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苏云——成人礼
哥哥成人礼那天,墨庄衣香鬓影,哥哥长身如玉,很多名门淑女等着和哥哥共舞,我突然觉得气闷,因为宋墨不再是自己的了,他的眼里又怎么还会有这个黄毛丫头呢?我从侧门走了出去,沿着一条鹅卵石小径往后走,只想清清静静的呆着,后花园有一个亭子,周围种植着蔷薇类的藤蔓,我坐在那一个人发呆,昏昏欲睡。不知多久,我清醒过来,发现身上披着一件男士礼服,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醒啦,微微。”哥哥温厚的声音响起。
哥哥正笑看着我,我一时窘迫,嗫嚅道:“哥哥,客人们走了吗?”
“不知道。”哥哥答道。
“那你赶紧去忙吧!不然太失礼了。”我害怕搞砸哥哥的舞会。
“那丢下你,也很失礼呀!”哥哥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已经十四岁的我,敏感而羞涩,我很想说我不是别人没关系的。可是,我不敢看哥哥的眼睛。
哥哥突然蹲下,握着我的脚,问道“疼吗?”
虽然,郑妈妈为我选了一双半寸皮靴,但第一次穿,我还是不适。哥哥一说我倒难受了。哥哥为我脱下鞋子,从石凳边拿出一双平跟鞋,为我穿上。我一时窘迫,想挣脱。
“怎么,害羞了。”哥哥打趣道。
“哥哥,你和谁跳的第一支舞。”我只想转移话题。
“你猜。”
“不想猜。”我突然很生气。
我转身离开,哥哥伸手拉住,我吼道:“宋墨,我要走了。”
“我没有跳舞,忙着找你呢。”哥哥笑道。
“喔,那岂不是可惜。”妈妈一直教我要温和有礼,可是我却常常对着哥哥使小性子。
“傻丫头。”哥哥揉揉我的头发。拉着我从侧门上楼。
哥哥问我喜欢那个花园吗,我说很喜欢,哥哥问我给它取什么名字好,还没等我回答,哥哥说就叫“微园”好了,微微的花园。
哥哥在楼上陪着我,一直到舞会落幕。后来,那些好事者知道哥哥的消失是为了找我,我成了他们曲线救国的踏板,我不胜其烦。
哥哥生日后,我就回去了。
妈妈说我怎么沉闷了,其实我希望静下心来学习。因为除了学习,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追赶上哥哥的步伐。看着我不断上升的成绩,妈妈倒不觉为奇。倒是哥哥打来电话,委婉说道:不要把自己弄的那么辛苦,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却更加坚定我学习的方向,我对哥哥说:我也会考上你那个学校的。
哥哥笑着说:“那我等你。”
但我知道他等不了我,因为等我考上大学,他已经毕业了。
还没等到我高考,哥哥已经准备到大洋彼岸去了。临走前,他专门来看了我,我心里不痛快,也懒得理他。我不知道,他是带着什么心情离开的,因为我借口作业多,没有去送他。我把自己埋在作业堆里,不给空余的时间。
可当我接到大洋彼岸他的电话时,我却哽咽了,我一直对他说:“对不起”。
哥哥说没关系,要我合理安排时间,注意休息。
就这样,我在哥哥的远程关怀下奔上了高考战场。当最后一场考完后,我只想快点回家,睡一个美觉。
六月的阳光透过行道树浓密的枝叶,慵懒的投下阴影。就在校门口,哥哥身上撒着阳光,静静的站着,看到我出来,他向我伸开双手,我就那样恣意的奔进他的怀抱。那一刻,我才觉得哥哥的怀抱,已经变样。那个邻家哥哥般的温暖,已经被更多的悸动取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墨就刻在了我的心里,我一直以为他会是我生命中的阳光,一直照耀我,可谁又能预知生命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