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道上灯火通明,聚集着各式各样的人。混在人群中,向着整合地带靠近。
莫家兄弟说的赛车场其实只是一处蜿蜒的公路。在一处维修点我发现了他们的身影,黑色的机车停在那,无论什么时候看,它都是那么显眼。我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突然四周传来叫嚣声,应该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出现引起的轰动,我退离了整合点,轻轻瞥了一眼,一辆银色机车从远处疾驰而近,带着强烈的刹车声停在了整合点门口,扬起的风沙刮过脸皮,有点灼痛,我轻哼了一声,这样的显摆,无非就是想有个好看的下马威,一个不懂什么叫安全的人,是配不上车手的名号的,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会骑摩托的人。
慢慢隐入人群中,拉低了帽檐,站在一棵树下,从这里其实是看不到车道上的状况,虽然站的高,但也只是看到起跑线,不过这已经够了,我只是来看他最后一眼。
余青萧,即便是你忘了我,我同样深爱着你,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还会选择你。又是一声鼎沸,我看着人群开始往前挤着,看着架势应该是要开始了。仰起头,起跑线上没有我想见到的人,只有‘DUCATI’的身影。
“不是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人可以忘记很多东西,是不是连习惯和物品都会忘记和舍弃呢?‘DUCATI’证明了这样的可能,我转身钻进了花坛,这里已经没有我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脚底踩着松软的泥土,走在里面,才发现公路两边的植被很高。风吹过,枝叶间发出独特的沙沙声,我伫立在那,开始有点迷恋这样的声响。身后隐隐约约的呼叫声,现在在我耳边听起来有点嘈杂不堪。
花坛比我想象中要深很多,走在这样的黑暗中,有种莫名的兴奋,不过很短暂。前方出现点点亮光,我不太确定走出花坛后的方位,事实上,我是个很没方向感的人。也许是习惯了所谓的两点一直线的生活,对于方位这个词很陌生。我的生活永远都是在打工、睡觉、医院,之后是打工、睡觉、学校,现在,我不知道。
从花坛上跳下,我四处张望着,这里街面很少,大部分都是高档住宅区,偶尔有几家西式餐厅亮着灯,里面的人少的可怜。
有点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方向感的我,是找不到回去的路的,所以只好到处乱窜,希望能找到一个公交站,不过,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凌晨时分,应该已经没有的末班车。
坐在车站的等位区,伸出腿,酸酸胀胀的,才发现自己走了很多路。没了末班车,我连市区都到不了。将手臂搁在靠背的横档上,仰起头,天很黑,路灯很暗,一阵孤独涌了上来。有多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呵呵!有点不敢往下想,觉得多余。
朦胧间,眼皮跳动了下,哪里来的光一闪而逝?睁开眼,在我不远处挂着一个牌,上面写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间酒吧!看来只好在这过一夜了。
“啤酒!”在'GOTH'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对酒的认知很少,以前joy会教我些,只是没放在心上。
'咚'的一声,装着满满的金色液体,俗称啤酒为液体粮食,呵呵,好像我还没吃晚饭啊。不过以我的酒量来讲还是有点多。“二十五!”
这个价不算贵,现付也算得上事种规矩,掏出钱,放在盘子里,很快被酒保收了去。喝上一口,冰冰的感觉很舒服,打量起四周的环境。这是家很小的酒吧,也没什么人,能理解这个酒保的态度,不是说态度决定一切吗?看来这家老板不是那么缺钱,因为不在乎赚钱。我有点无聊的想着。
“三号桌追加一打啤酒!”有个服务生来点单,撕下单子交到酒保手上。我瞅了他一眼,很眼熟!
“岩?”不太确定喊了一声,服务生回了我一个比较奇特的眼神。然后提着啤酒走了。
是我认错了吗?不太可能,谈不上什么化成灰都认识的那种份上,也会轻易忘记。不过,既然别人喜欢装陌生,我也不需要去追究什么。
喝着酒!不知道今后该做什么。允,交给了绯色坚。整整三十个多小时,我都期待着奇迹的发生,在那间我曾经认为是最安全的屋子里等待着他蓦然出现。事实上,我有种错觉,允似乎走到了尽头。我不后悔对绯色坚说的话,只是潜意识里我不想和绯色坚成为敌人,除非我必须这么做。
摸着脖子上的石头,曾经单纯的以为这对我来说是可以帮助允回家的希望,现在它对我来说就是凶兆,可是,我还是要戴着它。不为别的,只为它可以带允回家。如果允会死,即便是死了,也要把他送回他的世界。
酒过一半,有点晕!“这家店叫什么?”
“TAKUMI!”这个酒保有点冷,我眯起眼瞅着他。大叔级别的人物,留着好玩的发型。
记下这个名字,以后还会来。因为太过安静,也因为这里营业到凌晨。
剩下半杯的酒,我摇晃着走出门。天空还是黑乎乎的,呀!不是打算坐到凌晨的吗?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失策啊!看来只有回到公交车站,继续等头班车了。
“蜻落!”
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站住脚,四下无人,幻听吗?果然是有点醉了。
“蜻落!”朝前走了几步,我又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谁啊!”眼前走上来一个扎着辫子的瘦高男人,很眼熟,就是有点模糊。“你是谁?”
“你醉了!”他上前架着我摇晃的身体,比我高一个头呐!
“喂!”我一把推开他,有点厌恶男人的靠近。“你不要碰我!”有点摸不透方向,完全找不到车站了,都是这个家伙。
“你要去哪?”男人在身后叫着。
“车站!”妈的,找不到了。我嘟囔着。
手被抓起,很用力,我甩不掉。“你是谁啊!”
对于我的死命挣扎,他完全不放在眼里,朝着我出来的反方向走去。
啊啊啊!我看到车站了,冲着这个男人不好意思的笑笑,一屁股坐了下去。
风吹过,吹散了身上的热气,很舒服!
嗯!这个枕头也很舒服。
我痴痴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