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加长宝马稳稳的行驶在街上,白焰坐在后排,一手撑着侧脸,闭目养神。
“少爷,到家了。”不知不觉,汽车停下,前排的司机公式化的说着,熄灭了引擎。
“嗯。”白焰睁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眸中透出了丝丝妩媚。
走下车,阿赛早已立在立在门边,将手臂向前伸,鞠躬行礼,“少爷。”
白焰脱下白色的校服外套,扯扯领带,随手将衣服搭在了阿赛的手臂上。高大而奢华的大门向里而开,白焰在门边换上拖鞋,径自向书房走去。
“少爷,”阿赛将外套递给门后的女仆,跟在他的身后,说,“你的两位朋友已经来了,我安排他们住在了二楼的客房,您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他们?”白焰脚步未停,尾调上扬,带出一个疑问。
“是。一男一女。您的朋友带着她的弟弟,碍于礼貌,我安排他们一同住下了。”
“……那就这样吧。他们就麻烦你了。”白焰走到二楼的拐角处,背着身,将手一扬,然后走了上去。阿赛见状,便在楼下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脚下的波斯地毯柔软而舒适,白焰撩了一下及腰长发,打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反手关上。舒展一下双臂,他满足的叹了口气。总算从学生会那成山的文件中逃出来了。
起身泡了杯红茶,他抬脚坐在了沙发上,轻啜了一口,浓浓的茶香化在舌尖,溢满口腔,身上顿时轻松了不少。
细细柔柔的风扬起了纱质的窗帘和他的发,放下茶杯,白焰奇怪的起身,走向阳台。书房的落地窗,他每次离开前都有锁上的,怎么会有风?
白纱轻舞,影影绰绰间,一个黑色的影子躺在阳台上。白焰好看的眉毛微挑,右手探向腰间,慢慢的走了过去。
厚厚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他深吸一口气,猛的扯开纱帘,“谁?!”
“唔……”似是被吵醒的呢喃细语,从那个黑影身上发出来,白焰妩媚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紧紧的盯着趴在阳台上的人。
她双手撑住地面,上半身缓缓的抬起,左手按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血手印。
在她抬头望向纱帘的那刻,迷蒙的眸子有些失焦,却让白焰吃惊不已,“杨夕月?!”
“你是……”杨夕月捂着额头,有些迷惑的盯着他。头好痛,好晕……她轻哼了一声,再次倒了下去,快要挨到地面时,白焰一个箭步飞身上前,扶住了她。看着怀中昏睡的少女,他眉毛微皱,怎么回事?
*
华丽的帷帐从中吊起,向四周伸出,在空中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从四周勾起,然后垂直竖放,遮住宽大的床。帷帐上面绣着百鸟暗纹,繁华富丽。
帐内,有人轻轻的翻动了一下,白色的床单,从床上滑下一角。杨夕月捂着额头从软如绒羽的床上坐起,四下打量着。这是……哪儿?
拉开被单,双眼不经意的扫过左手,杨夕月顿时愣住。手掌上,被人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嗅了嗅,上面还残留着刺鼻的酒精味。对了,八重樱!她猛地想起那个突然失事的电梯,种种疑惑瞬间涌上心头。
为什么电梯失事?
为什么八重樱出现在那里?
为什么他要她昏迷过去?
……
再也躺不下去,杨夕月伸手扯开曼妙的帷帐,赤脚走下床,踩在绵绵的地毯中。这是一个非常干净典雅的房间,一张龙飞凤舞的毛笔字画贴在一侧的墙上,字画下,是淡蓝色的布制沙发,上面摆着同色调的古风靠垫,厚重的深蓝色窗帘紧紧拉住,上面还挂着白色的镂空薄纱,薄纱只有窗帘的一半长,最下面绣着一副横向型的百鸟图,宽度不超过一指长。天蓝色的鸟类壁画贴满了墙上,甚至天花板上都有,鸟的后面,居然是奔腾的浪花,起伏不定。天花板的正中央悬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复古吊灯,上面贴的,还是鸟。略显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来,使整个屋子有一种梦幻陈旧的感觉。
杨夕月匆匆的扫视着这个房间,视线右移,一扇半透明的门扉赫然出现,门扉很亮,因为里面开着灯,灯光将一个高挑的身影照在门上,隐隐可见精瘦的身材,宽阔的肩膀。
八重樱?!
危险的眯眯眼,杨夕月卡擦擦的捏了捏手腕,抬脚走向那扇门。八重樱,你最好可以给本会长一个正当满意的解释!不然,就把你剥了,喂艾米娜!(别想歪了)
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前,杨夕月一个转身飞踢,“嗵”的一声踹开了门,顿时,有浓浓的水汽铺面而来,她抬脚走了进去,水汽中,有一个布做的帘子,将这个小小的空间隔成两部分。布后,一个高大的人影看向她,似是有些怔愣。在他愣神间,杨夕月走到布前,用力扯开——
……水声飒飒,美人如斯。
白焰惊讶的转头看着她,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一绺发丝沾了水,粘在了他的额上,细长的脖颈下,是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膀连着修长的手臂,他右手抬高,从额际穿过,插入发中,将刘海捋过。秀美却不瘦弱的胸脯上,点缀着两点茱萸,在水汽蒸腾中,若隐若现。再往下,是纤细的腰身,光滑的小腹上凝固着水滴,晶莹剔透,偶尔还有一两滴从容滑落。视线不受控制的下移,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杨夕月在石化状态下,艰难的抬头,勉勉强强扯了扯嘴角,及其困难的说了句“看错了”,柔顺的布料便从手中滑落,将两人那一惊讶一尴尬的视线割断。
过了许久,杨夕月依然抬着手,保持着拉帘的动作。又过了许久,她一点点的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摸向鼻子,还好,没有流鼻血。
像个雕像一样,库库卡卡的刚转过身,便从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是白焰拉开了布帘,关上蓬头。
这个声音,让杨夕月再次保持同手同脚的姿势,定格原地。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白焰阴着脸,从架子上拿下毛巾,对着墙壁擦着水滴。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杨夕月等啊等啊等啊,白焰同学很耐心的继续擦着,丝毫没有走出去的意思,她的手脚已经开始发麻了,在心中痛苦的咧咧嘴,就要开口时,一个十分不满的声音出现,“你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
听了这句话,杨夕月慢慢的缩回手,抬起脚,再次前进。平均十秒钟挪一步,堪称终极龟速。等她走第三步,一米多一点的时候,白焰强忍着怒火再次开口,“耍人有意思吗?快点出去!”
杨夕月停下脚,伸手啪啪的拍着脸,然后深吸一口气,背对着白焰说,“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裸男,反应自然不正常。难道你希望我看完你后一脸的无所谓吗?还是说你是天生的暴露狂,喜欢给人看!如果你以为我是那些花痴女,看过你后就为情所困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相思成病的话,抱歉!找错人了!”她连珠炮弹的说完,越说越起劲,最后索性转过身来,伸出食指点着白焰的胸部。
“呼——”长吁一口气,杨夕月看着白焰,扬起了灿烂的笑容,“说出来后,心里好受多了。兄弟,身材不错。”说着,她还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
白焰被她的话一时间噎住,没有反应过来,任她吃尽豆腐后,才挑眉说,“听你的话,好像我第一次被人看光,是活该自找的?”
“不错,理解的真快。”杨夕月赞赏的摸摸他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