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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幻音奇迹

沧澜大陆由红月国统一,有红月国授权幻音坊为五大正派之一,继五毒教之后,圣殿称为沧澜邪派之首。

万籁俱寂的夜晚,啼哭的女婴让幻音坊熄灭的灯光再次亮起,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弟子打开了门。她左顾右盼,发现没有人影后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婴,关上了门。

女婴被收留,大家给她取名为不弃。一则是寓意拥有坚持不懈的毅力,一则是希望她不再被遗弃。

但是无论这个名字有多好的寓意,寄托着多美的愿望,年幼的不弃,终究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终究有一段不完美的童年。

不弃的存在一直被人们所遗忘,当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被幻音坊女弟子们轮流照看。与其说轮流照看,不如说是大家轮流喂着玩。没有一个品级低下的女弟子愿意为一个还在襁褓的女娃娃去惊动上级,对于她们来说,每天完成自己的功课,不被训斥,已是万幸。

生命是个奇迹,它顽强而不可思议。

年幼的不弃一晃眼就长到了6岁,6岁的孩子已经懂事,可以干活了。于是好心的女弟子们将不弃报告给了上级,最终由幻音坊春夏秋冬四位护法中的掌管人事的春护法做主将不弃正式编入了幻音坊。

不弃每天都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任务,做着幻音坊等级最低最累的事情,直到16岁,她迎来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百日练

幻音坊的女弟子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进来便是最低品级,负责打扫,烧火做饭等杂物。16岁之前弟子统一为最低品(听说那些繁重的苦活也是一种很重要的修行,对今后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16岁之后的弟子方才拥有可以上升的机会,这机会便来自百日练。

百日练,顾名思义,就是每一百日就对弟子们进行一次大型的考核。优者晋升一个品级,意味着拥有完成难度更高任务的能力。那些表现出色,有实力的弟子,上级会做出判断,给予相应的品级,这便是跳级。

最低为10级,然后是9级,8级,以此类推。等到1级晋升的便是10阶,9阶,8阶以此类推。然后是10品,9品,8品,直至一品。一品并不是最高的,但之后的就不用参加百日练了。

其他各派也有一样的品级划分。之所以统一品级,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斗,双方只要互报品级便可以不战而胜,品级低者也能避免以卵击石。当然,假如你一定要和品级高的打一架,赢的可能也是有的。毕竟每个人的修为,身体蕴藏的潜力是不同的。

说到统一品级,这里不得不提到一个门派——圣殿。这个门派没有品级的划分,门派内每一个人的实力,身份,任务可以说都是一个谜。也许来人只是一个圣殿里不起眼的小杂工,却和圣殿之主有着密切的秘密往来,替圣殿之主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其武功也是上上之上。

圣殿的强大,让它成为了最厉害,势力最大的门派。但是因为它不愿统一品级,武功招数诡异,门派众人神秘又多凶残怪癖。被幻音坊,韶光门等门派所不认同。

长期以来,圣殿独树一帜,与各门派水火不容,小摩擦不断,战事往往一触即发。

幻音坊严格的制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在为战事做准备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弃现在正要接受百日练的考核。

不弃紧张的小手不停地交替握着,豆大的汗水从她洁白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淌下,嘴里不停地咽着口水。

排着队的不弃很想问问前排的女生,前排的女生看似也与自己一般年纪,问问那个女生是否也是第一次参加百日练。可是不弃不好意思开口,她很害羞,拉不下脸去问。平日里常常见面的那些姐妹,不弃都很少与她们说话,更何况是陌生人。

想问却问不出口,眼看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不弃的小脸憋的通红,本来控制不错的气息此刻变的紊乱。

前排的女生察觉到了不弃紊乱的气息,只当是不弃因为要参加百日练紧张成这样的,她转过头拍了拍不弃的肩膀。

“别紧张,百日练其实没有什么的。我叫盼柳,听说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常常对着柳树发呆。你叫什么名字呀。”盼柳微笑着问,问好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不弃,我叫不弃。”不弃说着便低下了头,听到盼柳名字的由来,不弃也联想到了自己名字的含义,心中小小的苦涩。

“好奇怪的名字,是不放弃的意思吗?”盼柳望着天,皱着眉头,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这是一层,还有就是我一出生就被遗弃在幻音坊门口。”不弃抬起头,迎着盼柳那双显出不可意思的眼睛。被遗弃这是一个事实,称述事实,不弃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只是“不带”任何感情地陈述名字的由来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盼柳在片刻的不可意思之后,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连忙拉着不弃地手,着急地解释着。“我是迷了路被秋护法带回来的,回来前又生了场大病,现在都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了。”盼柳闪了闪眼将自己来到幻音坊的原因告诉不弃,希望让不弃心里可以好受些。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吧,”听盼柳说了自己的故事,不弃不免为盼柳伤心起来。不弃可以带上面具欺骗自己不为自己伤悲,却不能带上面具对盼柳的故事无动于衷。想抚平盼柳的伤,却将自己的伤藏起来。这就是不弃。“你参加过百日练?”避免盼柳伤心,不弃转移话题。

“是啊。”看见不弃扯开话题,盼柳也送了一口气。看不弃好像是第一次参加的样子,盼柳便主动地介绍了起来。“第一次参加百日练其实很简单的,其实就只要站在那里,摸着水晶球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想的。主要就是测试天赋,如果资质太过于平凡,一点也没有天赋,那就只能遣送回家,或者做一辈子低品级的事情。我看你啊,一定是天资聪明的,所以不用担心。”

“哪里看出来天资聪明了?”不弃歪着脑袋问道,她可不觉得自己天资聪明,然而她还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盼柳是第一个“夸”自己的人。

“额,这个嘛,哪里都看的出来啊。”盼柳的眼珠子乱转,掩饰着自己的心虚。盼柳只是随口说说,没有想到不弃真是不弃啊,还得问哪里看出来的。这不是让盼柳编不下去的节奏么。

“哦,这样啊。”对话陷入了冷场状态,不弃机械地回应盼柳。盼柳则是尴尬地指了指前方,示意快要轮到自己了,然后转过身不看不弃。

不弃参加的是由10级升为9级的考试,听说通过一颗看似普普通通的水晶球,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测试出人的天赋了。

同样拥有这样水晶球的还有韶光门,其他小门派都是直接由10级晋升为9级,跳过了天赋测试,并不是小门派不愿意做这个测试,而是这个水晶球看似普通,实际上天地间只有两颗。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在沧澜大陆有一条浑身透明的龙,遇气则一飞九霄,遇水则无隐无踪,这两颗水晶就是它的双眼所化,看透这世间万物。但是目前为止,大家也只用来测试人的天赋,其他的作用无人知晓。

为什么会有龙,这要追溯到沧澜大陆的过去,它的过去是充满奇幻色彩的,妖魔鬼怪,神仙精灵,只不过一夜之间他们就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只留下一些传说用他们遗骸锻造的武器和工具,这些东西拥有不可意思的力量,水晶球便是这其中一员。

“海棠。”考核官报了名字,一个女子走了过去,坦然地将手放在了一颗透明地水晶球上。那女子闭上眼睛,片刻,水晶球发出了美丽的光芒。考核官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下一个。

“盼柳”,考核官响亮拉长的声音响起,盼柳对不弃点了点头便站上了去。

“盼柳,9级,背弟子式的心法口诀。”考核官报了盼柳的品级,告诉了盼柳要考的题目。

10级的弟子是没有机会接触心法口诀的,所学招式都是死的,并不需要身心配合,9级开始接触最基本的幻音入门招式弟子式,要求熟练其心法口诀。

盼柳开始背诵心法口诀:“剑为身,气为神,剑随气动,气随剑冲。。。步扎与地,伐飞与天。”盼柳很顺利地将心法口诀背了出来,冲着不弃微微一笑,算是鼓励。然后便站在以考核完毕的那排弟子中,接下来就是不弃上去了。

不弃长吸了一口气,想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感,不过并没有什么用。脚好像变得不听使唤了,身体也使不上劲,整个人麻酥酥的。之前因为紧张,不弃都忘记了要均匀呼吸,现在感觉是心脏乱跳加缺氧了。不弃暗暗为自己的心里素质着急,真是见不了什么世面,看来这一生是要庸庸碌碌过了,小人物永远都是小人物。

原谅我们家不弃的想法,缺乏关爱的她只是有点小自卑。

象牙白的石阶上,柱子上,雕刻着各种沧澜大陆传说中的神物,它们被错中复杂地描绘在一起。不弃抬头想看清楚前方的路,却被这些雕纹搞的有些头晕,这让不弃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

明明站到水晶球面前只有几步路,不弃却好像走了好久,她挪到水晶球的面前,想要将手放到水晶球上,不料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自己的身体十分不听话地晃悠了一下。这晃悠一下不要紧,要紧的是弄倒了测试天赋的水晶架子。水晶就掉到了地方,欢快地滚了起来。

大家都楞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考核官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她几乎是一路跟着水晶珠在跑。着急上火的考核官一时都忘记了自己有轻功,可以飞到水晶珠前面截住它这回事了。

反应过来的众弟子齐刷刷地看着水晶球停止滚动,又齐刷刷地看向不弃,脸上的表情都是赤果果地在说:“你完了。”再看看不弃那张面瘫的脸也赤果果地写着三个大字“我完了。”

考核官手忙脚乱地将水晶球放回原地,用颤动地手指着不弃,气的一时说不出话。

远处有一个身着鹅黄色袍子和衣服女子,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她就是这次百日练的主负责人,将盼柳带回来的秋护法。

此护法名为秋招,一个一点也不怎么好听的名字,幻音坊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她的职位,因为她的修为,也因为她的脾气。

负责人事的她平时不苟言笑,做事认真负责,颇有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感觉。

只见她一个起身,向考场飞来。恍如一片美丽的落叶,随风自然地飞着,举手投足,浑然天成,就好像真的是一片叶子,所有动作都只是随风摆动而已。

在她落地的一瞬间,众人皆听到一声刷的声音。她袍子在雕花的地上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这袍子应该是用十分结实的东西做成的,否则不会有如此之声。

在她落地之后,弟子们纷纷下跪行礼。考核官则是将腰弯成90°直角,双手贴在额前,恭恭敬敬,大气不敢出。

“于归,刚刚发生的我都看到了。竟然将我派的龙珠打到了地上,按规矩,这女弟子应该是要逐出山门的。”于归是那个考核官的名字,龙珠则是水晶球真正的名字。

“师傅,不要啊,不弃她不是故意的。”盼柳一听要逐出师门,急了,没有多想就顶了上去。正如你们所听到的,盼柳喊秋招为师傅。当初将盼柳带回来时,盼柳便破格成了秋招挂名的徒弟,虽然这些年秋招不曾教过盼柳什么。因为秋招是盼柳的师傅,平日里的弟子们都对盼柳很好。别人都是通过百日练,晋级到10阶才可以拜师的,10阶以下自行修炼,没有谁会来指点一二,而盼柳无疑是秋招已经承认的徒弟,这一点她与其他弟子可以说是大大的不同。本来盼柳还想瞒着不弃秋招是她师傅这件事情的,因为盼柳知道平日里的大家都是因为自己师傅的关系,才对她多加关照。盼柳希望能找到一个单纯的朋友,而那个朋友便是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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