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县厉声道:“来人,速去查看桌上饭菜。”片刻之后,仵作回报,鱼中有毒。贺知县面露些微喜色,挥手暗示官差围拢拔剑城众人。“既然食鱼中毒,那么这案子就简单了,凶手定是此桌未食鱼者。”
谢安林面露惊恐慌忙上前:“大人明鉴,这鱼我们也吃了,却安然无恙。”贺知县询向怔在一旁的赵副统领,赵副统领也点头确认谢安林所言属实,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李闲玉将手中折扇递给随从,命人取来一双新筷,夹起一段鱼肉让医官再验,医官领命,片刻回报,此肉无毒。
李闲玉又命医官再三查验此鱼,原来此鱼只有靠近鱼头部位有毒,其他部位无毒。
贺知县看了看手下几个官差,再看拔剑城众人,不自觉的朝李闲玉靠了靠:“同食此鱼,有人毙命,有人无恙,原是这鱼只部分有毒。哼哼,能避开有毒部分,定是凶嫌,谢城主还有何话说。”
谢弈自觉无辜却又无从辩驳,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李闲玉微微一笑,取过折扇面向谢弈潇洒的展开:“据贺大人所言,今日是谢城主做东宴请肖统领了?”
谢弈点头称是。
李闲玉又忽的合上折扇转向贺知县:“依在下愚见,大人可能冤枉谢城主了,同桌饮食,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菜中下毒本就风险极大,更何况是当着大名鼎鼎的肖统领。在下冒昧问下大人,可曾参加过宴请?”
贺知县不明所以:“那是自然,为官者自是应酬难免。”
李闲玉在手中轻敲了几下折扇:“我中原宴请,喜用鱼,何况在此鱼飨馆。大人久在宴席中,可知这宴席上鱼有何讲究?”
贺知县继续道:“宾主相对落座,但凡宴上有鱼者,鱼头必朝向贵宾或长者,鱼尾朝向请客之人,以示尊敬。且必请宾客品尝鱼头...”说到此处,贺金科恍然大悟“公子是说,这鱼在上桌之前便已被人下毒?”
李闲玉点了点头:“今日宴请的是从五品的统领,蒸鱼上桌时鱼头自然是朝向肖统领一方的,而且拔剑城名门正派向来注重礼仪,定不会逾矩去吃鱼头肉的。”
贺知县还是不解:“那凶手为何如此周折,直接全鱼下毒岂不更是保险。”
李闲玉道悠然说道:“据在下猜测原因有二。其一,扰乱视线,倘若医官第一次验鱼时验的是鱼尾部分,那么检验结果就是无毒,我们也就查不出中毒原因了;其二,同桌饮食,嫁祸拔剑城,如断案之时不仔细推敲,恐就当真冤枉了谢城主。”
贺知县颇有些尴尬:“衔玉公子果真名不虚传,智慧超群。如若按公子所言,鱼在上桌之前就已经被人下毒,那么凶手必定是上菜前就能接触到此鱼的人,来人,把厨子及伙计带过来”。
做鱼的厨子看起来四十出头,从早晨到现在一直在后厨,拉来后听完贺知县分析立时叫屈:“大人冤枉啊,小人在这鱼飨馆已经当了七年厨子了,从来不曾有过害人之心啊。”
伙计更是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跪地申辩:“大人啊,小的虽然来此地时间不长,但小人与各位大侠素未谋面,更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理由毒害各位大侠啊”。
贺知县听罢勃然大怒:“大胆刁民,难道衔玉公子会冤枉了你们?来人,先押回县衙各打二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