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芸萱挑剑分开那领头人,将小喽啰留给那朱煜城。朱煜城压力大减,之前被这些人打出了一丝火气,手下剑招更见凌厉。那几个小喽啰本就是强弩之末,三五个来回,就全都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朱煜城与芸萱二打一,那领头人渐渐落了下风。这样下去,那人必死无疑。
领头人知道自己今日绝无活路,反而变得释然,深知今日此行的目的乃是刺杀这质子,就算死也要拉他共赴黄泉。心下定计,剑势急转,全数向那朱煜城落去,对芸萱的攻击竟不防御。
“噗噗”两声,一声是领头人的剑刺穿了朱煜城的左胸,另一声是芸萱的剑刺穿了领头人的右后背。见朱煜城受伤,芸萱心急如焚,灵力传至剑尖,在那领头人体内爆开,弃掉软剑,直接去查看朱煜城的伤势。
撕开朱煜城的衣服,眼前是血红一片。那伤口处,突突直往外冒的鲜血汇聚成潺潺的小溪,顺着朱煜城的身体往下流。一手撕下自己的衬裙里的白布,压住伤口,一手快速的将伤口周围的经脉封住。
朱煜城此刻已经昏迷了过去,芸萱不敢在此地多呆。背起朱煜城,拔下自己的软剑,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不久,朱煜城的心腹朱三,带着手下赶到了这里。地上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鲜血更是将大街染的鲜红。仔细查探后,并没有发现主子的尸体。
朱煜城从来不会无故的玩失踪,眼下即没有见到人,也没有他留下的暗号。恐怕是凶多吉少呀!
朱三等人在周围查探一翻后,一无所获。只能无奈的退去,因为此时,城中的官兵姗姗来迟。
这件事立马在城中引起了轰动!太平多年的云雾城竟出现了如此恶劣的凶杀案,还是在欢乐喜庆的元宵节夜晚。官兵来的晚,也是因事出突然,芸萱等人的打斗其实只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再加上,素来清闲贯了的衙门,已经没有太多的警觉了。连平日里的巡查都是能省则省。
那二十一具尸体都是身着黑衣,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些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而能将这些人尽数杀掉的人,武功肯定不低!衙门的人怎敢去找那凶手的晦气?
不过,那衙门的老爷也不愧是个人才。
将那领头人单独拎出来,把脸弄花,再把那二十人算做一拨。
上报的折子是这样写的:此脸被弄花的人,乃前日在山西一带的悍匪--刀疤剑客。这二十人乃西凉国的反贼(谁叫他们的刀剑上,刻着一个“西”字呢!)。刀疤剑客与西凉反贼不知何故起了冲突,最后,两败俱伤。此案人证(其实无)物证(刀剑)俱在,实属此等匪类自作孽。判,这二十一人吊于城门示众,三日后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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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等了一晚上也没有主子的消息,心知恐怕大事不妙。带着质子府中人连夜撤出了质子府,躲到了秘密基地之中。等到第二天,衙门的官兵过来找人对质时,已经人去楼空。这样做虽然等于不打自招,但如果自己等人被抓住,就不会被屈打成招吗?
更可气的是,竟然把刺杀自己主子的人当成了我西凉子民!这不是赤果果的栽赃嫁祸吗?
朱三现在还拿不稳,究竟是这北川国的人故意针对,想挑起战端;还是其他人想栽赃陷害?将心中的猜测尽数写在了密报上,传回了西凉国。
如今主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朱三等人怎会傻等?朱煜城不在,朱三就是第一话事人。所有的暗中势力全数出动,倾力寻找朱煜城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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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驰来这儿的目的,当然不完全是为了那一家酒楼,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昨晚派出去的王五,为何还没有回来复命?二十一人偷袭一个西凉质子也会有问题不成?
而当看到城门上高悬的尸体时,古驰的肺差点气炸了!
这北川国的衙门干什么吃的?这明显就是王五和他的手下。竟然还能生生给他们按上这等荒谬的罪名。而且王五跟着自己走南闯北多年,虽然是拿着他的家人威胁与他,几年相处下来,早已有了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兄弟之情,不过一晚上的功夫,就这样离开了,要说心中不难过绝对是假的。
不过,古驰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允许自己伤感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城门口。
本想杀了质子,引发北川和两国的进一步大战。但眼下,质子下落不明,自己的手下变成西凉反贼。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北川国怎能容忍暗中耍阴谋的西凉国?而西凉国不知质子下落,岂会给北川国好脸色?可以预见,一场大战即将到来。当然,前提是那质子不出现。若是质子出现,澄清事实,化干戈为玉帛,以后想要挑拨,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还得派人打听质子下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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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拿着衙门上报的折子,哭笑不得。
那所为的刀疤剑客和西凉反贼,很明显就是一伙人,自己手下的这帮人,也太有才了,以为自己好糊弄不成?
这帮黑衣人明显是暗中偷袭的一方,最后却反被对方杀害,只能说明,他们偷袭的一方武功更高强。衙门那帮人,估计是不敢去趟这摊浑水。
心道,不管真相如何,若是自己想找那西凉国的麻烦,这倒是个很好的借口!不过自己却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很显然,这事是有心人在中间挑拨!当然也不排除自己手下的那几个臣子在搞鬼。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将质子找出来,有了他,一切都解决了!不过,还得再暗中进行。要是光明正大的去抓人,岂不是直接对西凉国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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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云雾城的地下势力沸腾起来。三股不同的势力同时玩命般的寻找起那西凉国的质子,有些不明所以的势力也嗅到这其中不寻常的气味儿,知那质子就是关键,同样也是派出自己的手下四处查探。不过一天的时间,以前这人人喊打的西凉质子,瞬时间成为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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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萱并没有回李府,而是带着朱煜城来到了金家两兄弟的大宅。
这金家两兄弟其实就是易了容的锦书和锦绣,现在改名金书,金绣。
派人给凝香送了封信,便留在了金家大宅的密室里,为朱煜城疗伤。自己的灵力中蕴含着天地精华,乃是疗伤的圣药,再配上天风老人曾今送给自己的金疮药。朱煜城此刻已经没有大碍了,大约静养一个月,就能下床走动了。
看着锦书送过来的情报,芸萱的秀眉深锁。
眼下云雾城翻了天了,那架势,说是挖地三尺也不为过。早晚会找到这金家大宅来的。
虽说锦书和锦绣声名在外,足以震慑宵小之辈,却也架不住人多呀!
这些年,暗中也发展了些势力,金府的防御工作更是滴水不漏。但,若是那些势力打探不到金府的消息,自己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到时各大势力蜂拥而至,自己如何抵挡?
在密室里,重新开辟了一个新的密室,再将朱煜城转移了进去。并吩咐锦书她们二人,最近的防御可以松懈一点。
新密室中,感受到那旧密室来来去去了几波人后,终于是清净了下来。芸萱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朱煜城也醒了。
芸萱此刻又换了副容貌,朱煜城没有认出来。“你救了我?你是谁?那天的小丫头呢?”那叫紫玉的丫头竟然武功比自己还好,应该不会有事,只是眼前这女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朱皇子这么快就不认识小女子了?”朱煜城既是质子,也是西凉国的二皇子。与他并肩作战了一回,对他也就多了分亲切感。
这声音比那晚多了分柔和,但确确实实是紫玉的声音,不过,这容貌可是千差万别啊!唯独那眼睛,依旧灵动闪烁。突然眼前一亮,“易容?”
“聪明!”芸萱大步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刺杀你的人是谁派来的吗?”
朱煜城无奈的摇摇头,忽悠变得玩世不恭,笑道“只怪本公子长的玉树临风,潇洒帅气,嫉妒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会知道那些小喽啰是谁派来的。”
“小喽啰?是谁被打的昏迷了半个多月!”
“嘿嘿,那啥,我肚子饿了。”朱煜城讪讪的笑道,转移了话题。
“你真不知道?”芸萱再次重申。
这回朱煜城收起了嘻哈表情,认真的摇摇头,“当时你也听到了,对方显然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的来历!”停顿片刻又接着说,“我觉得跟那天晚上的那小子有关!毕竟,知道我身份的人很少!当天就你们几个!”
“你不是见人就说你是谁吗?知道的人很少?”芸萱不相信。
“那还不是为了向你表示我的诚意!开始见那小子不像坏人,也就没有在意!”朱煜城又贼贼的笑了起来,“对了,你看,咱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不正是‘缘分天定’吗?咱两就凑一对儿吧!”
“无聊!”
“你是不是害羞了?我的小紫玉,小紫紫?小玉玉?”
芸萱恶寒的想,还好自己不是给自己起名叫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