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用最简单的方式约见了绯色坚,带着秋允一同去了海边,他见到蝙蝠时用着难以相信的神情抚摸着它,难得一见的是秋允默许了这样的举动,我想它对绯色坚是有感觉的。这些日子,秋允以成倍的速度增长着,虽然有时候还是会顽皮的落在我头顶上,但也就很小一会后飞上天空,有时我很想他能开口跟我说话,但绝大部分都是我在说,不过更多的时候是沉默。就好像说话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种负担,时常都是在宁静下度过每一天,语言成为了一种摆设,也许久而久之会丧失吧,有点异想天开,但也无不可能。
“绯花了很多心思都没有能让它生还,你是怎么做到的?”面对着海,绯色坚坐在提防上,荡着双脚。
“阴差阳错吧。之前只是砸碎了那块石头,后来是因为想把它和秋允放一块。”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猜测来判定结果。“至于是不是这样的原因我不清楚,我喂食他自己的血液。”
“你看起来很瘦。”坐在身边的蜻落随时都有可能被海边强烈的风给吹走,他有种冲动想要把他抱紧怀里。
“嗯还好吧。”吸上一口烟,将烟雾全数的吞进肚子里,只有几缕烟丝从鼻腔中冒出。“‘影’出现了,我只是想知道如何对付他的隐形。”
“他是唯一一个用寒气伤人的物种。”绯色坚特意加重了物种这个词,在我耳里听起来很别扭。“隐形只是肉眼看不到的速度。”
我有点明白为什么秋允能感受到,我却不能。“‘影’的速度很快,在他周围有层迷雾混淆敌人的视线,趁人不备之机释放寒气,你上次就是因为被他寒气中掺着的毒气所侵蚀。”
“哪里可以找到他?”
“居无定所,不过他一般喜欢留恋花丛,去那种地方可以看看。”
“允,我们走了。”
“等一下。”绯色坚叫住蜻落,犹豫了下从怀里掏出几张打印着黑体字的A4纸交给他。“余庆恩是个老狐狸,能查到的只有这些。”
我翻开纸张,上面的日期是两个月前的,也就是林左安来‘GOTH’的前一天。“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因为我不想你知道。”歪着头,我盯着他好多一会,才慢慢把视线落在文件上,白纸黑字写得相当清楚。我是余庆恩的儿子,呵呵,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是他的儿子?这就是你查出来的结果?你们‘绯色’都是****的吗?”
似乎早有预料这样的结果,绯色坚很淡然的承受着我的怒气。“所以,我不想让你知道。”
“那就TMD瞒我一辈子啊!现在算什么。嗯?算什么?”
“落,忘了余青萧,你们是兄弟。”这句话很中肯,也很现实。
“余庆恩还有个兄弟,不是吗?”我好像在自欺欺人,仅有的可能我都希望它是存在的。
“落。”绯色坚喊了声,却找不到更多的安慰。他希望由这样的可能,但更希望这些资料是含着水分的,无论是什么,蜻落都逃不出这段孽。
我眼里有着泪,很多的眼泪就是不肯掉出来,我想把他们都咽回去,不想那么没出息。扬起头,我觉得这样可以把流出来的眼泪流回眼睛里。天空,秋允还在肆无忌惮的飞翔着,我突然在想为什么不是一只蝙蝠,却只是一个会吸血的人类。
收起眼泪,我跨上‘小嘟嘟’扬尘而去。
每次都是它比我先到,站在窗口上等着我把机车推回车库,等着我给他弄吃的,等着我抱起他放在肚子上,等着我给他解决生理问题。很奇怪是吗?作为蝙蝠的允,某个东西是很壮观的,它的需求也是相当的频繁,只是我今天没有这个心情。
在手臂上割出一条血印,等着它过来。我知道喝完血它会睡上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是我想要的,不能带着他去找影。
秋允只是在窗台上走来走去,对着血液的敏感,他烦躁的叫着。抵御是没有用的,我的故意是你无法抗拒的。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任由着体内的血液流进玻璃缸内,这是我特意从市场上买回来的鱼缸,透明的玻璃,口的大小刚好可以容纳它的脑袋,鱼缸并不深,所以也不需要那么费力的去吸食,总之我很喜欢,它也很喜欢。
紫眸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一滴滴红色云集在底部,累计的色彩在它瞳孔中放大,它对着我叫着,我只是充耳不闻。比耐力,也许我不及你,但比诱惑和需求,你一定会输。
等待真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这次的时间比我想的要长了很多,它并非一般的兽类,如果再不过来,我估计自己就快挂了,即便是这样还是要等,等这瞬间的念头。
本就不是很深的鱼缸已接近边缘,一声啼鸣,我笑了。
饥渴是无法抗拒的,这一次又很好的证明了这点。允,你毕竟现在只是个兽类岂能与身为人类的你来横比。听着它贪婪的吸食声,我无比的庆幸这样的饥渴,至少省掉了我很多麻烦。
小舌头舔着我的伤口,有点不想动,有点疲倦。窗外还有着透亮的光线,我渐渐进入深睡中……
城市从白昼进入到黑夜有个不算规则的规则,你仔细去临看,你会发现夜晚降临的同时,人的表情会有很多变化,就连周遭的氛围都会变得厚重。
留恋在这些五光十色的霓虹下,我有点气节。出门时把秋允抱进棺材里,它睡得很香,满满一缸都喝光,真是贪吃。
从橱窗的反射光下,我看到自己苍白的脸,今天是真的有点牵强,我想这是一种自虐。靠在商场的墙上我喘息着,走过很多个夜场,都没有发现影的踪迹,这让我有点失落。点起烟,脑子里闪过A4纸上的内容,我不敢面对的问题是亲情还是爱情?也许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