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天使
织缓穿上叶紫的粉红色衣服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像个美丽的小天使一样，所以她所过之处，旁边男子都对她发出尖哨，并且说些猥亵之言。织缓原本是想融入舞沲中跳舞的，可现在看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是不可能了。所以只好谨慎地穿过层层人流，然后来到蓝旭身边的收银台处。
“她们呢？”蓝旭笑问织缓。
“在开战呢。”织缓简短地回答。
“是因为史迹游吗？”
“咦，你也看出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游这小子转运了，倒是朵苦了。”
“那蓝学长你呢？你好像对学姐追得不够紧喔。”发觉了蓝旭的率性，不拘束，织缓也开始大胆地闲聊了。虽然认识不深，但只要叶紫出现，蓝旭的眼光就总是围着她转，即使是瞎子也知道这位帅气学长的情之所钟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学姐好像比较喜欢古学长。”
“这我知道。”
“那你没有什么行动吗？”
“那请教一下，我应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该霸王硬上弓？”
“其实女生都敌不过鲜花，美酒，和甜言蜜语的。”
“哦，我明白了，先用鲜花攻其心，然后邀她喝酒，等她喝得差不多了，就甜言蜜语一番，然后就手到擒来……搞定了。”但这绝不是他蓝旭的作风哦。
“不是，学长……”织缓笑道，碰了他手臂一下，“你呢，到图书馆翻翻书，抄集一些赞美女孩子的情话，瞄准了机会就向学姐表示表示，当然了，在那个情况下最好是烛光晚餐，还有香槟，然后趁学姐喝着酒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变出一束鲜花，她肯定会感动，说不定就会答应和你交往了呢。”
“真的吗？别的男生对你这样做过吗？那你感动了吗？”
“我的爱情史……以后再跟你说。你觉得我这个办法可行吗？”
“我想应该找江朵给我写一封情书。”蓝旭回答道。
“不要写情书啦，太老土了啦。”织媛说。
“那你说怎么办？”
“学长的声音那么好听，录音呀。”
“呃……这行吗？”
“当然！”
在客人之间转了一圈回来的古铜昧本是想问问蓝旭还有多少库存啤酒的，却看到织缓和蓝旭的打情骂俏，不由份地感到心内一股酸酸的味道朝四周蔓延了，就连徐织缓的笑，也觉得面目可憎。他紧握了自己的拳头。
这时拉了一晚肚子的刘可轩走来：
“古铜昧，江朵那家伙呢？妈的，见到他非得狠揍他一顿不可。”
“要打架吗？跟我来吧。”正巧，他正想找人打架呢。
“去哪？江朵呢？喂，江朵呢？”刘可轩想挣脱被古铜味拖着走的手臂，他不解古铜昧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火大，搞错没有，被设计拉肚子的人又不是他。
“要打架吗？”古铜昧将刘可轩拖到里间里道。
“古铜昧，我知道对我下药的人是江朵，不关你的事，要打也要找江朵。”刘可轩道。
“不用了，江朵是我兄弟，你直接找我算账就可以了。”说着古铜昧已一拳挥向刘可轩的嘴角，刘可轩没有料到他真的会出手，所以冷不防地中了招。“还手！”古铜昧摆出第二招架式，对擦着嘴角血迹的刘可轩道。
“我不跟你打，我要找江朵。”他除非白痴了，才会跟古铜昧单打独斗，任谁都知道古铜昧是他们五个之中最能打的一个，全校中没人打得过他。据说有一次他和跆拳道老师比赛，那个跆拳道老师差点被送进医院了。
“废话少说，接招！”话音未落，古铜昧又挥出第二拳，然后第三拳，第四拳……。原来就不太善于打架的刘可轩只是凭着身手敏捷硬是躲过几招，但到了第八招开始，他就开始力不从心了，防了这边那边又袭来，所以只能抱头求饶。“哎，刘可轩，你真是孬种。”古铜昧对躺在地上的刘可轩啐道。看他满脑子鲜血地蜷缩在地上，古铜昧就很难想像那个每次颁奖大会都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接受校长授予奖章的人就是他？
“谁要跟你比武，打赢我也最多是个武夫，你有种的话考个第一名给我看看。”虽然被打得七孔流血，但刘可轩还是逞强地道，并且以不屑的目光盯着古铜昧。
“哈哈！是你自己说要打架的。”哈哈——只不过是古铜昧的强颜欢笑，借以掩饰自己的失落。想起刚才蓝旭和徐织缓，他的心里其实在呜呜呢。
“我说跟江朵打，又没说跟你打。”刘可轩又道。
“跟江朵打，你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哼，我肯定能打赢江朵，那个花花大少，手无缚鸡之力，我肯定能打赢他，肯定能。”
“好呀，等你伤好了，再跟他打。”其实说真的，古铜昧还满欣赏刘可轩的这份坚毅。他都输了，但还固执地认为自己OK，还胆敢挑战别人。只可惜呀，因为叶紫，刘可轩和蓝旭闹翻了，而蓝旭——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兄弟，所以必须得站在兄弟这边，况且刘可轩也实在挺可恶的，仗着自己学业棒，就看不起比他成绩差的学生。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的。
“姓古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打么，还不是把我当成出气包了。你看见蓝旭跟徐织缓有说有笑的，就妒火攻心了吧。这种心情其实我也能够体会，看见你和叶紫嘻嘻哈哈的，我何尝不是像你那样的心情呢。”
“你说什么？”古铜昧不由分说，就把刘可轩拎了起来，他原本就没有发泄够，一股气在心里闷呀闷。现在可好了，被刘可轩这番话激得勃然大怒了。要不是看在刘可轩只有一口气的分上，他真的会再给他几拳，让他好受。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你不要生气，听我说。你知道蓝旭为什么故意和徐织缓亲昵吗？他不是喜欢徐织缓，是因为叶紫。他喜欢叶紫，但叶紫却钟情于你，所以喽，为了报仇，他也和徐织缓状似亲密地说说笑笑，其目的就是为了气你。你别看蓝旭和你称兄道弟的，男人的心呀，都会因为女人而变成针眼那么少。看看我和蓝旭就知道了，我和蓝旭的关系原本也不错呀，我们家在同一个花园里，曾经还是很好的邻居呢。”
“你啰嗦一大堆，究竟要说什么？”古铜昧的手关节咔咔作响，大概是因为刘可轩的话触动了他的杀机吧。的确，刘可轩说中了他的心事，像捅了他一刀，这一刀让他和蓝旭之间产生了一点距离，一层隔膜，只是他不想承认。
“你喜欢徐织缓吧？”刘可轩道。
“可笑，我才刚认识她，怎么可能喜欢她。”
“别否认了……”
因见舞沲中的史迹游和江朵跳得尽兴，所以织缓也提议说，让蓝旭陪自己舞一段。虽说蓝旭一向不喜欢跳舞，也鲜少在公众场合表现自己的舞姿，但见织缓热情邀请，便不忍拒绝，最后说：“好，你会跳钢管舞吗？”
“双人的钢管舞吗？”织缓眼光一闪，随即又皱眉，“很久没跳了。”
“我也很久没跳了，只和我在美国读书的姐姐跳过一次。”提起姐姐，蓝旭的眼光不由得充满柔情，“姐姐很美，每次她跳钢管舞的时候都博得热烈的掌声。小时候常常缠着姐姐教我，但姐姐说她的身高和我差太远了，很难配合。她大我五岁，她十五岁162公分的时候我不到145公分。”
“我的身高是164，穿上高跟鞋172，你应该180左右吧。”织媛道。
“嗯，我们应该能够配合完美！”
当古铜昧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刘可轩出来时，就看见蓝旭和徐织缓火辣辣的，煽情的钢管舞。周围人群的情绪被他俩缭绕的舞肢烧到了最沸处。年轻的客人围在起舞的两人周围不住地热情鼓掌，尖叫，甚至学着他们的样子扭动自己的身体。“还以为江朵和史迹游是凯赢的舞王，想不到蓝旭也跳得这么好，还有那个女孩是谁？”和他们相熟的客人如是讨论着。
“姓古的，看到了吧。”刘可轩指着舞沲中扭动的蓝旭和织媛道。
“姓刘的，不想死的话，最好闭嘴。” 古铜昧冷冽地说。
“熊猫眼，看我姐姐跳得好看吧。”靖缓挨近史迹游身边说。
“织缓是跳得很好看呀，不过那是织缓，又不是你。”独孤菲故意给靖缓难堪。
“哼，我姐姐跳得好看，我当然也不会差，熊猫眼，你说是不是？”
“有其姐不一定有其妹，游学长，你说是不是呀？”
“熊猫眼……”
“游学长……”
睨着针锋相对的两个，史迹游只得将自己的耳朵塞上，“游，看来江朵的桃花运不是转给老大呀，而是转了给你。”安哉在史迹游耳边幸灾乐祸地道。
史迹游被她们左右拉弓，真有口不能言，对安哉的调侃也只是回了一个无力的大白眼。
“熊猫眼，回答我的问题。”靖缓扯下史迹游塞着自己耳朵的手。
“游学长，你说！”独孤菲也不甘人后，大胆地攀上史迹游的肩膀。
“独孤菲，拿开你的臭手，一个女孩子主动搭上男孩的肩，你丢不丢人，羞不羞呀。”
“徐靖缓，你几天没刷牙了？”
噢，又来了！
无趣中的叶紫和江朵只得大眼瞪小眼，但其实他们心里又偿不是各有所想？特别是江朵，他没有料到自己唯一看上眼的女孩，她喜欢的竟然是史迹游，而且还毫不掩饰地与徐靖缓明争暗斗。江朵本以为独孤菲是个沉静内敛的文秀女孩，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独孤菲的辣气与徐靖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徐靖缓虽然每句话都不留余地让人下不了台阶，可是面对拙拙迫人的徐靖缓，独孤菲不但没有打退堂鼓的迹象，而且愈战愈勇，加上年岁的关系更显出她比徐靖缓妩媚成熟，更吸引人。
所以说，独孤菲的火辣和她对史迹游的爱恋，不但没有打消江朵对她的倾情，反而使他产生一种想征服她的决心。他认为自己不可能输给史迹游的。
而叶紫呢，她的眼光越过重重人群，直接地投到古铜昧似乎熏黑了的脸上。古铜昧的表现使叶紫肯定了他对徐织缓不一样的感情，也使她首次受到威胁。
从前她总是以为只要守在古铜昧身边，最终古铜昧会是她的。可是自从徐织缓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古铜昧脸上一直是冷漠得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开始变成了染色盘，他原本沉着的气息也因为徐织缓与蓝旭的亲近而变得愤然。所以叶紫知道自己不能再原地踏步了，她必须主动出击。
直到凌晨两点，喧闹才渐渐平静，然后打烊。靖缓又缠着史迹游送她回家，当然独孤菲也使出了看家本领与靖缓力争。最后还是织缓说有自己和靖缓一起回家很安全，独孤菲有她哥哥陪着也很安全，让史迹游早点回家休息。然后蓝旭提出送叶紫回家，但叶紫却要古铜昧送，最后还是安哉出面说，干脆让自己送叶紫回家，然后闹剧才暂时告一段落。
靖缓骑上车，让姐姐织缓坐在后尾座上，“姐，我现在终于明白熊猫眼为什么会变成熊猫眼了，他们这样每天都工作到二点，有精力上学才怪呢。”她说。
“是呀。”因为靖缓骑车总是左扭一下右扭一下，织缓有点担心自己被摔下去，所以抱着靖缓的腰，“不过我担心的是爸爸妈妈见我们这么晚才回家的反应。”
“怕什么，我们就说第一天上学，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所以跟他们沟通一下感情。”
“靖缓，你明天还要继续吗？”看刚才的情形，织缓非常肯定靖缓已经陷了进去，“你真的喜欢上熊猫眼了吗？才仅仅认识一天而已，你就肯定了吗？而且还要和独孤菲争。真搞不弄，只不过是一个男生而已，有什么好争的。”是惨的就是因为妹妹，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同桌了。
“姐，等你喜欢上古大哥之后，你就知道为什么要和叶大姐争了。”
“为什么你总是认为我和古铜昧有故事？”
“因为古大哥看你的眼神使我想到表哥，他喜欢你，就像表哥喜欢你那么深。”
“干嘛又提到鸿表哥？”提到纪念鸿——自己的表哥，织缓就不由得打心底里揪痛起来。
“姐姐，看，现在竟然还有星星耶！”听出织缓气馁地，不想淡及表哥纪念鸿，靖缓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因为，表哥纪念鸿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是啊，还有星星。”织缓也抬起头看，“记得有个作家说，星星是穷人的钻石。”
回到家门口时，织缓担心这么晚了，吵醒了父亲不好，搞不好还会受到责备，所以就命大咧咧的靖静放轻脚步。
靖缓把自行车锁好之后，就轻手轻脚地开门，进门，关门，然后换掉鞋子。
织缓打开灯见桌上留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织缓靖缓，爸爸有事出差，你妈妈电话打不通，或许是因为外婆家信号不好吧，见到她就告诉她我出差去了。”在这张纸条之下又有一张：“织缓，靖缓，因外婆家有事，妈妈要回去看看，钱在箱子里，你们自便。”爸爸和妈妈都不在家，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家长不在家，孩子可自由多了，但美中不足的是一天三顿都得自己动手。织缓在思索的同时，靖缓看了纸条，立马便跳得半天高，“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看来靖缓想到的只有好处，“姐姐，我真是太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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