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笨见状,忽然心生一计,便拿着酒葫芦,一边摇摇晃晃地喝着酒,一边含混不清地哼着小曲,就朝众鬼走了去。
摸摸妹的头呀,好温柔呀;
摸摸妹的腰呀,好风骚呀;
。。。。。。
唱一句歌,喝一口酒,喝一口酒,再唱一句歌,跟个酒疯子似的,摇摇晃晃地朝众鬼走去。众鬼听见二笨的歌声传来,顿时都紧张了起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死鸡,朝二笨那边看去,见二笨和自己一样,都是鬼类,不禁便放松了下来,又拿起手中的死鸡,继续大嚼大咽起来。有那好心的,就招呼二笨过去一块吃点。
二笨被那鬼一叫,故作惊讶地愣了一下,看着众鬼,问道:“是在跟我说话吗?”
众鬼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七嘴八舌地说道:“就是跟你说话,快过来,再晚来一会儿就没有了。”
二笨听了,就赶紧拎着酒葫芦,忙不迭地跑了过去,先是跟众鬼打了声招呼:“哟,诸位兄弟,这是在搞聚会吗?”
一个鬼顺手扔了一只鸡给二笨,说道:“不是聚会,但是比聚会更有意思,你没看到有那么多好吃的吗。”
二笨看了满坑的死鸡,说道:“都说红花还得绿叶配,这么多的好菜,若是没有几坛好酒,那岂不是浪费了。”
说罢,二笨举起酒葫芦,一仰脖子,就咕咚喝了一大口。咂了咂嘴唇,又继续说道:“你们看看我,菜可以不吃,饭可以不吃,但是这酒,不能不喝。”说着,二笨又一仰脖子,咕咚一声,一口酒又下肚了。
众鬼见二笨喝得甚是畅快,又闻那酒香甚是诱人,顿时便把酒瘾给勾上来了,一个个抹了抹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二笨手里的酒葫芦。二笨都看在眼里,可是又醉眼醺醺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故意举起酒葫芦,一仰脖子,又喝了一口,说道:“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不但要喝酒,还得喝好酒。”然后把酒葫芦在众鬼面前晃了晃,得意地问道:“你们知道我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酒吗?”
众鬼都摇了摇头。
二笨就更得意了,用手指了指他的酒葫芦,告诉众鬼:“告诉你们吧,我这葫芦里装的可都是好酒,有竹叶青,有女儿红,有杜康,有汾酒,有茅台,有五粮液,不光有白洒,还有红酒,有黄酒,有啤酒,有香槟。。。。。。”二笨说着,又睁大了他的鬼眼,一一向众鬼看去,问:“红酒你们喝过没?”
众鬼没有谁喝过,便都摇了摇头。
二笨就说:“那啤酒你们就没喝过了。”
众鬼又纷纷摇头,说没喝过。
二笨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说道:“那香槟就更不用说了,估计你们连听都没听过。”
众鬼都摇了摇头,说还真没听过。
二笨就又一仰脖子,喝了一口酒,向众鬼炫耀道:“我不但听过,我还正在喝,要说是什么味道,那可真是妙不可言。”
有的鬼就实在馋得不行了,可怜巴巴地说道:“这位兄弟,俗话说得好,出门在外靠朋友,既然我们有缘在此相遇,那也就算是朋友了,朋友相见,是不是该喝两杯?”
二笨手一挥,打了一个酒嗝,说道:“那当然,但是两杯有点少了,再怎么说也得痛饮三百杯,喝他个不醉不归,那才尽兴。”
那鬼激动地搓了搓手,又说:“好兄弟,我也想跟你痛饮三百杯,喝他个不醉不归,但是我又没有酒,你说这可怎么是好?”
二笨也很遗憾地叹了口气,道:“这可如何是好?”
那鬼见二笨还不上道,就进一步引导他:“兄弟,反正你酒葫芦里有的是酒,也够咱哥俩喝个尽兴了。”
二笨一听,赶紧把酒葫芦往怀里塞,说道:“那可不行,我的酒我得喝,都给你喝了,我可就没得喝了。”
那鬼就谄笑着道:“又不是白喝,用鸡跟你换,怎么样?”
众鬼也都纷纷附和,说绝不白喝他的酒,喝他多少酒,就给他多少鸡,绝不让他吃亏。为了表示诚意,当即就把好几只鸡扔到了二笨面前。
二笨还是摆了摆手,说:“我的酒值钱,你们的鸡不值钱,用你们那些不值钱的东西,换我值钱的东西,想得美。”
众鬼见二笨无论如何就是不应,可他们却又馋得要死,便围在一块交头接耳地商量了起来,经过一番商量,最终决定拿钱来买。于是众鬼就把身上的口袋翻了个遍,好歹凑了几百块钱,非要让二笨卖点给他们。
二笨见这几百块钱都摆在面前了,不要白不要,便答应卖点酒给他们。不过卖归卖,他只卖最近这年头酿的酒,至于那些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陈年佳酿,他可是不卖的,因为众鬼买酒的钱都是现代的人民币,他也卖他们现代的酒。
二笨点了钱,跟众鬼商定好了卖多少酒,就让他们快去找碗,他要亲自把酒给他们倒满。众鬼早就馋得不行了,都想早点喝到酒,便撒腿向唐山河家跑了去,也不管是碗是缸,拿了就跑。
二笨见众鬼每个手里都拿着碗或缸,眼巴巴地等着他给倒酒,就提醒众鬼:“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只卖四碗酒,多一点都不卖。”
众鬼便都争着抢着把自己手里的碗往前送,让二笨先把自己的碗给倒满,谁也不让谁,这么一来,场面一下子就乱了,有排在后面的就把前面的往后拖,有被挤到一边的就拿碗去砸挤他的那鬼,众鬼你拉我扯,大呼小叫,场面无比混乱。
就在众鬼为了二笨先给谁的碗倒满酒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那鬼头儿忽然大喊一声:“干什么?”众鬼一惊,顿时就吓得缩头缩脑,再没谁敢为此去争了。
那鬼头儿手里还拿着一只啃了一半的鸡,一一扫过众鬼,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就这点出息,一个个都没见过吃没见过喝吗,就为了一口酒,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还争得头破血流的,丢不丢人,丢不丢人,啊?!”
那鬼头儿见众小鬼被他骂得一声不吭,便也消了不少气,在众鬼中扫视了一下,就指着手道:“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都给我出来。”被他指到的四个鬼就都抱着碗走了出来。
二笨一看,不禁暗叫不妙,只见他们手里端着的,或是腌菜的坛子,或是洗脸的盆子,哪有一个是碗,这要是把这四个给倒满了,那他还不得赔死了。
那鬼头儿指着这四只碗,对二笨说:“就是这四只碗了。”还故意把那个碗字着重强调了一下。
那四个小鬼会意,赶紧不失时机地把各自手中的碗送到了二笨的面前,就等着二笨给他们倒酒了。二笨也不是真笨,又怎会给他们倒满,就象征性地在每个碗里倒了一点,说道:“诸位,倒满。”
那鬼头儿鬼眼一睁,不满地道:“不是说倒满的吗,怎么就倒这么点,连半满都没有。”
二笨呵呵一笑,说道:“咱们之前不是也说好了吗,是四碗,又不是说四盆四缸,我当然也不能给你倒满。”
那鬼头儿自知理亏,就嘟囔道:“再倒点,再倒点,你看我们这么多兄弟,一人抿一口都不够的。”
众小鬼也跟着起哄,非要让二笨多倒点。
二笨就说:“好好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多给点。”于是抬起酒葫芦,又给每个里面稍微倒了点。
那鬼头儿见了,还是觉得少,又说:“再倒点,再倒点,你说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这点出息,就倒点酒你就舍不得。”
二笨就把酒葫芦捂在手里,说:“不能倒了,真的不能再倒了,你也不想想,你们一共才给了我几百块钱,就买了我那么多酒,那么便宜的酒你们到哪去买,我是坚决不能再倒了。”
鬼头儿犹豫了下,便在身上翻了起来,把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可是也只翻出来二百多块钱,一把全都甩给了二笨,说:“倒满了,缺多少钱以后还你。”
二笨既不拿钱,也不倒酒,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可不行,要是我给你都倒满了,你酒足饭饱之后,抹抹嘴就走了,我到哪里去找你。”
那鬼头儿牛逼哄哄地说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食肉鬼王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什么时候欠过别人钱的。”
众小鬼也都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说他们头儿那可是一言九鼎,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说以后还你,那以后就一定会还你,你就尽管倒酒好了。
二笨想了想,说:“光报名号还不行,你还得把你家门地址报上来,万一你要是真的赖账,到时候我还能找到你家里要账,都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相信你还能连家都不要了。”
那鬼头儿听了,哈哈一声大笑,说:“好,告诉你也无妨。”就把他的家门地址告诉了二笨。
二笨把他的名号和家门地址暗暗记住了,也哈哈一声大笑,说:“好,果然是爽快人,我要是再舍不得这点酒,那倒显得我太小家子气了。来,把碗拿来,倒酒。”
说着,便把这四个大碗给倒满了,顿时候一股浓浓的酒香就传到了每个鬼的鼻孔,可是在还没有开喝之前,众鬼也只能使劲地吸吸鼻子,多闻几口酒香来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