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你初入本门师伯也没送你什么礼物,听碧竹说你总是爱受伤,这玉有保健之效兼安神之功,便赠与你。”
江辰羽忙不慌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接了过来,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瑕、如同凝脂,果是羊脂玉不假,再凑近灯光仔细一瞧,质地纯、结构细、水头足、颜色羊脂白、油性重,真真是上品,赚大了!
一旁的羽赤不满的轻哼道:“这会儿怎就精神了,你这伤还是间断性发作的。”
江辰羽有哪里肯让他,把玉石往被窝里一塞道:“可不是,本还好好的,不晓得为何看见师兄身上就不舒服起来。”
“你,师父真不该将宝贝给你。”
“只怕给与不给不是鱼翅师兄做得了主的。”
“好了”,朗桓微笑着打断了斗嘴的两人,“墨儿能斗嘴也算是没什么大碍,我也就放心了。赤儿、青儿,日后你可要多关照你们师弟。”
“是,师父放心。”两人躬身抱拳齐齐应道,只是羽赤对上江辰羽得意的眼神不由得撇了撇嘴。
朗桓摸摸江辰羽的头,笑着道别:“墨儿好生休息,改天去师伯的桓治院和你几位师兄切磋一下。”
还不得江辰羽回话,一旁的羽赤热情的接口道:“是啊,若是羽墨师弟来,定陪你练到尽兴为止。”他的眼神里清晰的传达出了要让江辰羽走进来爬出去的信息。
江辰羽自觉不应和和冲动的小鬼一般见识(不知道刚才和人家斗嘴的是谁?),装作没看见羽赤挑衅的眼神,只是开心的点头道:“如此,就多谢师伯和师兄了。”
江辰羽本来不把羽赤的话当回事,她打着再也不和羽赤碰面就是的主意。结果一日江辰羽趁着没人看管又偷了懒,结果朗日走来若无其事的道:“过些日子我要出趟远门,会把你送到桓治院待些日子。”
那之后的日子,反正朗日所谓的过些日子一直未曾到过,倒是江辰羽练功上努力了不少。不过偷懒她总是少不了,但好在只要被捉去练功,她倒也静下心来努力练了。
武功的一招一式虽是总也学不通透,但好在轻功方面倒是颇有些天赋。为此没少受碧竹她们笑话,说是墨儿真是聪明,懂得自己最需要什么,好吧,不就是夸她老是有逃跑的需求么?
江辰羽初时会趁着碧竹来叫她起床前扛上被子换个窝睡,这样最少也能挤出一盏茶时间的睡眠来,最多的一次会有半个时辰。后来碧竹四人就将能睡觉的屋子都锁了起来,江辰羽也就无了去处。但是轻功略有小成之后,她就在天气还算说得过去的日子里开发出屋顶作为补眠场所。气的飞絮又一次提着浇花的水壶就想上去泼她,被碧竹给好说歹说劝住了。
江辰羽在旭日轩飞檐走壁,上蹿下跳的日子也没能维持多久,钟离尘寰就要出远门了,江辰羽就被遣送到了桓治院,一路上碧竹不断的叮嘱,不要随便上人家屋上,不!是决不能上人家屋顶上。
接待江辰羽的是朗桓的大弟子羽兰,脾性倒也像是传承了朗桓的一样,温文尔雅,谦和有礼。虽是和江辰羽一辈,看起来倒像是比朗日还大了不少,倒叫江辰羽颇有些意外。
不过更意外的是,来接她的还有羽赤,他看见江辰羽倒是很开心的样子,是很开心要收拾她一顿的样子。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江辰羽的房间刚好挨着羽赤的房间。她倒是不在乎,若非堂堂正正的比试,要是来暗的,她才不在意呢。
她倒是晚上地方了一晚上也未见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直到眼皮打颤了才睡下,她本就贪睡,更别提睡眠不足的情况了。
而且,也只有旭日轩里的侍女特别些,若是钟离尘寰不在,碧竹四人倒隐隐有些半个主子的架势。可是别处的侍女不同,只是管些采购,清扫院落,伙房之类的事情,弟子的个人事务,例如洗衣打扫之类的,全是自己打理。
轩辕门的规定,门下弟子每日是要按时上早课的,本来碧竹几人也是力求江辰羽每日时间和众弟子同一,可是奈何她的起床工程总是太过浩大,时间耗费极长。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特别固定的时间了。
可是在桓治院可是要按时上早课的,而且还不会有人叫她。江辰羽本来就贪睡,昨晚有颇为耗神的注意隔壁动向,等到院落里已有读书声传出来时,她还在梦中游荡呢。
羽兰领着众师弟开始了早课之后,就发现了没有羽墨,等了一会儿还是未见人影。他当是这孩子因着起晚了,故而不好意思打断大家才不过来的,遂决定去引他过来,虽是同辈,但他毕竟年纪尚小。
以为一推门就应该能见到江辰羽,奈何他一路留意知道转过长廊连半分人影都未寻见,心下着急,加快脚步来到江辰羽门前。唤过几声墨师弟后见无人应答,于是推门而入。
只见床上人犹不知时间和早课为何物,酣睡正香。
他先是舒了口气,随即很是不悦,可是看到那张胖乎乎的小脸上满是陶醉,还忽然咋了咋嘴,就觉得无奈了。他随恪守本门门规,但终究是个性情温和的人。推着江辰羽道:“墨师弟,快些起床,上早课了。”
“墨师弟,墨师弟。”
江辰羽揉揉眼睛,看着面前不甚熟悉的面容哼哼叽叽的道:“谁啊?碧竹呢?”
“这里是桓治院,墨师弟昨日来的,不记得了?”看着面前半昏迷状态的江辰羽,羽兰忽然觉得自己的耐性也许没想象的那么好。
“桓治院?桓师伯?”她嘟囔着翻了个身,然后突然一翻身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羽兰。
羽兰见他总算是醒了,板起脸问道:“墨师弟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墨师弟的早饭就免了,现在立刻去把早课补上。”
本来打算比较一下旭日轩和朗桓院菜色的江辰羽,不幸的错过了她在桓治院的第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