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我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查成绩,这是我急切想要知道的。当然,也有很多人不愿或者不敢知道自己的成绩。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我竟然全部都过了。最不济的英语也考了60分。60分,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分数。多一分不浪费,少一分那就是地狱和天堂的差别了。有很多人就是缺少了这关键的一分而不得不参加补考。宝亮的高数就考了个恶心的59分,这让他如愿以偿的参加了补考。你可能可以考到70分80分,可是考到60分除了需要实力外还需要一点点运气。这让我相当自豪。也许那个6倒过来变成9也许我也不会这么开心。这是一种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欣喜。
考试都过了,我感到轻松和快乐。当然,这一切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陈青青了。所以放学后我对她说,我请你去吃小炒。没想到陈青青问也不问就说好。彷佛一切都十分自然。我问她,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请你吃饭。陈青青说,有人请我吃饭我只管吃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春天来了,给我传递这个信息的并不是草绿了,花开了,树抽芽了,而是女生们越穿越少的衣服和越穿越短的裤子。走在校园里随处可见穿得很稀少的女生。当真是春色满园啊。在这个咋暖还寒的时节我穿了件外套依然觉得寒冷,不知她们那点衣物是如何抵御寒冷的。如果哪天给她们点阳光,她们会立即毫不犹豫的抛掉厚厚的冬装,穿上超短裤或者迷你裙,把白花花的长腿露出来,顶多再穿套一层丝袜。我十分佩服这些引领潮流和眼球而不畏严寒的前卫女生们,她们为了满足他人的眼福而把自己的身体尽量多得暴露出来,虽然天气依然还很冷。
比起这些前卫的女生,陈青青可显得后卫多了。她没穿超短裤,也没穿迷你裙,也没套丝袜,不过我觉得她比她们好看多了。有些女生不需要靠肉体吸引眼球。
从教学楼通往食堂的那条路旁栽着几株樱花树。
刚开始的时候并不太注意,根本不知道那枝头上大朵大朵的粉色的花就是日本的国花。只认为是很普通的花,也不觉漂亮。
我和陈青青由此经过,一阵风刮过,旁边的女生忽然尖声叫了起来。我抬头一看,只觉眼前都是粉色,无数樱花像粉色的雪铺天盖地的随风落下。很唯美的画面,日本爱情电影里必不可少的经典场景。那一刻才意识到那几株不起眼的树便是樱花树。
“真美!”陈青青感叹。我扭头看她,我们之间不断有飘落的樱花。像粉色的雪,绵绵不断的下着。陈青青伸出手,接住一片缓缓飘落的樱花,然后轻轻扬起嘴角。
樱花很美,美丽的东西多是短暂的。譬如烟花,譬如青春。樱花最美的时刻便是她凋谢之时便是她死亡之时。她们生的全部意义在于死。这已经上升到一种哲学的高度了,我只是感动她达到了极致的美,感动她以这样的方式绽放。
掉落的樱花铺了一地的死亡,像粉色的雪。樱花啊,她仍在用自己的尸体诠释美。学校的保洁人员没有将地上的樱花扫走,因为他们知道那不是垃圾。
在食堂吃小炒的时候竟然碰到了柳青和秦莎莎。秦莎莎穿得很夏天,属于引领潮流和眼球的前卫女生。和他们打过招呼后我指着柳青对陈青青说,你还认识他吗。陈青青对着柳青的脸端详研究了半天,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认识。柳青不无失望假装伤心的说,你的心里就知道哲哥,哪还记得我啊。听了柳青的无心之言我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我偷偷看了一眼陈青青,她的有些微红,看起来十分可爱。我们坐在一起吃饭,然后聊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因为聊得兴起,竟然把秦莎莎冷落在一旁,她只低头闷闷不乐的吃饭。当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秦莎莎说吃饱了要走。柳青说等会儿。秦莎莎说,那你聊吧,我先走了。说着,还真转身就走。柳青给我们赔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下次再聊。说完跑着追上秦莎莎。我和陈青青面面相觑。
入春以来,梅雨颇多。长沙的天气真的是天无三日晴,雨水充沛得像林黛玉的眼泪。很难想象十几个经度外的西南正在闹旱灾。不知道老家的天气怎么样,应该和此地无异吧。
小学学过一篇课文,叫《春雨沙沙》,像一首童谣,简单明快。里面的春雨活泼可爱充满希望。印象最深的是老家的春天。春雨带着冬季的余寒,在空中淅淅沥沥地斜飘着,烟雨朦胧中,穿着蓑衣低头行走的农民,摇着尾巴反邹的老黄牛,天边外若隐若现的山峦,绿绿的稻田,狗吠鸡鸣绕过层层雨帘幽幽的飘向远方。这幅画面成了我记忆中永恒的瞬间,每每看见烟雨朦胧的雨季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
现在的我十分讨厌下雨。尤其是春雨。春雨就像是情人之间的情话,永远也讲不完。空气湿漉漉的让我感觉十分不舒服,滴落的雨滴会溅湿我的裤脚,弄脏我白色的运动鞋。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趴在窗台上看窗外的烟雨朦胧,听似乎永远也不会结束的情话。
开学后我们寝室发生了一些变化。元霸购置了一台联想电脑。从此,我们寝室就从电气时代进入了信息时代。电脑是个好东西,可是元霸却不拿好东西做好事。电脑于他而言就是把网吧转移到了寝室。他从不用电脑干正事,而用来玩游戏泡吧吊美眉看****。当然,这对他来说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