中奇怪,起身拱手道:“您这是?”
“哈哈哈,萧寒呐,不需多礼!”马执事摆摆手道:“我这次来,只是想跟你说件事。”
“请说!”萧寒点头道。
“是这样的,这些日子通过长老的观察,加上弟子的反应,你的韧性和刻苦得到了众位长老的认可。在云荒古城中,你更是表现不俗——”马执事自动略过了上官鼎的事,笑呵呵道:“长老见你对剑道如此上进,决定破格将你提升为内门弟子,日后可以由执教单独传授剑道。从记名弟子升入内门弟子的行列,这也是玄剑阁历来从未有过的事情,你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呐!”
萧寒听完马执事的话,心中冷笑连连,这个玄剑阁的几位长老,还真是墙头草。自己落魄的时候打击,等看到自己的后台硬了,又抢着过来巴结!他笑着摆了摆手道:“多谢长老和执事的厚爱,但是弟子实在愧不敢当,至于进入内门,我想还是不必了!”
马执事神情一僵,疑惑道:“萧寒,你要知道,有人传授和自己摸索,那差距可是大了很多呀!我看你也是块可以造就的璞玉,你难道真的要这么放弃雕琢自己的机会?”
萧寒微微摇头道:“其实,在玄剑阁中做一个记名弟子,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马执事盯着萧寒道:“你可要想清楚啊,若是让门内最好的执教教你,日后你的前途不敢说不可限量,但是比刘云飞总还是要强些对不对?”
萧寒摇头道:“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好意我先谢过了,还请执事回去告诉长老,恕我不情之罪。”
马执事微微叹了口气,摇头道:“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们也不好相迫——呵呵,不管怎么说,修炼一途,艰辛曲折,只要肯付出努力,终有所得。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说罢便转身走出门去,萧寒轻轻舒了口气。玉符中传出戏谑的声音道:“小子你怎么不答应啊,你不是一直渴望变强吗?”
“我就是看不惯这些人前倨后恭的嘴脸。”萧寒摇头道。
“有骨气!”玉符中的女子很是赞同道:“你放心,当年本仙子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区区修炼的问题,还难不倒我!有我指点,不敢说夸张的,一年之内把你变成化身巅峰境界还是可以的。”
萧寒点了点头,突然问道:“这个不急,倒是我的那个奇怪的真元是怎么回事,你弄明白没有?”
玉符讪讪道:“还没有,日后修炼的时候,我再观察观察——但是可以肯定,绝对是没有负面影响,因为你可以把它们从空间抽离出来!要是日后你境界高了,可以将它作为一种强悍的攻击手段!嘿嘿,登临境界就能将闻道境界拍飞,实在厉害!”
“还不是投机取巧么,他当时本身就已经很消耗了许多真元,已经很虚弱,何况又被你看出了破绽!”萧寒翻着白眼道。
“但是它的攻击力已经足够强悍,至少是化身境界的最强攻击才能与它相当。”玉符咂了咂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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