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姐的这一翻话,让人听了似懂非懂,从她嘴里出来的一大串词,什么“综合素质”、“资金”、“服务质量”让我们夫人如在云里雾里,也不好多问,只盯了菲菲姐神彩飞扬的脸出神。
菲菲姐时刻不忘她的生意,又补了一句:“夫人这样的人家,虽说是不缺人,但丫头越好,夫人做事越省心不是?不如度量府里哪里有需要,送进一两个丫头来训练,也好让我们为夫人尽一点子心意!”
夫人却被菲菲姐说动了心思,她身边可不就是正缺着能用之人?这真是人要瞌睡,便有人送来了枕头了!这个叫林菲菲的,看样子便不简单!不如就如说所说,送去几个丫头?夫人这样想着,便开始满眼往地下打量着,思索着要把谁送去“训练”呢?
这可是大好的事,丫头培训!一旦被选入这个姑娘的“学校”,回来之后还怕不得到重用!这下,底下的丫头们全听懂了,更有人悄悄地溜出,想把这个惊人的消息送给自己相好的姐妹,让她们尽快赶来,不能错过这样的好事。
众人见到夫人的目光扫来,俱不由把身板一挺,希望夫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菲菲姐也不再出声,所有的眼睛都落在夫人身上,夫人看向谁,众人也跟着盯向哪里,一时全院鸦雀无声,只是大家心里都如开水沸腾,恨不得立时上去,向夫人自荐才好
正在思量间,外间又涌进许多丫头来,一看,有姨娘屋里的,有小姐们屋里的,甚至连少爷屋里的一些小子们也来凑热闹!大家都是一脸的急切,更有人一个劲儿向里挤着,不知想要干什么。
这下,可是乱了套了,连夫人也觉得太不成体统,这不是让外人笑话吗?但话又说回来正说明这个林姑娘的提议还是很有诱惑的,看大家的样子,可不是人人都想去!这可要好好计议了。
夫人沉吟一番后,向众人问道:“难不成,你们都想去?”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作这个出头的人,还是紫荆没有这个顾忌,答道:“夫人容禀,我看大家都想学到一些本领,将来好为夫人出力的!”
菲菲出声道:“只是,我们招收的学生年龄不能太大,不然对贵府作用不大的,夫人不如从这个方面考虑一下。”
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向菲菲姐问道:“还要请教林小姐,不知这个学习的费用怎么算?”
菲菲姐朗声答道:“我们收费的方式分为两种,一种是半日学制的,每月收银一两,所学时间长短,全凭顾客做主,还有一种是全日学制的,吃住俱在学校,学期为一年,每月收费为三两银,这种学习方式也学得最全面的。”
夫人听了说道:“这个费用还算公道的,这样吧,我张府打算挑选四个丫头去,就学那种全日学制的吧!只是人选还要再思量,不如……”
菲菲姐接下夫人话头说道:“如此菲菲谢过夫人的照顾,不过,贵府的丫头红叶是我妹妹,还请夫人示下,让她也去我们学校学习,她的学习费用自有我这个姐姐承担,另外,为感谢夫人对我妹妹的照顾,贵府所送培训丫头,费用一概减半!”
“红叶!是她妹妹!”底下突然响起一片惊呼,夫人也吃了一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见我的手还牵在菲菲姐的手里,都道难怪如此。
夫人却舒心地笑了,道:“原来你们是一家子,这样,大家就不要见外了,虽说是林小姐的一番情谊,但你也是辛苦做生意的,这样吧,你妹妹不算,我们张家另送四个丫头去学习外,还为你多向其它府里推介,为贵学校争得更多的学习丫头!”
菲菲姐听了,一脸喜色,连忙重新地施下礼去。我更高兴,原来菲菲姐这么的能干,竟能说动我们夫人,还要替她推介别个府里的丫头!有了我们夫人的介绍,肯定能给菲菲她的学校带来一些生意的,再者,有了夫人的允许,我可以去菲菲姐的学校学习,这样,就能日日与菲菲姐在一起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其它的四个丫头去上房辞了夫人,便一起坐车出门,这几个丫头都不大,分别是夫人屋里的一个,名唤黄莺,大小姐屋里的阿桂,四小姐屋里的小莲,二小姐屋里的竟是与我一起进府的秀珠,大家都一脸的欢喜,连那个一向冷漠的秀珠也抿了嘴角微微笑着。
那黄莺最大,有十一岁了,坐在车里端端正正的,一看就是个稳重的,那小莲却是个活泼的性子,一路上就她话最多,一时好奇地拉开帘子要向外望,一时又拉着我问东问西,我其实对我们要去的地方知道的不多,对她的问话哪里答得出来,我自己也正是满心的好奇,急着要见到菲菲姐,好看看她所说的“丫环培训学校”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昵!
这一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堂而皇之地了张府的门,与往日里匆匆忙忙的见黑子不一样,外面街道上的情景我何曾认真地看过?当年与云姐姐一路倒是在街上路过,但那时让恐惧及伤心占满了心神,这外面的景物如何,我竟是一点儿也不知。
车子在街上绕来绕去的,走了也有几个时辰,原来我们张府在城的东头,而菲菲姐的学校在城的最西头,我一边感叹这座城的复杂与巨大,一面庆幸这么大的地方,亏得菲菲姐能把我找到得。
正胡思乱想着,车一震停了,原来就到了,我喜得一下跃起,第一个下车,就见一进还算大的院落,菲菲姐就站在院门外,竟是亲自在外等着我们,我见了她,鼻头不由一酸,还是那种熟悉无比的感觉,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亲人,应是与我同为一体的双生姊妹!尽管我们一个才九岁,一个已经十七岁了!菲菲姐也是一般激动的神色,我们两手张开,都是一步上前,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一下子就紧紧地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