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桀霄,叶桀霄!”杨夕月脚步极快,可是追下楼去,视线中却不见那人的影子,她眉角一抽,“他属兔子的吗?逃的那么快。”
“嗯……”既然追不上,她索性不着急了,摸着下巴,悠闲的漫步在大道上。
按理说,无视补考,立即退学,虽然她动动手指拨通电话就能压下去。但是,刚好也可以趁此事,逼迫他参赛……
想到这里,杨夕月忍不住邪邪一笑,周围树上的小鸟顿时打了一个寒战。有绒羽居然还会冷,冬天来了啊。小叶啊小叶,你还是乖乖从了本会长吧~说罢,她大步踏前,找人去!
“咦?”手持教鞭的艾米娜,突然间抬头望向一边的玻璃窗,皱皱眉。
“怎么了?”尼罗河坐在特别定制的描金高脚椅上,神色淡然的和面前小山般的书堆奋斗,眼角却不经意看到艾米娜的失态。
“有些特别的味道……”
“味道?”尼罗河皱着鼻子,在空气中左右嗅嗅。除了平常的香味,没什么特别的。他望向艾米娜的目光,带着一份不解。
女仆踏着厚厚的红地毯,将窗户从下向上抬起,顿时,清新的空气,鸟鸣扑面而来。艾米娜蓝如海的深邃眼眸,朝叶家别墅的方向,极目远眺。
“抱歉。”她抬脚踩在了窗沿上,回眸对着尼罗河妩媚一笑,“剩下的时间您可以自由支配,我会尽快回来的。”说完,她的身躯以一种及其柔软的姿势,从那只有半人高的窗口越了过去,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尼罗河惊讶的跑过去,这里可是三楼!更别说这栋别墅的房顶,相比普通人家的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待他探出头向下看去,竟无一人影!
很快,他淡定的收回眼,抽出礼服口袋里的手绢,将艾米娜的脚印擦干净,然后不疾不徐的拉下窗,关上。
聪明人,应当隐藏自己的好奇。更何况,是现下无依无靠的他。
*
“叮咚——叮咚——”
门铃有节奏的响起,正拿着鸡毛掸子扫灰尘的仲叔,推了推鼻子上的老花镜,一步一颤的走到门边。
“谁啊?”打开门,仲叔觉得眼前金灿灿的,有些晃眼。他伸手揉了揉,再看时,才发现,那是眼前男子身上饰品的反光。尤其左眉上那一排闪亮亮的眉钉,流光溢彩,很是漂亮。
“你是……”仲叔惊艳的望着面前的美男,貌似……老爷夫人的客户里没有这个人吧,莫非是朋友?
“故人。”八重樱说完,自顾自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等……”仲叔刚想阻止他,瞬间喉咙就被人掐住,大脑有些缺氧。
八重樱画着淡妆的脸上一片嫌恶,“恶心!”
仲叔只觉得脖子上的手骤然一紧,眼球开始充血,双脚胡乱的在空中乱蹬。
“卡擦擦——卡擦擦——卡擦擦——”
一阵机械启动声传来,八重樱眼睛一斜,松开手,一个下劈弄晕了老头,然后翻身轻巧的爬上二楼。身形灵活的像只壁虎。
“滴滴答,滴答答。”
声音越发的清晰,八重樱几乎是一个闪身就到了二楼的尽头,那里有一个木质的梯子,静静地连着阁楼和走廊。他一个飞踢踹开了阁楼的木门,双手一攀就跃了上去。
腐朽怪异的味道,以及浓浓的灰尘,悉数挤在这不大的阁楼里。还好他不用呼吸,不然不是窒息死就是被呛死。
阳光,透过左侧一个四方形的封闭天窗照射进来,大大小小的箱子凌乱的堆放着。八重樱站在远处,缓缓的扫视了一下。像是感觉到他的到来,那阵机械启动声突然的消失了。
放轻脚步,他凭着记忆,猫着腰向天窗照不到的那阴暗的一侧走去,阁楼上积累不少的尘土,他一走动,脚印清晰的留了下来。
那里只见二个大箱子并列靠在墙上,应该就在这两个箱子之间。
八重樱的视力,即使没有阳光也毫不受影响。他麻利的拆着箱子的封条,一时间,箱上的尘土乱飞。
在他身后,一个浅浅的脚印从楼梯上来,紧挨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靠近着他。
八重樱把封条揉成一团,随手扔在旁边,就在他要打开箱子时,一阵冷风骤然。他下意识的把头一偏,瞬间,箱子就突然出现一个细细长长的口子。
“谁?”八重樱厉声一喝,眼中血光盛然。他红光裹满了手心,转身就要刺下。但是突然就愣住了。
无人。
怔愣间,腰部一痛,鲜血瞬间涌出。
“咳咳……”快、准、很!他竟然来不及躲开。要不是受伤的是他,八重樱简直想鼓掌叫好。
“嗵——”阁楼的木板突然破了一个洞,八重樱一惊,马上掉落下去。尘土飞扬中,艾米娜的身影闪烁几下,站在了黑漆漆的破洞旁。手中的镶金匕首缓缓滴落着鲜血,她伸舌,轻轻一舔,嫣红的唇瓣,鲜红的舌头,配上诱香的血滴,眼波流转,媚态自然。
“吸、血、鬼。”艾米娜艳唇微张,挑眉看着洞下,一甩匕首上的血滴,眼中红光流转,“该为尼罗河少爷准备午饭了,要快些回去。”就在她不经意的转过身时,突然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无比怪异的眼睛。白的毫无杂质,黑的宛如漩涡。不似人的眼睛。艾米娜一愣,什么时候……
突然,一股黑色的风刮过,艾米娜反应极快的躲开,却忘了,身后,正是那个突然出现的黑洞。
一脚踩空,就此落下。
待她堕入黑暗,彻底看不见后,碎裂的木板从暗中升起,慢慢的接在了破损上,一点一点,从外到里,直至没有一点缝隙,二人的脚印一个一个的从洞边向外,消失。尘土复又落下,寂静。那双眼睛,好像幻觉一样,从未出现。纸箱的盖子不知何时完全打开,箱内,是大团大团的白色棉花,几乎塞满了每个空隙。棉花上,贴着数个黄色的咒印。不过有的已经泛黄,掉色。
被揉成一团的封条,在一旁,静静躺着。“卡擦擦,滴答答……”机械转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这小小的阁楼里,分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