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羽被秦天啸抱在怀里,温暖,厚实,宽广,但是,她就是不觉得舒服。
很奇怪,没有在洛川怀里时候安心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是希望,也许,就这样睡过去也好。唉,真是,她想什么呢,眷恋一时的温暖不会有好结果的,何况是那个人。
秦天啸看着怀里的女子一副咬碎银牙也不吭一声的样子,心中暗暗嘲笑起来,方才自己未出现时还是一副哼哼叽叽不知所措的样子,这会儿倒在自己的怀里装起来坚强了。本以为会是个有趣的女孩子,没想到也不过如此,亏他还费了些心思。不过若是这样也好,棋子要好指挥才行,思想什么的有了不过是累赘。
要不是害怕洛川会和天启的人联系上,他堂堂宣王又岂会在一个舞女身上花心思。
江辰羽被安置在了离书房不远的一处小屋里,阳光充沛,视野极好,又不会收到平时议事和操练的干扰,可谓是啸正院难得的一处僻静之地。虽说是以侍女的身份被安排进来的,可是这住的地方一定,傻子也看出来秦天啸的新宠只怕是这位了。更有传言说,宣王之所以藏着不封,无非是怕十天后王妃进门来这位萋萋姑娘会受了委屈。
总是,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内院如炸了锅一般,偏这啸正院又不是随便能进的,不然江辰羽这门槛得给人踏破了。
她额上缠着白布,秦天啸嘱咐两个侍女好生伺候,这两个都是安静干活型的,和她在内院见到的全然不同,也不许她到处乱走,也不会多和她说一个字。江辰羽能活动的地方出了屋子里,就是屋外一小片的花园,她只能等晚上两位门神一般的侍女休息了,才能动动拳脚,活动活动筋骨。
第三日,秦天啸依然没影儿,江辰羽早上起来,也打算学学大家小姐,兴致勃勃的采摘起花瓣。倒是可怜了洛川,他能估计到若是他提要求或许秦天啸会让自己回去看他,可惜没能猜到自己直接负伤了,也就不能再离开这院子了。他也会是算,江辰羽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
不过,她的花瓣才在篮子里覆了底儿,就听得身后两个侍女齐齐恭敬道:“见过洛芙姑娘。”
这两个侍女是特别的她知道,从两人漠然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平素什么恭敬的话自然是没有的,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现在洛芙可以自由出入不说,这两个侍女对着洛芙居然会行礼,看来秦天啸待她果然不同,估计许她侧妃之位也不会是虚言。
洛芙对着两个侍女说道:“你们下去,我和萋萋姑娘聊会儿。”
两人相互看了眼,只是垂下头去,并不动作。洛夫见状,倒也不恼,“是需要我和宣王殿下请示一下才行么?”
其中一人抬头说道:“我们就在园子边上候着,姑娘有事便唤我们。”说完两个人就退到了亭子边上站定,江辰羽还在她们的视线之内,但是说话只怕是听不到了。
江辰羽自顾自的采摘着花瓣,像是完全不知道洛芙的到来一般,支走了两个侍女,江辰羽头也不抬,轻笑着道:“我受了伤,是以王爷最近潜人看我看得紧,到让姑娘见笑了。”
洛芙摘了花瓣,弯腰送到江辰羽的篮子里,正好和她平视,眼里隐有忧色,叹息道:“萋萋,我原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却如何来趟这浑水。那两个女子是照拂是监视,你该是明白的。”
江辰羽原还奇怪,洛芙怎的有了闲心来看她,原来是来点醒的。可她不需要,蝶舞的死,要论起因还要拜她所赐,她不找她麻烦已经是不错了。她看见她就来气,如何会领她的情,“你不还是一样,别人道我们身份特殊是天启来的,可既然你能随意进得正院,如何我得到的只能是监视。全然没有道理呢。”
洛芙听她递不进去话,不由加重语气,“我不过是好意,蝶舞她才跟了殿下不久就—”
是啊,就死了。江辰羽心里无限悲凉的接着她的话,可是怪谁呢,自己也算得上是帮凶了。她面上倒是显得不在意,“洛芙姑娘这话就说得奇怪了,人各有命,她出游的时候遇到凶悍的匪类,是她福薄罢了。”
洛芙站起身来,手里的花瓣洒了一地,“这宣王府的锦衣玉食不是这般好得的,我是怕宣王对你另有所图才来好言相劝,如此看来,怕是我多事了。只是蝶舞她和你素来交好,你这般说未免太没有人情了。你自行思量罢,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说完,洛芙就离开了。江辰羽手上拈着一朵花,茎上的刺穿了皮肉见了红她也没有动作,慢慢的她抬起头,看向秦天啸书房的方向,淡淡的笑了,从她踏进宣王府起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秦天啸是晚上过来的,江辰羽正把自己做得饭往桌上布,屋外就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其实对手是秦天啸她还是比较宽心的,要指望一个多年征战沙场的人光明磊落,心思单一那是不现实的,不过好在他行动都还不难猜测,就是疑心重些罢了。若是如洛川般诡异的任务的话,性情也是阴晴不定,那可就太头疼了。
秦天啸进了院子,看她一副妻子等着自家夫君外出归来的摸样,松松挽着发髻,灯光下一脸柔和的码着菜,就是头上的白布带煞风景了些。
都是一些清淡的小菜,但是颜色搭配的很好,对于总是免不了大鱼大肉的秦天啸来说,倒也是新鲜了,让他顿时很有食欲。
江辰羽见秦天啸回来,也不急,轻轻搁置下手里的碗筷,施礼道:“萋萋见过殿下,不知道殿下会过来,奴婢自己备的粗茶淡饭,怕是要委屈殿下了。”
“无妨,你的手艺?”
“是,奴婢技拙。”
“本王尝尝看。”说着秦天啸就坐了下来,挑着小菜尝了几样,有喝了口粥,觉得清清爽爽,很可口,彼时下午军务上出了些问题,现下也觉得烦躁似乎也减了很多,抚掌笑道:“不错,萋萋你莫要在一旁站着,一起坐下用便是。”
江辰羽看着秦天啸愉悦的表情,知道这步棋走对了,这几样还是当初在凝香阁跟着伙房师傅学的,都很好做,竟对了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