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娉刚转身迈步,柳岩脚下移步,衣袂扬起,急掌带风袭向其肩部。
未知晓状况,只感觉背后一阵风袭来,反射性的,玉娉侧身躲过那袭来的急掌,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意:“柳公子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哼。”柳岩驻足冷笑,“我不过是测试你罢了,你果然非等闲之辈。”
站稳看向柳岩,玉娉亦是冷笑:“柳公子,这样做对你并没有好处。”
“不管你是何人,我只要你马上离开这里。”收掌立足,眸子中带着怒火注视着玉娉。
离开?听到这两个字,玉娉嘴角扬起,讥笑道:“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你不走?”言语中按压着怒气,掌中暗自生风,柳岩蓄势待发。
“不达目的,绝不离开。”说得决绝,玉娉亦是暗中蓄力,这柳岩的实力与她似乎不相上下。
“这是你自找的。”说罢,柳岩提掌再次袭向玉娉,不似先前般柔和,多了几分力道,使得那院中树叶隐隐晃动。
见柳岩动了真格,玉娉也不敢怠慢,躲过那力道十足的一掌,便也出手相向。
暗夜之中,两个身影互不相让,四拳相搏,你进我退,你攻我守。
两人衣袂在黑夜中划出完美弧线,婆娑树影,摩擦之音簌簌作响,在这寂静之夜显得格外清晰。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打斗中,柳岩出言道,掌力不减,身影移动,攻守相间。
“不达目的不罢休!”毫不退却,玉娉迎力向前,若是不达目的便离开,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没法过的。
“那你是找死。”柳岩已是愤怒至极,力道加强,已是十成内力运于掌中,向着玉娉劈去。
见其来势汹汹,玉娉本是想躲闪过去,可听见那不远处的开门声,便是硬生生挨下这一掌,随即如落叶般向后倒去,嘴角血丝流下。
“玉娉!”惊呼一声,叶熙自房内跑出,直奔倒下的玉娉。
见叶熙跑了出来,柳岩愣在原地,没想到此时她会出现。
“玉娉你有没有怎么样?”跑至玉娉身边,扶起她靠向自己的怀里,嘴角的血丝使叶熙倍感心痛。
“咳咳……没……没事。”努力正眼看向叶熙,玉娉脸上牵扯出一抹笑意。
“还说没事,都这样了。”泪珠滑下,叶熙伸手擦了擦那抹使她心痛的血丝,这柳岩出手太重了,她只是一名弱女子而已。
愤恨地抬眼看向柳岩,“你怎么这么狠心,对一个弱女子下手这么狠。”
眸子中的怒意在暗夜中也是闪闪夺人,柳岩被那眼神刺痛了眼睛,移开眸子,冷言道:“她是奸细。”
“奸细?奸细也比你强。”怒言顶了回去,不再去看柳岩,回头看向怀中的玉娉,眸子中再次蓄满泪水,声音哽咽:“我带你去看郎中。”
说罢,便扶着玉娉起身,她伤得太重,以至于叶熙无法将她扶起身。
“她不会有事的。”不去理会叶熙的顶撞,柳岩冷言道,她本就能躲过那一掌,怕是知道叶熙出来,才硬生生地用身体挡了这内力十足的一掌。
“伤成这样还不会有事?”叶熙越是怒了起来,这柳岩越发的没人了性,眸子冷了下来,语气中寒气逼人:“从今往后你我互不相干。”
她伤了玉娉,那个对她而言在心中犹如姐妹的女子,事事护着她的女子,她不会原谅他。
“你……”柳岩楞了,她怎么会说出无情的话,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还是阻止他们以后在一起生活的人,缓过神,压下心中不快,再次开口道:“熙儿,你怎会变得如此无情?”
“无情?我有你无情么?你把玉娉伤的如此之重。”说着看了看怀中的玉娉,面色惨白,在黑夜中也是如此显眼,“如果我不出来你怕是早就一掌劈死她了。”
“她是奸细,难道不该杀么?”柳岩怒极反问,自从出宫后,她对自己越来越冷淡,甚至是到了敌对的状态。
“该杀的是……”
“姐姐……”玉娉虚弱唤了一声,打断了叶熙出口的话,“姐姐不要为了我和柳公子争吵。”说罢,又是一阵咳嗽。
见玉娉虚弱的有些厉害,叶熙也无力与柳岩争吵,抚了抚玉娉胸口,轻言道:“我扶你进屋去。”
“嗯。”玉娉应声,暗中使力使得叶熙能够扶她起身行走。
扶起玉娉,叶熙心疼地为她拭了拭嘴角干涸的血渍,却是无法拭去。
见叶熙这般模样,玉娉勉强笑道:“没事的姐姐,进屋洗洗就好了。”说罢,眸子瞥向不远处立着的柳岩,宣告着她的胜利。
“今晚进我屋睡。”说着扶着玉娉走向那开着的门。
两人行至门前,叶熙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黑夜中立着的身影,淡漠开口道:“我多给你个选择,若是选择我便与那秦轩断了联系,若是选了秦轩,从今晚后你我便再无来往。”说罢叶熙便扶着玉娉进屋关了房门。
她不想把话说的太绝,毕竟是他将她救出了棺,不管其中有何干系,这段时间也是他在照顾自己,尽管有时候会不顾她的意愿,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黑夜中间那扇门关上,柳岩心中不耐至极,不知她为何变得如此厉害,与以前判若两人,她对她父亲有仇,对皇家有恨,他是知道的,可现在为何又反了过来?
这玉娉的身份他也猜测到了,虽说对她无害,却是阻挡了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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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的亲自来了?”深青色案桌前,南宫铉手执瓷杯,看向那坐于案桌一侧的深色锦服之人。
“我把计划变了。”那人将身子靠向椅背,声音有着一丝疲惫,赶了两天路,累得有些厉害。
“说说吧,变了多大,影响大局么?”放下周中瓷杯,南宫铉盯着那疲惫不堪之人。
“不大,只是打算提前将她引到都城来。”呼了一口气,那人再次开口:“她在外面太不安全,目前已经有两路人打着她的主意。”
“无碍,早点到都城也是好事。”南宫铉也是知道她在宫外不安全,而他那师傅却老实说还未到她进宫的时机。
“既然你也无异议,那我就回去休息了。”说罢,那人起身准备离去。
却不想南宫铉突然开口:“她在你心里仍旧无人可替吧?”
闻言,那深色身影顿住,回过头,声音陡然降下:“这是我的事。”说完毫不犹豫的迈步离去。
看着那消失门前的身影,南宫铉无奈摇摇头,声音不大,却是够那走向门前之人听得清楚,“烨,你这是何必呢,她注定是要被困皇宫的。”
那身影闻言并未停留,更是加速离去。
望向那身影,南宫铉无可奈何,烨痴心未改,十年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