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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杜山的话语

杜山喝了口茶,把茶杯随手放到茶几上,乐呵呵的说道“碧峡呀,你从小就爱打架,总是给家里添麻烦,整天不按时回家,和村里娃学校的娃决斗,给爹惹的事不少呀,上小学的时候,把人家张三根的头发给人家剃了,你说剃就剃吧!还偏偏给人家头顶留了三片毛草,让人家在全校出丑,家长找上门,你说留三撮毛在头上才符合张三根的身份,最后实在没辙,只好出钱到理发店给人家剃了个光头,还专门给人家买了个鸭舌帽子。上中学更是无法无天,竟然把李二狗的腿打断,郭大帅的脸弄花,还说是给人家整容,还有孙仔,你把人家的烟抢了也就算了,还把烟塞到人家的两个鼻孔里,非让人家把整盒抽玩,害的那娃到现在还是鼻窦炎,导致那娃到现在连媳妇都没找到,还有就是史上最可耻,说出口实在让人害臊的丑事,大夏天的你不睡午觉也就罢了,还让陈加油一个大男生穿着女生的胸罩和花裤衩顶着红红的烈日在操场跑步,自己带着全班同学撑着遮阳伞喝着红牛,站在看台上为人家加油喝彩,你说你害臊不害臊,你说你干的都是什莫事,后面还有很多很多烂事,我就不一一的列举了,不过这次你确实干的不错,也是你这几年干的最漂亮让我最开心的事。”

“你找了这么一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女朋友,让我很是满意。”说话的同时,杜山脸上的笑容犹如潮水般拥上脸部的每一片肌肤,四颗门牙羞涩的浮出水面,两只眼睛波光粼粼的望着逗逼侠“这个女娃确实不错,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我不管你是怎么把人家勾搭上的,到是有一点你必须做到,那就是你必须把这娃娶回家。”杜山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又认真的说道“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清楚,这个女娃就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你必须给我娶回家,生个胖娃娃。”

说话的同时,杜山的脸上再次浮上了幸福的笑容,拿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看都不看逗逼侠,仿佛自言自语般“嘿嘿,我看出来了,那娃是真的喜欢你呀,好好待人家,我看这事能成。”

突然他又话风一转,很认真的说道“我就想不明白,那么好的女娃,咋就会看上你呢,真是让人费解。”

自始至终,逗逼侠没说一句话,完全是他父亲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父亲深深的沉入自己的喜悦当中,逗逼侠现在的状态在他父亲的眼里就是,看是不在实地在。

实际上,逗逼侠此刻的状态和他父亲差不多,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纳闷,就像他父亲说的那样,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家里条件好的没啥说的,自身条件一点也不差,各种各样的人为因素自然因素都比逗逼侠好一万倍,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呢,他父亲想不通,他自己,身为当事人的自己也是想不通,这种感觉就像,你无缘无故获得了一件宝贝,而且这个宝贝还是自己送上门的,事态发展的太好,总感觉有点不对头,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贱吧!逗逼侠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人不贱我我自贱。

厨房里,刘云和杜月两个人相互协作,配合的天衣无缝,整个动作就像工厂里的流水线似的,快速流畅,完美无瑕,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个动作都是优雅的轻松的愉快的,而工厂里的工作却是烦躁的紧张的压抑的疲惫的。

在欢歌笑语当中,饭无声无息的做好了,四个人欢快的拿起碗筷,刘云本打算让逗逼侠为杜月盛菜,毕竟人家是女孩子,而且还是第一次来家里做客,说话做事肯定有点不好意思,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从小就一身男孩子气的杜越自然拥有一身男孩子气质,说话做事大大方方的,不拘谨不羞涩不做做,在杜山的一声吃饭下,她拿起碗筷很自然的吃了起来,动作自然如流水,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该咋吃咋吃,该咋喝咋喝,没有啥不好意思更没有啥顾虑。

刘云略微有点吃惊,瞟了一眼逗逼侠,又看了看杜山,一笑而过,继续吃起了自己的饭,很显然自己多虑了,杜月才不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样柔弱,她才不需要人照顾呢,她是一个坚强的好胜的独立性特别强的女孩子,楚楚动人的外表下拥有一颗坚强的心。

杜山与逗逼侠同时眼前一亮,心理暗暗呼到,好强悍的女孩子呀!

从开始吃饭到吃饭期间再到吃饭结束,杜月跟逗逼侠的父母有说有笑,很是谈得开,毫无陌生感,而逗逼侠却很少说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杜月回到自己家了,而逗逼侠仿佛是在做客,她时不时说一两个笑话,逗的两位老人瞬间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最后逗逼侠与杜月两人各自吃了三大碗米饭,喝了一半碗鸡汤才算吃饱喝足,两位老人更是开心的合不上嘴,杜山更是激动,伸出大拇指,笑呵呵的说道“能吃,就是青春呀,老夫好是羡慕。”

饭后,杜山和刘云各自打了电话,向领导请了假,儿子好久没回家了,两位老人自然很是高兴,都希望能与孩子多待会儿就尽量不去工作,杜山与逗逼侠坐在沙发上,继续畅谈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刘云与杜月在逗逼侠的房间里收拾床单被褥,安排逗逼侠与杜月的卧室。

逗逼侠家里是三室一厅的,他父母住一室,他哥占一室,他自己占一室,因为逗逼侠的哥哥不在家,原本安排逗逼侠住他哥的房间里睡,杜月睡逗逼侠的卧室,但杜月因为害怕晚上一个人睡觉,所以就便宜了逗逼侠,才认识人家女娃几天,就跟人家同居了,让人好是嫉妒。

逗逼侠这次回家,主要是想把自己在死亡学院的消息告诉他的父亲,让父亲心理有个准备,毕竟死亡学院不是一片安宁之地,自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因此他这次回家就是想好好跟父母多待会儿,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这很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自己的父母,这次的一别,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回来,此刻,他的心里是万般的惆怅与绝不放弃的决绝,因为他去意一绝,他不后悔。

逗逼侠看着父亲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很明显,父亲正沉沁在拥有一个好媳妇的喜悦当中,逗逼侠心理很是难过,他在想,如果自己不去死亡学院了,而是好好在家里陪着父母,为年迈的父母端茶倒水,他们累的时候为他们捶捶背捏捏腿,当他们走不动的时候,坐在他们身边,和他们一起晒晒太阳,为他们讲讲故事,大声的跟他们谈论着,一起论古今畅未来,谈天说地,谈论人生的得与失劳与获,说油盐酱醋水电费的价格,一起诉说宇宙的奥秘,太阳的组成部分,宇宙到底有多大,人类到底还能在地球上存活多久,太阳燃烧殆尽了,地球的资源枯竭了,那时人类将会在宇宙的哪个地方,遥望着地球,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思念和深深的叹息,等等等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说到那就是那儿,语言可长可短,普通话与家乡话可以任意切换,语速可快可慢,意思可喜可悲,声音可高可低,所说的话可以没有逻辑,谈论的对象没有边际。就这样没有任何顾虑,自由自在挺美,想想都让人陶醉。

逗逼侠的脸上布满了不舍与心痛,静静的低下头没说一句话,也没有抬头看他的父亲。杜山似乎看出了儿子的心思,拿起的茶杯又放了下去,伸了伸老腰,张口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有啥事就畅快的说出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逗逼侠抬起头颅,眼睛里充满了坚定“爸,我去死亡学院了,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你们,和你和妈妈好好吃个团圆饭,这次走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死亡学院为每位学生发了一百万元人民币,这是银行卡,你收好”

说话的同时,逗逼侠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杜山内心一阵沉重,“死亡学院,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百万,一条人命,他们还真想的出来。”

逗逼侠望着父亲那张苍老的脸,默默的说道“爸,你和我妈年龄大了,以后要多注意身体,注意养生,多吃绿色的健康食品,你患有偏头疼,累了就休息,别老是不服输,拿身体扛疲劳,我妈一到晚上就看不清楚,她年龄大了,眼睛有点花,你多劝劝她,别让她晚上老是在灯光下忙碌,夜深了就睡,别总是操心我和我哥的事,你们年龄大了,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年轻人吧,这是我们的时代,请给我们一次机会。”

听到这里,杜山的心里一丝暖流汹涌澎湃,眼睛里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憋着不让它流出来。

逗逼侠的泪水早已按耐不住,豆立大的泪珠子拼命抓住下眼皮上的睫毛,死活不肯弃逗逼侠而去。

逗逼侠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故意转过头,移开视线,眼睛尽量往上看,希望不争气的眼泪在这一刻能够羞涩的回到自己的眼眶里。

“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处,别装,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能好受一点,就借此机会释放一下吧。”杜山看着逗逼侠的后脑勺说道。

这句话就像催化剂一样,直接触动了逗逼侠内心深处的最后一道防线,逗逼侠的眼泪如同离弦的箭,唰的一下流了出来,他哭笑着转过头,羞涩的狡辩道“谁装了,你不也一样,别不好意思”

两个大老爷们就这样在大厅里,谁也不说话,只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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