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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疯子和孩子

清晨,原本趴在桌子上的迪亚加丹缓缓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或许不是遗世独立,但绝对倾国倾城的安琪拉。或许是安琪拉留在“他”记忆中的东西太过深刻,以至于迪亚加丹竟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这个女人有过丝毫防备,这完全不是他以为所秉持的作风。

这个把“他”从九岁养到十一岁的女人,和贵族小姐这个称呼有太多太多的鸿沟。或许,她从来就没来一个贵族小姐的标准来生活,成年以后,不穿贵族小姐所独有的服装,不参加任何贵族式的宴会,没有贵族式的优雅,甚至于,绝大部分时间她都没有生活在帝都,远远的脱离了命运赋予给她的贵族生活。虽然她比大多数贵族小姐都要尖酸刻薄要八面玲珑,但她,绝对称不上一位合格的贵族小姐。

一般来说,贵族小姐和少爷都会在未成年之前送往别的贵族家庭生活几年,学习礼仪修养各种守则甚至于学习如何提升自身力量。

迪亚加丹是在九岁到十一岁的时候待在安琪拉的身边,过着类似于周游各国的生活,当然,这三年是“他”这辈子最悲惨的时间段,而且,他们活动的时间几乎都是在晚上。安琪拉女王没有没有教他任何礼仪方面的知识,没有人认为艾格尼丝的儿子还需要别人去教授礼仪方面的知识。

或许,安琪拉唯一教导迪亚加丹的,就是如何系统并且符合逻辑的去诋毁各种守则,做一个与众不同的贵族少爷。

至于艾尔莎,则一直心无旁骛的生活在斯托克公爵府中,一个艾格尼丝,足以教会她如何成为一个无可挑剔的贵族小姐。虽然,现在的她离这个称呼还有很远很远。

而一向在同龄人中显得摧枯拉朽的奥德里奇,则是在九岁到十一岁的时候生活在和斯托克家族同样煊赫的【贺拉斯】家族,并且和【贺拉斯】家族的小胖子【彼得】发生了一段“不解之缘”。

“突然之间觉得,你长大了,可是,孩子终究是孩子。”没有昨天晚上的疯疯癫癫,她的神情中似乎带着一丝落寞。

迪亚加丹点了点头,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这一个结论,昨天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交给这个看着自己长大培养自己长大的女人一份答卷。“他”无法打破死死凝固在道德伦理之中的那一道防线,可是他不是“他”,他完全可以为“他”做一份完美的答卷。

这在迪亚加丹看来,于道德伦理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仅仅是一个疼爱自己的大人,把自己的半个孩子培养的稍稍与众不同一点。

她总是以各种莫名其妙的行径来锻炼这个她养了三年的孩子,就如她总是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来思考一样,让人感到无可适从。而她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和“他”去适从,适从各种荒诞不经的事物。

只是现在,“他”换成了他。而他,终究不会是“他”。

十分钟后。

“宝贝,走吧。”安琪拉妩媚一笑,自然而然的挽住这个在她眼中永远是小屁孩的迪亚加丹。

“安琪拉,我已经长大了。”他抽回手,前半句是那个“他”一贯使用的称呼,而后半句则是“他”一辈子都没打算说出的话。

安琪拉脚步一滞,绝世的容颜中猛然爆发出一股惊艳的笑意,测过身子,再一次用胸前的沟壑狠狠“折磨”着迪亚加丹,道:“你都还没有女王高呢…”

香艳的味道肆无忌惮的钻入迪亚加丹的鼻孔乃至心灵深处,男人的狼性好像一下子被激发出来,他找到那道空隙,伸出突然之间变得灵动无比的舌头,游转在那道深深的沟壑之中。

安琪拉脸色不变,继续着她的动作。

“撕———”衣服破裂的声音猛然响起,迪亚加丹吐出留在口中的紫色布条,以及一截精致的抹胸,甚至于他的口中还有这个女人的血液。

可让他失望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还没有停止她的动作,神情姿态愈发的显得动人,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甚至于没有低头看自己胸口那一抹嫣红。

“哥哥,今天要去考试啦。”一道略带着娇气的声音从楼下响起,紧接着便是开门上楼的声音。

安琪拉笑着摊开手,退后一步,笑面如花的看着一脸惊愕的迪亚加丹。

该死,难道这个女人就一点也不怕吗?这样的场景被艾尔莎看见,上演的可不会是什么好戏码!

原本火急火燎的迪亚加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以同样的姿态注视着安琪拉,笑容璀璨。

安琪拉莞尔,踏着猫步走向窗户,同时轻声说道:“宝贝,你确实不是以前的你了。”

“你…”迪亚加丹还未说完,那道身影便消失在视线中。刹那间的惊愕让迪亚加丹有些无所适从,现在可是白天!这女人难道不是紫袍封印师吗?

什么时候紫袍封印师也有在白天跳楼的专利了?这难道不是白跑封印师才拥有的专利吗?

两个疯子。

“哥,早餐来了。”似乎永远都带着干净透彻的笑容的艾尔莎放下手中那份精致的早餐和一束泰尼雅蓝玫瑰,然后抽了抽鼻子,似乎闻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味道。

迪亚加丹暗自庆幸着自己将那几样“赃物”处理掉了,不然非得出个什么岔子。就在这时,艾尔莎凑近自认为不存在任何漏洞的迪亚加丹,狡黠道:“是谁啊?”

“哥,被咬出血了。”艾尔莎指着他的鼻子,补充道。

“这是她的血。”急病乱投药的迪亚加丹立马实话实说了一句。

艾尔莎捂住嘴,不可思议道:“第一次?那个嘴…”

迪亚加丹眼睛一瞪,堵不住她的嘴总能堵住自己的嘴,立马坐下,解决早餐去了,没忘气势强硬的说一句“你想什么呢!”。

艾尔莎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事情,游荡在房间的四周,但没有追究更细密的问题。

或许,她乐于见到一个不会因为任何女人而束缚自己的哥哥。

两兄妹之间似乎永远也不会存在任何勾心斗角,即使语言上偶尔的交锋,也是双方心知肚明可有可无的玩笑。大多数时候,艾尔莎都遵循一位贵族小姐所应该遵循的守则,譬如,任何人进餐的时候她都不会去打扰。这并不是说她是以一位贵族小姐的身份来看待自己的哥哥,而是自身修养问题。如果她心血来潮了,完全会打破这些规则,却不会让自己觉得哪怕有一丁点的愧疚。

只是,这俩兄妹之间有一个很有意思的默契,就是从来不谈及弟弟奥德里奇。事实上,迪亚加丹和奥德里奇两兄弟,从没有发生过任何明面上的冲突,至于暗地里的冲突,就更不可能存在了。公爵夫人可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用公爵夫人的话来说就是:

我的儿子,即使玩弄心机也用不着拿自己的兄弟当试验品,帝国哪天不蹦跶出几个把心机当成战争勋章当成家族荣耀当成帝国史册的家伙呢。

这句话,把文官武官包括贵族通通得罪了一遍,还不忘宣战一番。核心意思就是,有些家伙把心机用在了自己人身上。

当然,公爵夫人这句话是说给自己三个孩子听的,其他人怎么想,公爵夫人可没什么时间去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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