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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皇帝哲学家”

今马可·奥里略是罗马帝国五贤帝时代的最后一个皇帝,在后世,他作为哲学家甚至比作为皇帝更加知名,有“皇帝哲学家”之称。

“黄金时代”之末

马可·奥里略(161~180在位)祖籍西班牙,属著名的安尼乌斯家族,他的父亲曾任行政长官。奥里略本人出生于罗马,年幼丧父,随祖父长大。奥里略自小受到哈德良皇帝的宠爱,在哈德良近臣们的眷顾下,受到了良好教育。他6岁即进入骑士会,7岁入学于罗马的萨利圣学院,在那里受教于各种文化精英。在各门学科中,他对哲学最为倾心。据说,他在12岁时便开始穿起斯多葛派和犬儒派哲学家常穿的一种特殊服装,冷静好思,他的启蒙老师之一、著名的修辞学家弗隆托曾力图使他改变志向,但枉费心机,毫无结果。

公元161年,安敦尼逝世,传位于其养子马可·奥里略和维鲁斯。由二位元首共同执政,这在罗马帝国还是第一次。不过,那个维鲁斯不过是名义上的共治者,他满身恶习,不过他很有自知之明——自愿把绝大多数令人操心的国家大事让奥里略去管理。奥里略对他也仁至义尽,尽量掩盖住他的愚蠢,后来为他的早死悲悼(公元169年),并竭力使他在死后留下一个美名。

奥里略对内基本承继前任的政策,只是做了一些加强中央对地方行省监督和控制的改革。由于边境多事,他在位的20年大都在戎马生涯中度过。公元161年,帕提亚国王伏洛居斯三世进攻亚美尼亚,重创罗马军队后侵入叙利亚。奥里略立即从各地调军,由维鲁斯统帅同帕提亚人作战。起初,罗马非常顺利,他们不但将帕提亚人清除出叙利亚和亚美尼亚,而且还深入美索不达米亚,但是突然发生的瘟疫影响了罗马大军。罗马人在公元166年退出了美索不达米亚,同帕提亚签订了和约。瘟疫随着维鲁斯班师罗马,这种可怕的传染病在罗马帝国各地肆意蔓延,不但吞噬了无数的人丁,影响了兵源的补充,而且也减少了国库的税收,使国家出现了严重的财政危机。而这一切又给日耳曼人的入侵提供了良好条件。

公元168年,西部多瑙河地区告急,日耳曼部落蜂拥南下,侵占罗马帝国的边陲之地。他们不但蹂躏了罗马东北部行省的广大地区,而且打到了意大利北部,扫清了进入意大利的道路。两位元首急忙调兵遣将,并亲自率师出征。公元169年,维鲁斯因病死于兵营,奥里略开始独自一人指挥这场战争。连年的战争耗空了国库,财政危机使战争更加困难,他不得不从奴隶和角斗士中招募士兵,不得不变卖皇家珠宝,甚至拍卖皇帝朝服以筹募军饷。最后,奥里略保住了帝国的北方疆界,多次击败蛮族以后,敌人同意缴械投降。为了免遭侵袭,奥里略决定让那些愿意为罗马服役的部落定居在帝国北部边境。

公元174年~175年,埃及发生大规模农民起义,起义者险些攻占了亚历山大里亚。起义刚刚被平定,叙利亚总督阿维狄乌斯·卡西乌斯又发动叛乱(175年),不过在奥里略赶至叙利亚之前他就兵败自杀了。稍后,日耳曼部落在西方再次侵扰罗马,奥里略统军征讨,于公元180年,因染瘟疫而死于潘诺尼亚的文多邦纳(今维也纳)的军营中。他去世之后,其子康茂德继位,广行暴政,后来在宫廷阴谋暗杀中被害身死,安敦尼王朝也随之结束。

哲学家皇帝

马可·奥里略是罗马帝国最伟大的皇帝之一,他不但是一位英明的君主,同时也是一个很有成就的斯多葛派哲学家。在大约20岁的时候,他接受了斯多葛派的严格的思想体系,它教导他要做到身体听命于心灵,感情服从于理智;要把高尚品德视为唯一的善,道德败坏视为唯一的恶,一切身外之物全都无足重轻。他在多瑙河地区征战期间,写成了他的传世之作《沉思录》——他唯一的哲学著作,以希腊文写成的“日记”,在他死后被发现,然后公开出版。

他对自己极其严厉,对别人却十分宽厚。阿维狄乌斯·卡西乌斯在叙利亚发动叛乱,后来自杀了竟然使他感到非常失望,因为这样便使他失去了一个因为能使一个仇敌成为朋友而感到欣慰的机会。在元老院情绪激昂,要求重惩那个叛徒的追随者的时候,他采取了十分宽容的态度。虽然他向往和平,对战争十分厌恶,认为它是对人的天性的屈辱和摧毁,却同时具有非凡的军事领导才干,必须进行正当防卫的时候,他无所畏惧地接连八个冬天在冰封的多瑙河岸边亲冒矢石进行战斗,一直到在那严酷的气候中他虚弱的身体终于不支而倒下。他死后一直受到后代臣民的无比崇敬,在他去世一百多年之后,还有许多人在他们家的神龛中供奉着他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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