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深夜月圆之时,白墨倚窗而望,这夜深时分,最是相思离别苦恨时。
“璟辰,都说相思苦,今日才知原是这般滋味。当真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呵呵,我会和孩子一起等,等月再圆一回,我们终会相见。”
“墨儿还未休息吗?”方隐近日以来每夜都会在白墨的房屋附近徘徊,只待白墨屋中的灯灭了才回去,可白墨却一直不知道。今夜想必是白墨的灯迟迟不灭,他才会来看望。
“见过殿下。”白墨抬眼,只见方隐只着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袍,在月光之下,这个男子也是如此的熠熠生辉,只可惜缘分终究由不得自己。
“墨儿这是有何烦心事吗?这般晚了还不休息,腹中的孩儿可需要休息才是。”
“多谢殿下挂念,我很好,只是思念家人罢了。”白墨披上披风后走出寝室,在厅房与方隐叙话。方隐听此眉头微皱,这女子也真是不爱惜自己。
“现下天寒,你该注意身子才是,未免你记挂,我带来了锦都的消息,本是打算明日再告知你,可看你今夜也了无睡意,不如就与你说说。”方隐端起桌上的茶盏,白墨现在怀有身孕不能饮茶,便都一律换成了安神的花茶,既不伤胎儿又可安神。
“不知殿下想告诉我何事?”
“墨儿想知晓何事?是镇国将军府?还是当今的皇子,璟辰?”
“看来文帝已经知道了璟辰的身世,这样也好,也算是给璟辰的母亲一丝安慰。”白墨的态度与神情都超乎方隐的想象。
“墨儿都知道?”方隐诧异不已,这等秘事,她是如何知晓?白墨看了一眼方隐,知道他心中的疑惑,却也不愿多说。
“眼下锦都一切平静,将军府也无大事发生,你只管安心,不日后便可回锦都。”方隐终究还是不忍心,既然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也只有让她离开,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谢过殿下这几日的悉心照料,白墨感激不尽。”
“等你回到锦都,你就是皇子妃了,今时不同往日,我知道沈璟辰定会好生待你,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谨慎些总是好的。夜已深了,我不便多做打扰,你好生歇息。”
“殿下慢走。”白墨送走了方隐,听到这些话心中好歹可以安心些,不多久便也沉沉睡去。几日过后,迎来了锦都的第一场初雪。
沈璟辰自从那日进宫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将军府,文帝一时欣喜不已,恢复了沈璟辰皇子的身份之后更是昭告天下,沈璟辰按其辈分应为大夏国的二皇子,原来的二皇子则成了三皇子,一时荣宠无限,在宗庙朝野掀起了一阵风浪。
御书房内,文帝威严的坐于龙椅之上,沈璟辰推门而入。
“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璟辰,快些起来,朕说过你无需多礼。”文帝见他不愿称自己为“父皇”,心中不免失落一些,随后又打起精神说道:“璟辰,眼下正是风波不断的时候,你虽然成亲了,可是这正妃的背景不够深厚,朕想再为你寻一正妃,将原来的白墨降为侧妃,你看如何?”文帝此话一出,无疑是给了沈璟辰重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