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丁宇被枪决,思冰燕才知道丁宇已经死了。
当她知道这个消息,觉得这一切简直是晴天霹雳,她伤心过度,昏倒了。最后,被郑邵华送去医院,医院检查出她患有白血病。
郑邵华一直守在她身旁,只是中间出去办理了一下缴费手续,所以让思冰燕守在那里。谁知思冰燕刚好醒来了。
她醒来后,袁海霞故意告诉了她患病的消息,她像木头一样呆在那里。丁宇、孩子、孩子、丁宇,这两个人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旋转,当医生进来的那一瞬间,她扑倒在地上。
“医生,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她紧张的抱住医生的腿,那种无助是一种无力回天的痛。她甚至不知道丁宇是如何被抓的,他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人间。
“您的孩子没有事的,只是在妊娠时您自身的安危会受到很大威胁。”医生急着把思冰燕扶起来。站在一旁的袁海霞也跑过来假惺惺地把她扶到床上,心里窃笑着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
“我没事,只要能救活我的孩子。”思冰燕眼泪汪汪地看着医生。
“我的孩子也会得白血病,对不对?”她突然很绝望地摇摇头。
“这个您放心,除了两个人都是白血病患者他们的孩子患病的几率才会很高,否则基本无大碍的。”
“可是我母亲就死于白血病,而我也刚好……”思冰燕回想着母亲患病时的样子,觉得自己肯定也像母亲一样,会把这病传给自己的孩子,她恐惧极了。她不怕自己死去,只怕他们的孩子有什么事。
“可能您刚好自身携带白血病基因,但此基因基本不会遗传。”
听着医生如此绘声绘色地说着,她觉得孩子应该没事,但又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在孩子还未出世就死去,那样孩子还是无法存活,所以着急地询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看了看面色发白的思冰燕,劝说道:“您不要那么悲观,通过积极的个性化治疗,有一部分患者可以达到治愈,有一部分的患者则可以长期带病生存。您要有信心。而且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白血病是可以痊愈的。”
听完这些,她又嚷着要出去,这时候郑邵华进来了。在征求过医生的意见后,郑邵华开车带着思冰燕去了丁宇家。
刚进屋,她就看到了丁宇的遗像,他微笑着,目光如此清澈,仿佛很开心地欢迎着思冰燕,思冰燕跑到棺材旁,跪在那里掀开盖丁宇身上的一层白布,亲亲吻上他的脸颊。泪珠在她眼眶里打着转,她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前几****还许诺等孩子出世就带着他们一起离开,现在他却自己先走了,她哀伤地凝望着他,心仿佛碎裂了一般疼。
“宇,你怎么能丢下我,你怎么可以骗我,你醒来啊……”她哀伤地盯着丁宇,他像睡着了一样安详地躺在那里。
“你来干什么,你滚!”
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丁宇的母亲,她眼睛里充满愤怒,像一只发飙的母老虎。
思冰燕慢慢的站起身,泪珠顺着脸颊落下来。
他母亲快步走到思冰燕跟前,狠狠地甩了她两巴掌,边打边骂道:“你这个狐狸精,害死我儿子,现在还来干什么!”
思冰燕的脸一下子被打得通红,她极力想解释:“伯母,我……”
“你什么你,我儿子被你害死了,你现在满意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他还那么年轻。你滚,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啊!”
看着思冰燕挨了打,还被人如此奚落,郑邵华拉着思冰燕说:“走,孩子,走吧,何苦在这里挨人骂呢。”
思冰燕哭着说到:“让我再看他一眼,让我再看看他,他说过要带我们离开的,他不会舍得丢下我的……”
“不要脸,你还不走,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丁母忿忿地盯着思冰燕,自己眼角的泪水却哗哗地像泉涌一般。
在丁宇父亲和郑邵华的劝说下,思冰燕总算离开了。一路上,她想着和丁宇在一起的所有回忆,幻想着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泪流满面。
连续几天,她都悲伤地凝望着一个点,疯狂的搜罗着有关丁宇的一切回忆。她天天幻想着,希望有天丁宇也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但她的梦却也那么悲凄,连丁宇的背影也看不清。
有时候,她那么恨自己,恨自己竟然没有查出真凶,让丁宇就那么含冤死去,她怨自己,怨自己同意丁宇去抵罪,害他无辜受刑。很多时候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要不是自己,丁宇不会辍学,也许现在他早已大学毕业,成了有用的人才,要不是自己,丁宇也不会跑来北京,最后为保护自己入狱,如果不是自己想要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丁宇还在,即便是逃亡,至少他还活着,他们还在一起。事已至此,她只有日日怀念。她不奢求自己能够活着,只希望能顺利产下孩子,让孩子能替他们享受自由。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丁宇的被害,全部都是因为袁海霞。是她,嫉妒思冰燕刚到半年就深受郑家欢迎还俘获了郑邵华的心,所以才痛下杀手想毒死思冰燕,谁料,粥却被郑洁吃掉了,导致最终丁宇的入狱;是她,探狱挑唆,导致丁宇有越狱之心;是她,假借思冰燕之笔写信,是丁宇越狱遭截;是她,密谋瓮中捉鳖,守株待兔,将丁宇抓获;也是她,告密思冰燕通话记录,使警方掌握了丁宇的栖身之所,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然而思冰燕却毫不知情。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袁海霞还假装去照顾思冰燕,实则想置她于死地,她雪夜冲出去的那晚,袁海霞原本可以早些呼救,但她没有,她更希望她就那么冻死在外头,这样也跟自己毫无干系。她没死,袁海霞又设计用车撞她,谁知她却被人救起,而且又侥幸地逃过一劫。
现在的这一切,除了袁海霞自己,恐怕再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