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以“闯南洋”为题材的诗歌——
通往两大洋的海峡
直达侨乡与海外赤子的桥梁
海风扬起亲切的乡音
笑脸绽放浓浓的亲情
娓娓道来“闯南洋”的拓荒史
千百万一母同胞,踏浪而来
越过闭关锁国的藩篱
在瘴气弥漫的橡胶园
在反抗殖民侵略者的硝烟里
风险勤劳和智慧
创造财富的神话
是民族和谐的奇迹
用血汗和生命写就的移民史
几多辛酸,几多辉煌,几多
荡气回肠的串串故事
穿梭而过的万国商船,都在
升旗,鸣笛,向你致敬
亲爱的——
马六甲海峡
南洋,指亚洲东南部国家和地区。
“南洋”一词出于郑观应《盛世危言·海防上》:“昔泰西各强敌,越国鄙远而来。今而南洋各岛,悉为占据。则边鄙已同接壤,郊坰无异户庭也。”
关于南洋的解释有不同版本。
南洋是明、清时期对东南亚一带的称呼,是以中国为中心的一个概念。包括马来群岛、菲律宾群岛、印度尼西亚群岛,也包括中南半岛沿海、马来半岛等地。清朝时期也指自江苏以南的沿海诸地称为“南洋”(江苏以北沿海称北洋)。
南洋群岛,指印度尼西亚群岛。中国古代汉族开始移民南洋,明朝时期及明亡后,大量汉族移民涌入该区域谋生、定居,叫做“下南洋”。汉族曾建立过一系列的政权。
“好景不常在,日本人一进来,通通没有了,钱什么的都被日本人拿去,又是穷光蛋了,随机应变吧,非常困难,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又怕日本人抓去,像流民一样,东跑西跑。”
时隔几十年,林绍良回忆当年的痛苦时,仍然难免悠长的伤感。
生意做不成了,且不说随时都有被抓壮丁的危险,甚至连生命安全也难以得到保障。
经过痛苦地思索,林绍良母亲终于下定了决心。
母亲陈桂荣对林绍良说:“阿良啊,你到外地去吧!”
林绍良不由吓了一跳,他不假思索地拒绝:“阿妈,我哪儿也不去!”
“待在家里是在等死呀!”母亲痛苦地说。
“等死就等死,死也要死在一起!”林绍良口气坚决。
“不要这样跟阿妈讲话。阿妈不单不想让阿良死,阿妈还指望阿良让我过上好日子哩!”
听阿妈这样说,孝顺的林绍良只得答应:“阿妈,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可是,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让我到哪儿去呢?”
“只有一条路,南洋!你大哥早就想让你去了,我只是不舍得,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原来阿妈早已成竹在胸。
早在1927年,林绍良的大哥林绍喜就先行到了南洋的印尼,与叔父林金载一起开了一个以出售花生油为主的小型公司。现在,最起码林绍良到印尼去,不愁落脚点,不愁吃穿了,所以当母亲的就放心让深爱的儿子前去遥远的印尼。
南洋,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山山水水,又是舟又是车的,前景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不管怎样,林绍良还是在做着动身去南洋的准备。心理上的,物质上的,方方面面的准备。但想到要离开母亲,离开姐妹和弟弟,想到在离开生他养他二十多年的故乡,林绍良还是不由生出无尽的伤感。
就在林绍良和他的母亲为这次远行发愁的时候,忽然,邻居的一个小伙子慌慌张张来到了林绍良家。
“阿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好从何来?”就要离开故土了,林绍良心里有万千不忍。因此,他说话既没有力气,也没有好气。
“你不是要到印尼去吗?”
林绍良愁苦地点头。
“这就对了!我的一位亲戚,噢,他到南洋好多年了,据说,他已经发财了。这两天他就回来探亲。如果他真的回来了,让他带着你去怎么样?”
真是赶早不如赶巧。有福不在忙,无福跑断肠。林绍良也轻松起来。
但高兴和轻松只是短暂的一瞬,随即,他的心又不由沉重起来。路越熟,离开阿妈的时间越快,又怎能让他不沉重?
1938年同样是一个不凡的年份。
这一年的1月5日,爱因斯坦、罗素、杜威、罗曼·罗兰等发起援华运动;1月6日,新四军军部在南昌成立;8日,加拿大著名外科医生、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率领加拿大和美国医疗队来华,支援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11日,中共中央长江局机关报《新华日报》在武汉创刊;25日,《文汇报》创刊。
2月3日,中国军队与日军进行的徐州会战开始;5日,南京大屠杀结束。
3月12日,德国入侵奥地利;13日,奥地利合并入德国;
18日,日本傀儡政权中华民国维新政府成立。
4月4日,西南联合大学组建于昆明;6日,台儿庄会战中国告捷;7日,由国民党著名领袖李宗仁所指挥的台儿庄战役,经过第五战区广大爱国官兵的欲血奋战,终于取得胜利。
6月1日,第一本超人漫画出版;4日,第三届世界杯足球赛在法国开幕;11日,蒋介石下令掘开花园口黄河大堤以阻挡日军,造成黄河改道。
7月15日,美国百万富翁飞行员霍华德·休斯创造了环球天19小时17分钟的飞行新纪录;
24日,武汉会战拉开帷幕。
12月22日,日本提出近卫三原则,即“善邻友好,共同防共,经济提携”;29日;汪精卫公开投敌叛国。
在这一年里,中日战争爆发,中国沿海的南京、上海、广州、海南、香港等港口城市相继沦陷,海上交通基本被切断,广州湾(今广东湛江市的前身)成了当时中国唯一可以自由通商的港口,而广州湾到广西柳州的公路已经沟通,内地所需物资均由广州湾转运,一跃成为出入中国的商业重镇和航运中心,仅航驶香港一线千吨以上的轮船就有二十多艘,并造就了许爱周等一代船王。据当地老者回忆,由于各地游资汹涌而至广州湾,各类大酒楼、洋行、银号、百货、杂贷、金铺、剧院、舞场等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商业蓬勃繁荣。广州湾商业鼎盛时期,仅短短几百米的中兴街有名有号的店铺就有一百六十一家,有第二香港之称。
……
1938年,对于年方22岁的林绍良来说,更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年份。
分手的时候到了,在令人悲伤的风里,在姐妹和弟弟滢滢的泪光里,在母亲的殷殷叮咛中,林绍良跟随着回国探亲的乡邻,离开了福清这片热土,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陌生生的路,头上是一方无论如何也走不出的天空,林绍良的心里,时刻充满了对母亲的眷恋和对家乡的不舍。这一去,天迥地阔,山高水远,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印尼,那一个陌生的国度啊,能否接纳这个背井离乡、尚未经历太多世事的年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