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馆。
昔日的樱花溅落满地,枯藤枝桠上已经不见了粉色的痕迹,在那个花色飞舞的日子里,他举手投足间的那种空灵与温情,都在一个瞬间涌上回忆的心间。
一个穿着粉衫的小丫鬟在那里扫着落地的花瓣,见到七月夜,忽然吓得跪倒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娘娘好,小蝶没有注意到娘娘。”或许大家都觉得忽然之间成为贵妃的七月夜一定狠毒泼辣,谁知,七月夜将她扶起来,并问道:“四王爷呢?他不在这里吗?”
没想到七月夜如此温柔漂亮,小蝶愣了一会儿,又说道:“回娘娘,娘娘大婚之日,四王爷就已经搬到他新建的府邸了,可是今天,他特意拿回一瓶水仙花命小蝶放到娘娘的住处去,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走了。”
果然,絮翎已经离开了。果然,那水仙是絮翎送的。果然,絮翎还是忘不了傲玉,也错认了自己。
离开了那个人去楼空的青花馆,七月夜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是回到那个冷清的琉帘宫,还是去皇太后的寝宫,亦是到御书房找凌歌?
想着,便迎面遇上了凌歌,后面跟着那位安婉公主。见到七月夜,凌歌有些好奇的问:“夜瞳,你怎么在这里?哦!这是我的小妹妹,九公主,安婉。”
“呵呵,嫂子,你好,今天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真对不起。”安婉笑眯眯的说道,然后走过来挽住七月夜的手,望着凌歌一副好奇的样子,安婉冲着他边做鬼脸边说道:“嘻嘻,笨蛋老哥,没想到吧,我和嫂子已经见过面了,只是互相不认识而已!”
七月夜微笑着说:“是的,我和安婉已经见过面了。”
凌歌无奈的摊开手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没见过呢!安婉一直在洛阳呆着,今天才回来,我刚想给你介绍她。”
“老哥,不过多日不见,你竟然近了女色,还娶了一个这样漂亮的姑娘,不过,哎……我也放心了,若不是老哥你突然娶亲,我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孤家寡人呢。嫂子,真是苦了你了,我哥这个人,好的地方没有,就是笨,恩,还有一点好的,就是长得漂亮一些。”安婉呵呵的笑着说,几番弄得七月夜忍俊不禁,而凌歌,乖乖听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妹妹如何‘夸奖’自己。
“恩?对了,我还要看四哥呢!四哥在哪里呢?”安婉问道。
“絮翎已经搬出皇宫了,你若是想见,我明天安排几个人陪你出宫去王爷府吧。”凌歌说着,观察着七月夜的眼色,不知道七月夜已经晓得了絮翎出宫的事情。
“哎?算了吧,我刚到西陵,好好休息几天,再去看四哥吧。嫂子,不如,我们两个一起吃晚饭吧,带你去看看我的住处,看你这个傻老公给我安排了个什么样的地方。”安婉说着,挽着七月夜手便转了个身向安婉的住处走去。
因为是夏天,夜幕来的很迟,吃过饭,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不过也好,可以目送着太阳回家。
不到一会儿,暮色四合。
周悠儿正在收拾东西,七月夜也坐在梳妆台前,准备睡觉。
“娘娘,东西我收拾好了,我先退下了。”
周悠儿说完,下了楼,打开门,却见到凌歌站在那里。慌得一下,将手里的一些衣服都掉在了地上,凌歌笑眯眯的帮她捡起来并温柔的说:“以后要小心。”周悠儿的脸红了,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便急急忙忙跑掉了。
凌歌关上门,走上二楼,看到七月夜正在梳头,便走过去,拿过七月夜手中的梳子,温柔的抚摸着她那三千青丝,说道:“你就这样披着头发,最漂亮。”
七月夜看着铜镜中不施粉黛,披着头发的自己,笑着说:“那我以后就这样出去,人家不把我当疯子抓起来吗?”
说完,凌歌明白似的点点头,撅着嘴,像个孩子似的说:“说的也对,那以后你就扎一半,披一半,然后像现在这样全部披着头发,不擦任何脂粉的样子,只有我一个看,你以后,也只要只能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第一次,七月夜感受到异性手心传来的那股暖流,她转过身,说道:“好,我以后披着头发的样子,只给你一个人看。”随后,又转过身,笑着,开玩笑似的说:“皇上,您今天有空来小女子这里啊?不忙着批您那些奏折吗?”
“恩,奏折昨天已经全部批完了,你昨天不是说,你是我的妻吗?那我不来你这里,又去哪里呢?”凌歌的嘴角微微上翘,笑的摄人心弦,令人心醉沉迷。
七月夜站起身,微微颌首,看着他的笑轻轻的问:“若是你以后娶了好多个妻,还会来我这里吗?像现在这样,为我梳发?”
看到顾盼生辉,楚楚动人,淡雅脱俗的她,凌歌微笑,轻轻拥她入怀,不说什么,而她,也明白眼前这个人的情意,他手足间透漏出淡淡的温柔感染着她微醉微凉的心,她与他一样,不再多说什么,或许再多的言语也抵不过一个静悄悄的拥抱,感受对方传来的温度,缓缓融化进沁在馥郁间的浓香。
第二天,也许这个誓言就不在兑现。
各路大臣已经从全国上下选出了上千位女子,通过海选等一系列的删除,就剩下了五十个姑娘留在了宫中,其中,又有三个姑娘要由皇上亲自选定皇后,剩下的四十七个姑娘就自动变成了嫔妃。今日,正是皇上亲自选皇后的日子,只见大殿之上,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凌歌充满王者风气的坐在大殿之上,一边坐着仍然年轻的皇太后,另一边,就坐着那位传奇的夜妃,本身,七月夜不想来,却因为凌歌的哀求才来的,反正紫嫣当皇后是肯定的了,哪里还要什么选皇后的形式?
一身浅紫色花边广绣衫出席的七月夜显得落落大方优雅漂亮,那张世间难寻的容貌,仿佛是她的武器。估计这三位待选皇后都不会有七月夜的一半美丽。
“三位佳丽进殿。”一位公公喊着。
只见,三位身着不同衣饰却都步履偏偏的美人慢慢走进来,又很规矩的自动排成一排。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三位美人都问过好。
第一位美人向前一步大方的抬起了头说道:“民女碧雅霜,左东阳一品官臣碧至之女,西陵人士。”只见碧雅霜长得风情万种,媚态如风,长长的头发用琉璃冠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天生的丹凤眼撩人心怀。碧雅霜穿着一件红绸梅花抹胸裙,更是千娇百媚。看着碧雅霜长相倒是过了关,身材倒也不错,只是那眼中闪烁的一丝半点的勾引姿态,令人有些看不惯。
第二位站在中间的,便是郭紫嫣。虽然和台上那三人处的很好,可还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上前告知了自己的名字,身份等。郭紫嫣今天穿着一袭朱红渐染大袖翻领袍,虽然与她的气质有些不符,但还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至于第三位,墨发用普通木簪盘起一个发髻,两缕头发从耳朵边缘滑下,女子有着一张消瘦却清秀的脸,尖尖的下颚,一双冰冷的双眼,乍一看令人战栗。女子穿着一件粉绸的衣服,胳膊巧妙的用纱质布料围起来,不显暴露。女子上前一步说道:“民女苏芷月来自民间,洛阳人士。”看来,这选后的比赛也不完全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也有这种来自民间的。
先是由掌事太监王公公问了几个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问题,隔三差五便是问三位姑娘当了皇后之后如何如何帮皇上管理政事,管理嫔妃的问题,实在是没有什么新意,随后,王公公与凌歌低语了几句,随后,王公公又站在凌歌的身边,大声的宣布:“经商讨,华莱国325年间的皇后为当朝护国公郭乾之女郭紫嫣。”
只有台上那三人才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可是还好已经落幕。皇后宣布过后,碧雅霜被封雅芙妃,苏芷月被封芷月妃。
皇帝迎娶皇后的日子,又在三天以后。
当天,郭紫嫣便来到琉帘宫探望七月夜,七月夜当然知道郭紫嫣并无炫耀之意,只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想与自己分享而已,可是,郭紫嫣或许不懂,她的皇后之位,是七月夜肯做妾室才有的。
“姐姐,我真的是没有想到我会当上皇后。”郭紫嫣笑着说。“可是,即使不是皇后也无所谓。”
“什么意思?”七月夜不解的问。
“我与凌歌哥哥从小就认识,他对我很好,我忘记了哪天,我不再进宫,见不到他。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我很喜欢他,我想过,即使我这次参加选拔当不上皇后,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妃,能与他同在宫中,每天见到他,就是我最大的幸福。”看得出来,郭紫嫣对凌歌的爱意比七月夜想象的要更深更浓。或许自己,才是一个卑微的第三者,谁叫她穿越到这个时代遇见了无法令人脱离的他。
“那现在,你可以每天看着他了。”七月夜说道。
当晚。
七月夜沐过浴拿起一楼唯一一盏亮着的蜡烛刚想走上楼梯,听见一阵开门声,突如其来的一阵凉风飕飕袭来,灭了那盏烛光,霎时间,屋内一片黑暗。七月夜呆在原地还未来得及转身,一双温暖的手缓慢的缠上她纤细的腰肢,她握住那双手,轻轻的说:“你来了。”
“我送你一件礼物。”凌歌在她的身后缓缓的说,与她一起走上楼。
二楼倒是被周悠儿摆放的十几根蜡烛照的很亮堂,七月夜坐下,只见凌歌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项链,白金的链子上缀着一枚不大不小的夜明珠,虽然夜明珠的光泽透亮清晰,就算在现代,七月夜都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珠子,只是,那珠子最过人之处便是颜色,由清透的白渐变为红色,像是一阵飘来的浮云,渐变的柔美而飘渺。
凌歌为七月夜戴上,说道:“这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唯一一个夜明珠,本身,这应该是皇后的。可是,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皇后,谁都抵不过,所以,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仍然可以记得我。”他那双清澈的眸子充满了真诚,像是被雨淋湿的云。七月夜看着那颗夜明珠,嘴角上翘着,抬起手拥抱住他。
摇曳的烛光中,彼此的拥抱便是真情的最好见证,无论在大的风雨,能感受到这份不会迟到的爱,便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皇后之位已经有人的消息一旦告知全城,便又是翻云覆雨的一阵议论。郭紫嫣身为一个大家闺秀倒也听不到这些传言,护国公城府与皇城内所有人忙的那叫不可开交,就连周悠儿也被皇太后被遣去帮忙,偌大的琉帘宫,只剩下七月夜。还好今天九公主安婉兴致勃勃的邀请七月夜出宫看望四王爷絮翎,才不会无聊。
得到了皇上的认可,七月夜与安婉换上男装上了马车离开了这用不停息的皇宫。
四王爷有两座府邸,一座位于城中,一座位于距西陵不远的仟之山上,七月夜和安婉先是到城中的府邸找了一圈,听下人说四王爷从没住过这里,一直都在仟之山上。
“这个四哥,总是这么奇怪,有豪华的地方不住,偏偏要跑到山上去。”安婉一旁抱怨着,可还是和七月夜一起上了山。
配合絮翎的性格,那座府邸建立的别有深意,很大的院子,种着琳琅满目的樱花,五月快来临了,樱花也凋落了,有人说,樱花7日,樱花树开放和全榭只有十六天,再美的东西,也留不住。当安婉和七月夜并肩推开小竹门的时候,只见安絮翎坐在一棵樱花树下,下面垫着一块毛绒毯,面前摆放着一张红木的小桌子。安絮翎抬起一只手无力的撑着下巴,看不清眼中的意思,只是看着桌子上的一本书,旁边放着一杯热茶。
安絮翎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绸袍,束着发。身上那股不属于人世间的寂寞气息显而易见。
“四哥。”
安婉叫了一声高兴的跑过去,安絮翎惊了一下抬起头,看到安婉,笑着站起身,好奇地问:“婉儿,你怎么回来了?”安婉诉说了一番之后,才想到七月夜,搂着七月夜的胳膊走到安絮翎面前,说道:“看,三哥的老婆,长得很漂亮吧。”
安絮翎装作从不认识七月夜的样子,从七月夜惊诧而尴尬的目光中移开,说道:“是,很漂亮。”
或许安婉不知道安絮翎和傲玉的过往,当然也不知道七月夜早就认识了安絮翎。只是这一次见面,陌生了许多。七月夜清楚是因为嫁给凌歌那天安絮翎才出宫的,或许,自己也不经意伤害到了他。
“四哥,你在干什么啊?”安婉好奇的凑过去。
“没什么。”安絮翎匆匆忙忙收起那本书,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啊!三哥告诉我你已经出宫了,我和嫂子到你城里的府里问了几个下人才知道你在这里。四哥你也够了,以前在宫里你就一个人住在青花馆,怎么搬出来了,还这么隐蔽,要是以后我来看你,可就麻烦多了。”安婉乐此不疲的一旁说着,絮翎淡淡的看了一直不言语的七月夜,投去一个淡淡却别有意味的笑容。
拜访过安絮翎,安婉和七月夜闲来没有意思,便到街上乱转。
“嫂子,我跟你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出宫到集市上来转呢!以前都没有出来过。”安婉笑着说。
第一次出宫的安婉十分兴奋,一会儿这转转,一会儿那转转,倒是七月夜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又过了一会儿,安婉就被街上小贩的面具给吸引住了,七月夜也只好跟在安婉后面陪着她。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瞳孔。
是沉湘宁。虽然不及成亲那天华丽的妆容来的雍容,可是这样只是擦着淡淡的胭脂的她更是惊天为人。柔顺的长发挽起流云簪,配以一朵金绿色花簪,两缕发丝绕过耳朵轻轻垂下。她的眼睛中还是闪烁着那种轻轻的忧伤,只是被目光中的端庄大方阻挡的不明显。她穿着一件群青环胸陵花边长袖袍,浅浅淡淡的青色将她围绕的如同一朵孤独的花朵,冷傲却温和。她后面跟着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应该是个小丫鬟。
沉湘宁向自己走来,看到七月夜,淡淡的微笑了一下,不知道微笑是沉湘宁本身的语言,还是沉湘宁看出来那天与她四目相对的男子就是她。淡淡的擦肩而过,留下两个女子身上那股特殊却截然不同的香气。
望着那个渐而渐远的淡青色的曼妙影子,一如既往的想起是否在哪里见过她。
“嫂子,我们去前面的茶馆休息一会儿吧。”
安婉买了一个鬼怪的面具,笑嘻嘻的指着前面的茶馆说道。随后,安婉挽着七月夜的手向那边走去。
“救命啊。”
忽然,一个女子的求救声吸引住了七月夜和安婉,两人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一家名为“红暮阁”的青楼在卖姑娘。只见那边围满了人,向来爱凑热闹的安婉也拉着七月夜跑了过去,挤进了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只见眼前一片狼藉,花轿被推翻在地,几个大汉野蛮的站着,一个穿着普通纱衣的姑娘正垂头哭泣着,看不清长什么模样。一个老鸨似的女人站在女孩面前,恶狠狠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哥把你卖到了我红暮阁当花魁,你就应该听我的话,装什么清高,不让你接客我就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把你送进人家宰相府里,你竟然都不乐意?把自己当做什么了呀?来人,把梦缘小姐抬上轿子。”
那几个大汉应声,便野蛮的将这个所谓‘梦缘小姐’的可怜姑娘硬拖上轿子。
七月夜想了想,听碧春说沉湘宁嫁的就是宰相的独子,没想到这人倒是花心,有了正房却还要纳妾,只是想想老实的沉湘宁一定有气受的了。
“住手。”人群中传来一个喊声,只见安婉冲出来两三下便撂倒了那几个大汉。老鸨看着地下唧唧歪歪喊疼的大汉,对着女扮男装的安婉喊叫着:“哼!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在我红暮阁出手伤人。来人啊!”
随后,又从青楼里跑出几个男人,刚要和安婉交手,七月夜看事情不妙,便站出来说道:“等等。”
“哼!又是一个找死的。”老鸨不屑的说。
“不,鸨母,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七月夜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将她扶起来,女子抬起头来,满脸的泪水,可还是抵挡不住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七月夜惊诧的看了几眼姑娘,清秀淡雅的眉目,高挺小巧的鼻子,那一双动人的樱桃小嘴,都把这位姑娘装点得美不胜收,七月夜承认自己都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人。“恩,我那位兄弟年纪尚轻,还未娶亲,只是见你们几个把人家姑娘欺负的如此可怜有些于心不忍,我今天就做主把这位姑娘送给我兄弟。鸨母,你出个价吧。”
安婉愣愣的看着七月夜,知道了七月夜的用意,也就不再说些什么。而那位漂亮姑娘眼里还有这泪水,但还是痴痴的望着七月夜,想必一定不知道这位出手相救的帅气男孩原来是个女人。
“恩?就凭你?人家公子可是出了一千两白银的。”老鸨嗤笑的说。
七月夜淡淡一笑,从腰间拿出几张银票。
“一千一百两,黄金。如何?”七月夜故意停顿了几下,看到老鸨和围观的人群发出连绵不绝的赞叹声,看了安婉一眼,示意赶紧离开。便把几张银票甩到了地上,笑说:“那,我就先走了。”
随后,拉着那位姑娘赶紧离开了。而安婉,也跟了出去。
三人拐到一个无人的小胡同,那位姑娘仿佛还没有弄懂情况,扑通一声跪倒七月夜和安婉面前,说:“感谢两位公子的大恩大德,梦缘今生无已回报,只能给两位当牛做马,梦缘在所不惜。只望两位公子不嫌弃梦缘是青楼出身的丫鬟。”看来这姑娘还是没有看出来七月夜和安婉是女的,七月夜扶起姑娘,从腰间拿出两张银票,说道:“我们救你,只是出于好心,并不要求你给我们当牛做马,我们也是可怜你的身世。带着这些钱好好找个人嫁了吧。”
那位姑娘又开始哭了起来,说:“莫非两位是嫌弃我?”
七月夜连忙解释:“不,姑娘别误会。只是。我们两个是女人,怎么能要你呢?”
这时,姑娘抬起头打量起了两人,才注意到,两人果真是女的。说罢,瘫软在地上:“可是我,没有家,没有依靠,哥哥把我卖出来,就是不希望我回去,我又怎么能一个人漂流在这人世险恶的地方呢?”姑娘抬起头看着两人说:“小姐,请你们两个行行好,让我服侍你们吧,我不强求,只求有一个住所,可以让我感到依靠。”
安婉和七月夜相视了一眼,传递出了一种默契。
“那,如果要你跟我们进宫。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