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颠簸了三天后,有些消化不良兼水土不服的杨夕月二人终于回到了中国的东越市。
华丽的别墅,耀眼的彩灯,俊美的佣人……啊,美丽的菲尔德私人别墅,她回来了!
傍晚,加长型的轿车中,坐在后面的尼罗河侧躺在杨夕月大腿上,睡得安详。她把上衣脱下盖在他的身上后,让专属司机把大开的车窗缓缓摇了上去。
杨夕月看向车窗外暗蓝色的夜海,不禁舒了一口气,总算在五天之内回来了。
菲尔德——汉白金公爵别墅。
豪华的金色大门两边的女仆,统一的向杨夕月行了一礼,随后她们一人拉住一边门把,缓缓把门打开。
舒缓的音乐随着饭菜的香气飘到了门外,杨夕月横抱着尼罗河就那样满身风尘的走了进去。
杨沐蔷坐在白色餐桌的那边,优雅的抬起高脚杯,她身边的艾米娜小步走上前将杯中的葡萄酒蓄满。
“夕月回来了,”杨沐蔷把脸斜靠在左手背上,右手高举着杯子轻轻晃动,雍容美丽的脸庞在傍晚灯火的映照下,有些朦胧。
“嗯。”杨夕月点点头,走上前把尼罗河递给了艾米娜,自己则从背后的背包中取出了一个略扁的正方形盒子,放在杨沐蔷面前的桌上。
“辛苦了,”杨沐蔷打开盒子一看,眼睛亮了一下,点点头,随后从容的盖上盖子。“他是……”
“尼罗河,我答应让他在家中住一段时间。”杨夕月对身后站成一排的女佣招招手,马上有人递上放着一块黑森林蛋糕的盘子,她悠闲的曲起一条腿背靠着餐桌,顾不得礼仪,拿起叉子沉默快速的开动。
“是吗,”杨沐蔷放下刀叉,转身仔细的看了看熟睡的少年,微微一笑,“当然可以,艾米娜,带他去夕月旁边的那个房间睡觉好了。”
“是。”艾米娜弯了一下腰,随即抱着尼罗河走了出去。
“夕月,”杨沐蔷看着她吃的差不多了,便柔柔的开口,“感觉这次旅行怎么样?”
杨夕月放下盘子,用身边佣人递上的餐巾擦擦嘴,淡淡的说,“我想睡觉了,晚安,母亲。”
“……去吧。”面对如此随意的回答,杨沐蔷一愣,还是摆摆手。
看着杨夕月离开的背影,她叹了一口气。看来这趟旅行让她不高兴了。
***
舒服的冲了一个澡,杨夕月裹着大大的浴巾仰躺在床上,还是自己家最让人放松。
有风从窗户吹了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对了,学校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处理。
郁闷的撇撇嘴,杨夕月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繁星点点的夜空下,一辆黑色机车隆隆从盘山公路上驶远。
东越学院,学生会专属楼。
杨夕月在门边摸索着,‘啪’的按下电灯开关,二楼学生会办公室一下子明亮如白昼。她走到最南边的那个长桌前,伸手摸了一下桌面。极其诡异的超干净。
怎么回事?虽然这个桌子也是属于她的,不过一般她都在三楼办公,很少下来,尤其是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学生会成员在的时候,她都是万年不露一面的。要不是她需要知道最近的情况,也不会来到二楼。按理说,桌上的灰尘没有一指长的厚度,也要有一指宽的厚度了。
奇怪归奇怪,工作还是不能延后的。杨夕月打开桌子右边的台式电脑,将前几年的地下车赛资料全部下载下来。没有意外的话,排除掉已经毕业的学生,基本上人数是可以定下来的。
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鼠标键盘的声音的在啪嗒啪嗒的响着。
“……会长。”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响起,杨夕月抬眼看向大门。
司徒俊雅抱着一摞资料,惊讶的看着她。
调皮的抬起左手行了一个军礼,杨夕月笑的像只狐狸,“哟~”
司徒俊雅的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微笑了一下,走向了杨夕月旁边那个桌子。两个人各自干着自己的事,虽然没有再交谈,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默契。
“司徒,”杨夕月突然开口,眼睛却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什么事?”
“你认不认识很会赛车的人?非~常非常厉害的那种。”杨夕月停下手,抬脚在桌子的一角上轻轻一踹,转椅便借着这股力量轻轻旋转到了司徒俊雅的身边。
“有啊,”司徒摘下眼镜,放到上衣的口袋中,低下头嘴角微勾的看着将下巴枕在他臂弯处的杨夕月,“会长你赛车不是很厉害吗?”
本来双眼亮晶晶望着他的她,听到这个答案一下子垮下了脸,“我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平常我骑着机车上学家里的佣人都会吓得不得了,让母亲知道我去参加那种危险的车赛,别说是机车,自行车都会与我无缘啊~”
“怎么了,参赛人数不够?”揉揉杨夕月软软的中长发,司徒问。
“BINGO~”杨夕月抬脚转动转椅,与司徒保持一定的距离后,用双手打了一个响指,赞赏的比了一个手枪的姿势指向司徒,“答对了,少一人。”
她把脸靠在冰冷的镶大理石桌面上,睡意一下子驱赶了不少,“给我倒杯水吧,我好渴哦~”
“是~是~”司徒无奈的笑笑,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冷热参半到了一杯温水,放到了杨夕月的手边。
“多谢了!我帅气的副会长。”杨夕月眉眼弯弯的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司徒从口袋中掏出手帕帮她把唇边的水渍擦干净。望着她粉嫩如樱花的唇瓣,他忍不住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像蛇那样无声无息,以至于杨夕月都没有察觉到。
“对了,给我取一套备用校服吧,马上天就要亮了,我不打算回家。”杨夕月看向窗外有些发白的天际,懒懒的伸了一下腰,身上的白色休闲装随着她的动作一起一伏。
“可以是可以,”司徒把水杯放回饮水机下面,有些为难,“不过会长你去年偷偷溜出学校跟东林傲单挑后已经把女生校服穿走了,现在只剩下一套男生校服了。”
“无所谓,男生就男生吧,反正我很少出现在校园里。”
“嗯。”
望着窗外的天际,杨夕月猛的想起要对尼罗河解释一下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伸手摸摸口袋,手机放在家里了。无意中望见了司徒桌上的黑色翻盖手机,遥遥的交代了一声,“司徒,借我用你手机打个电话。”
就在她伸手去拿时,饮水机边的司徒俊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极快的早她一步迅速拿起手机藏在身后。
“你,你怎么了?”杨夕月吃惊的看着司徒,印象中,她的副会长不是文质彬彬遇见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冷漠沉着的样子吗?
“没事。抱歉,我的手机……嗯,没电了。”司徒握着背后的手机,面对会长戴着隐形眼镜的黑色双眸,总有一种被人看穿心事的感觉。一向灵活的大脑突然不转圈了,随口掐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蹩脚的借口。
“嗯,我明白了~”杨夕月愣了一下,随后坏笑的指指他,“你是不是怕手机上女朋友‘们’的电话号码被我看见?放心了,对于你的花心我也略有耳闻。把校服给我吧,我去打公共电话。”
杨夕月拿着更换的校服走远了,司徒站在原处,打开手机盖,身穿骑士服的紫眸小女孩身上所散发出的气魄,至今让他震撼,就是从那时起,渐渐的被她所吸引的。
司徒合上手机,小心的将它放进口袋,以后还是带在身上吧,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抬脚准备走的时候,突然从心脏传来的刺痛,席卷全身,他忍不住单膝跪地,大口大口的呼吸。
只一秒,那种感觉瞬间消失,司徒伸手捂住脸,刚刚,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