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婚礼车队有多么壮观,无论婚礼排场有多么奢华,无论外面有多少人围观赞叹,无论外面的场面有多么热闹非凡,卓文君都看不到,虽然她很想看看外面,虽然外面的人都十分好奇想一睹她的美貌芳容,虽然人们都知道卓家小姐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如花似玉之美。
无奈她不仅被车所困住被车帘所遮掩,还被一块大红布盖住头脸,她好像与整个外界相隔绝。虽然她才是主角,热闹风光本来属于她,但她却被封闭着,好像与她无关。
她也无可奈何,即使想不通。不是她长得丑丑得不可示人,不是她害羞羞于见人,也不是她有毛病见不得光,这是规矩这是风俗,她必须遵守。新婚大喜之日,新娘应该很阳光的,但却被紧紧包装,好像见不得人见不得光。
自古女人平常穿戴的服饰也有专门要求和限制,特别是在出嫁时还要加上一块头布,好像是一张遮羞布。女人还被要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能随便见人,特别是异性男人。女人一直以来就生活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
卓文君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洞房里,外面的花天酒地、歌舞升平、热闹喜庆是他们的,她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在只属于她的一个陌生空间里,好好地等候着他的到来。
“娘子娘子我的娘子,我来也……”新郎董公子突然破门而入。“嘻嘻嘻……”他急不可待地扑上去一把抱住新娘子,见没有反应,便松开手来倏地一下揭开新娘的红盖头,顿时惊得目瞪呆、瞠目结舌。如此才貌出众的绝色女子,此前从未见过。卓小姐天生丽质、美貌过人果然名虚传。能娶到这样的女子,真是三生有幸!新娘子温柔、娇艳、妩媚、羞涩的样子,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使人眼花缭乱、心潮澎湃、垂涎三尺。董公子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卓文君粉嫩可爱的脸蛋,没料她把头一扭并用手遮挡。
恰在这时有人在外叫喊董公子。“娘子,你好好歇着,我去去就来。”董公子说完开门而去。
卓文君没想到这就是自己的新婚丈夫。董公子其实并没有如王妈说的那样,相貌平平,没有气质,言行粗鲁,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卓文君一眼看到他就没有什么感觉,更没有什么好感,反而令人心生厌恶之感。
卓文君心里有些不安起来,有些如坐针毡,虽然身处“金屋”,但她并未感到舒适怡人。丫环送来水果糕点等好吃的,她也无意品尝,没心情没胃口。
出嫁前夜,母亲特地到她的闺房,专门给她讲了些新婚之夜的事,让她明了一些男女之事……她理解母亲的好意。即将做为人之妻,一场人生中的暴风雨即将到来,她要做好心理上和身体上的准备。
董公子进来了,酒气冲天,醉醺醺的。卓文君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抱住。她条件反射般用力挣扎脱身而出,一屁股坐到床边。董公子却不慎摔倒在地,卓文君慌忙前去扶他,他竟吐了一地。卓文君想去叫人来打扫,但董公子坚决不允许,而是凶巴巴很霸道地说:“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谁也不能进来。你是我的人了,属于我的,要老老实实侍候我,不要惹我生气。”
恶臭难闻,卓文君想自己把脏物清扫了,但却被董公子制止了。董公子早已按捺不住,搂着卓文君走到床边,一把把她按倒在床上……卓文君忙说“等一等等一等”,她推开董公子起身去把灯熄掉。
卓文君躺在床上,闭着眼晴,这一刻迟早要来,她必须表现出女人的温柔和风情,虽然新郎酒气难闻、动作粗鲁……
但是,当风雨欲来时,却风云变幻,一下风平浪静。卓文君感到好生奇怪,一下坐了起来,却听见打鼾的呼噜声传来。可能是董公子喝醉了睡着了。她靠在床头,久久不能入睡。“想不到新婚之夜竟是这样,难道……”
第二天,卓文君早早起来了。由于董公子迟迟未醒,待他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然后他们才一起去拜见父母,向他们请安。卓文君表现得知书达礼,令两位老人感到非常高兴。
又到了晚上,月黑风高。卓文君早早洗漱好,想早点休息,昨天晚上没睡好,中午想午睡,却被董公子打扰。董公子说他没有午睡的习惯,反而奚落卓文君大白天睡什么觉,做白日梦,像猪一样。而卓文君一直坚持午睡,养成了良好的习惯。
董公子一见卓文君就精神亢奋,不管她困不困、身体精神好不好、愿不愿意,硬要粗暴强行。卓文君突然感到有些恐惧,但又无可奈何,女人只能服从只有顺从。
但是,董公子有心无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偃旗息鼓,瘫倒在一边,一脸沮丧,垂头丧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行……”他气得竟暴跳如雷,把一股无名之火发向温顺的卓文君,狠狠地捶打着,哪管她受不受得了。卓文君原以为得到的是男人的浪漫关爱,没想到男人给她的是无情暴力。
男人还边打边吼:“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体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卓文君忍受着,疼痛得流出了伤心的眼泪,她想反抗,但反抗无效,她也不敢反抗。
虽已夜深人静,虽然昏昏沉沉,但是卓文君却心烦意乱,无法入睡。想着想着,她禁不住心里一酸,泪如泉涌,泪流满面……“新婚本来应该最是浪漫的激情的甜蜜的幸福的,不然人们为什么这样说‘小别胜新婚’,自己一直对婚姻充满美好的希望,希望过上一种幸福的生活,但却有些事与愿违,自己的新婚却如此糟糕,令人失望,婚姻一开始就不顺心就不吉利,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