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身后走出来的竟然是桓济——新安公主的前夫。
却见大老鼠迎上来道:“东家,您来了。您看这……”
桓济看着新安蹙眉问道:“你前一阵子出逃,是为了我么?我那时被太后调离出京,回来才知道这个消息,你有没有事?”
新安见他一脸紧张,有些尴尬道:“没事,只是回府路上被人劫持而已,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了。”
“没事就好,你不要担心,我已经在想办法,纵然你回到王献之身边,我也不会放弃。”
新安忙顾左右而言他:“这间古玩珍宝店是你开的?没想到你堂堂将军竟然做这种被人视为低贱的商贾生意。
“有何不可,我现在遍寻宝物,为博美人一笑,否则你怎么肯来这地方,我又怎么会见到你。”
新安听他说到宝物不由心思一动,想到李梦。又想起桓济先前说过的话,难道他要凭借李梦的力量来从王献之身边夺走自己——他以为的新安公主。那么他给李梦的条件是为她寻找宝物吗?新安再看玉蝴蝶,想到先前所说的蝴蝶密钥和蝴蝶隧道的传说,难道玉蝴蝶就是传说的宝物,可以助自己回到21世纪的东西?可是这种东西如果找到,李梦应该是立刻焚毁,更不可能让桓济把这件东西送给自己,那么这里面又会有什么玄机吗?还是这仅仅是一件普通的玉蝴蝶而已呢?
新安看着玉蝴蝶说:“这蝴蝶真好看,纯金镶玉,寓意金玉良缘,当真美满了。”
“我就知道你喜欢!”桓济果然高兴,命大老鼠将玉蝴蝶取下来,送给新安。新安怀疑这蝴蝶另有玄机,也不再拒绝,问道:“那我该如何回报这份情谊呢?”
“你我之间有必要如此客气吗?福儿,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新安看着桓济,心中虽有一丝亏欠,然而仍是坚定道:“这份情谊我自当报答的。”便果断出了这间珍宝阁。
谢道韫拟了计划庆生要分为两个部分,白天的宴席专门招待前来庆生的世家子弟,既是拉拢豪门世族的关系,也另有一层小算盘,谢道韫想要仔细考量一下世族子弟的品质,以免以后女儿像自己一样错嫁郎君。其实到现在自己也不能理解为何叔父谢安舍弃了资质出众的王家三公子,偏偏选择了这个木讷平庸的王家老二,倘若女儿长大,自己一定要为她选个才华横溢的夫君,断不能要王凝之这样的。晚间也设有宴席,是王谢两家家宴,没有外人在场。
庆生那天,新安一早就去了王凝之府上。她为谢道韫准备了三件羊脂玉如意和六棵珊瑚树,寓意三阳开泰和六六大顺。谢道韫出身名门,这些东西也都见过,自然不很惊奇,况且她心性淡泊,被人赞为有林下之风,珍宝之类也均视为粪土。只是新安来了,她也高兴。
“你好些日子没来了吧,自从回来就不知道忙些什么,连面都没照过几次吧。”
新安笑道:“我也想来啊,只是确实是府中事务繁多。我今天禀过太后不去问安,专来陪你呢!况且你有这么多儿女,难道还孤寂?”
“唉,那些自有嬷嬷照看,况且小孩子还未懂事,天天在眼边晃着也心烦。”
“哪有母亲嫌儿女烦的,我看他们个个唇红齿白,像面团捏出来似的格外可爱呢!”
“你要喜欢,不如和七弟生一个。”谢道韫取笑,却正中了新安的心事,新安道:“何必劳烦我,自然有茗香、桃根。”
谢道韫听出话中语气不对,问道:“你难道还没和七弟……”新安摇摇头道:“倒不是他的错,是我不愿意。”谢道韫叹息道:“终究你是身份摆得太高,不肯低头。”此中隐情,新安苦衷也难以说出,总不至于说是要回到21世纪不愿留下牵挂才不想要孩子吧。
谢玄作为谢道韫的弟弟自然也出现在了家宴之上,座位正对着王献之和新安的位子。
谢玄见王献之和新安喁喁低语,似是十分亲密,心中不是滋味,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独自饮酒。家中的歌舞伎班子素来有专业乐师教导,建康城中有名的能歌善舞。王献之出神地看着那些歌舞伎,忽然低声对新安说:“你不也会唱,何不我们二人相和唱一首,为二嫂庆祝呢?”
新安说:“我不通音律,还是你来唱吧。”
“那么你伴舞如何?”
新安正有事想要和谢玄商量,当众又不好离席,正好想借这个机会商量一下,于是便答应换衣服,又向谢玄递了个眼色。
谢玄悄悄离席,来见新安。
“安儿,你有事吗?”
“玄,我今天看见了一样东西。”
“什么?”
新安便让谢玄附耳过来,将事情一一讲了。
“那玉蝴蝶呢?”
“在我手中。”新安将玉蝴蝶给他看,“这块玉蝴蝶极有可能和令牌一样,有阴阳两块,如果这块是真的,那么我们还必须要找到另一块,这块玉蝴蝶是白色的那另一块应该就是黑色的,极其罕见的墨玉蝴蝶。”
“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在桓济那里还摆放了那么多天?我猜李梦肯定早就知道了,不知道她在玩什么花样。”谢玄蹙眉,“当务之急先找墨玉蝴蝶,并且观察桓济。”
“我也是这样想的,玄,你有什么计策吗?毕竟墨玉蝴蝶这么贵重罕见,茫茫人海怎么找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谢玄说,“在国中发下号令,寻找墨玉蝴蝶就是。”
新安还要再说下去,王献之已经寻了过来,他见到新安和谢玄靠得极近,不觉一愣,仍面不改色走到新安身边说:“福儿,你还没换好衣服吗?”
“驸马,末将和公主商量一些事情所以耽搁了。”谢玄赔罪,没想到袖中的香囊突然落地,王献之不由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