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允!我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用黯然来形容见他的感觉。
凌晨,我们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内心深处则更加肯定了自己配不上余青萧。本不想用配这个字,只是找不到更好的字来代替。
“允,我们去海边吧!”今年的春季不那么冷,茫然间已经从深冬跨到了充满热气的春。
“现在?”他躺了回去,闭着眼睛。“这个时间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可以看日出!”
“嗯!”
在门廊处我看到了自己的‘小嘟嘟’,侧过头走了出去。突然秋允拉住我手臂,将我推进墙壁,欺压了上来。
“允?”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随后吻住了我的唇,一只手探向了我的某处。“放开!”
我推开了他,然而这样的推开让我有点惊异自己的举动。只好愣愣的看着在一旁喘息的他,不知道再说什么。
“我们不用去海边了。”依旧是黯然的神情,我把他抱在了怀里。“你的心早就没有我存在的位置了不是吗?”
把一个人推开,有很多种理由。我的理由是有心而发,不管是碰别人还是被别人碰,都是我不愿意去做的。或许在没有认清自己感情时,我可以毫无旁贷的去慰藉允,但是现在不行。在我身上发生的对余青萧来说是不好受的,即便是他闭口不谈,也终将是受到煎熬。同样,我也不愿意让这份煎熬在他无力下再多添不堪。
“去找他吧!”看着允的背影,我动容了。突然想起看过的一部小说,那个被世人所抛弃的伯爵,慢慢步入被大火焚烧的古堡的场景。
“允!”我再次抱住他,他的双肩在颤抖。“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
“所以你就可以丢下余青萧?算是同情吗?”
允的刻薄让我松开手臂,我没法辩驳。就在刚才,我真的是在同情这样一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确我跟秋允是无法分开的,或者说成是我离不开他。“我离不开你。”
“你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供你血液的人。”
他的刻薄伤到了我,如果要自己去斩杀一个活着的动物或者是人,可能我更本就抓捕不住任何东西,这样的事实,也证明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自己去看海。”
这次我推着我的‘小嘟嘟’出了门,这是我来这后第一次走出大门,天已经开始蒙蒙亮,秋允让我生气,但是我不想把这么怒气发泄出来,因为,他有这样说我的资格。同样无论我选谁都是一种伤害,包括我自己在内。
行驶在宽阔的田间,我发现这里其实离海很近。空气量弥漫着海水的咸涩,我向着远处吹来的海风疾驰而去。
将‘小嘟嘟’靠在一处围栏边,我已经可以清晰听到海浪拍打岩壁的声音。从石缝见发出的轰鸣像是在敲击着心底深处的鼓膜。
我攀上了岩壁,站在那,眼前是一片汹涌澎湃的浪花。分不清是涨潮还是退潮,在阳光尚未升起的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一双巨大的手正从天上升出,进入这一片黑色领域,然后消失其中。
我喜欢海的原因最初是因为海边有允,后来是因为它可以让我把自己融入其中。
躺在岩壁上,耳膜里更清晰的聆听到海水击打的声音,如同万马奔腾。
一道晨曦开始慢慢照射在我的脸上,即便是闭着眼,还是能感受到这种强烈的光线,我想今天一定会是个好天,可惜,没有日出。
“你叫蜻落,对吗?”
“嗯!”有人在问我,我含糊的回应着。
“可以坐起来跟我说话吗?”
“嗯!”
我睁开眼,有点不是很了解刚才的问话,但的确有人在我耳边说话。眼里是无尽的天空,什么都没有。
“我在这!”
说话的人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我分不出他的性别,很柔美又很坚挺,和秋允一样有着一头长发,黑得透亮。“你认识我?”
“不认识。”他的声线也很细,想从他声音中寻找出一点识别度是不可能了。“我很惊讶!”
“什么?”我坐了起来,他跟着跳了上来坐在我身边。个头要比我高出小半个,唯一相同的是他跟我一样没有什么肉。
“一个高中生,怎么可以这么老成?”他突然凑了过来,在我身上嗅来嗅去。“我闻到了一股非常的味道,在你身上有着很多秘密。”
我被他弄得很痒,他却靠的更近,在他鼻子的蹭触下,我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看起来像只小狗。”
他突然跳了起来,样子看起来凶悍的很。“我哪里像狗了!”就这声吼,我确定他的性别属男。“哼,我是一头矫健的灰狼!”
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好让人生气的,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人会把自己比作是一头狼,会为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形容词怒瞪我,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脑子被雷劈过的。
“今天是个好天,很适合在宽大的草原上奔跑,我很久没有在那种地方跑过了。”他又在我边上坐了下来。“一个高中生,老是生活在这种鬼地方,可不好,要去上学哦!”
说完,他跳了下去。然后冲着我挥挥手,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留下我傻傻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很久才回过神。该问的一句都没有问,该了解的一个都没了解。就像是我身边从没有人来过一般静悄悄的。
终于,在岩壁上,我看到了今晨的阳光,虽然来的晚了些,但还是那么耀眼美丽。我有手挡在眼前,很想认真的看清这样的光线,然而我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它太过闪亮,我太过黑暗。
回到家,秋允已经不再。我舒了口气,这里像是我的一处藏身之地,也像是我的牢笼。虽然看似安全,却将自己放置在所谓的危险之外。我想起了之前秋允的话,老板来过,他要允杀了余青萧,先不关这点是否会成为事实,但这里也已经不是安全的地方。我愿意相信秋允不会伤害我,但我更愿意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就算我的本质已经发生了变化,内在还是与以前的一样,即使放到今后,也不会改变,我很相信这点。
巡视了最后一眼,在小桌上我给允留下了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