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玄火上人巨大的手掌拍在桌子上,看似轻飘飘,实则不然,手掌碰触之处,如火焰扫过般,桌子上的茶杯更是如射出的弓箭一样直指黑衣人。
夹杂着内力,茶杯发出了凌厉的破空声响,眨眼间便到了黑衣人的身旁,任谁都不会怀疑,茶杯能在他身上开一个大洞。
“当……”
那人的身手极为灵活,反应更是敏捷至极,只见他骤然扭身,双手转着不规则的圆形,茶杯赫然停在身前,一动不动,细看之下,原来此人竟用掌心的筷子顶在茶杯之上,剧烈的摩擦使得筷子都冒起了青烟。
显然黑衣人的功力不是太深厚,在旋转的茶杯之下,“滋滋”的刺耳的摩擦,长长的筷子已经被磨去了一大半。
黑衣人双眉紧皱,重重的踏了地面一脚,旋转的茶杯如黑芒般回射了过去,玄火上人冷冷一笑,手掌凌空一握,茶杯上诡异的冒起橘黄色的火焰,“嘭”的一声闷响,那那茶杯竟然已经变成粉末,消散在半空当中。
内劲对撞发出的罡风,直接将黑衣男子脸上的黑布吹开,直到此时他的面容才真正的展露在人们的视野。
玄火上人虎眼微眯,瞬间已经认出对方,此人长着一副尖嘴猴腮的面容,眼中更是一片诡异的青色。
“碧青眼胡风!”
端坐在凳子上,从头至尾没有一丝表情的上官紫音,此时俏脸上也是有些讶异,心里越发的沉了下去。
“嘎嘎嘎,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的玄火掌越发的精纯,当是可喜可贺啊!”胡风滐桀的说道。
听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从狰狞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并不像口头上那样叙旧。
玄火上人脸色一沉道:“你不是已经被招入天盟,为何跟着我们!?”
“这次我是奉盟主之命,想请玄火上人到环牛镇一叙,只要玄火兄过去,最小也是护法的位置!”
胡风见玄火上人人神色不耐,又笑道:“当然,两位天音门的千金最好也过去一下,盟主有要事相商。”
“铮……”一旁久未说话的上官紫音,轻轻拨动着琴弦。
玄火上人朗声道:“这是你们天盟与厉玄山庄的事情,我们天音门不会掺和进去,联盟作罢,同样也不会加入天盟!”
双掌平平伸出,胡风冷笑道:“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既然玄火兄这样,就怪不得兄弟了!”
他脸庞一紧,双爪齐出,向着前方抓去,还未等玄火上人回过神,那双含着莹色的指甲已经到了跟前,当真是诡异莫测。
瞳孔中的鹰爪越发的变大,玄火上人不由露出惊骇的神情,几时胡风的速度如此之快,快到他还来不及反应!
“锵锵……”
骤然间,胡风猛的在半空扭转身体,如陀螺般飞射到一边,踉跄两步才稳住身形,双目微微眯起:“久闻天音技武林绝步,没想到紫音姑娘的功力达到如此境界,失敬失敬!”
胡风暗自调运气息,一会苍白的脸上就浮起红润,心里暗自惊讶天音技的威力果然神秘莫测,他不由想起传闻中对天音技的描述,无色,无形,杀人只在音律中!
一阵悦耳的琴响,上官紫音拨动着细细的琴弦笑道:“话已经说尽,还请前辈不要再苦苦相逼,要知道这里是龙渊山下,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此事不是我能做得了主,要知道……啊!”胡风脸色猛地一变,红润的脸上顿时一片铁青,身上的黑衣骤然暴涨,如充了气的气球一般,一条碧色的影子从其下衣直射而出,同时一股黑色像利箭样飞了出去,他快速的拍了拍双手,数道黑影悄然出现,胡风环顾四周,只见一个女孩坐在茶摊的横梁之上,此事女孩正笑着望着他。
“缠丝竹的滋味怎么样?叫你在敢嚣张!”
横梁之上的就是谁也没有注意的上官纱,方才两人打斗的之际,她悄然放出剧毒之蛇缠丝竹,此蛇原本就是她所养,与草地上的颜色近乎一样,再加上行动无声,胡风在毫无防范之下,一下子着了道。
“一条小蛇,能翻的起多大的浪。”胡风吞下一颗药丸,狰狞笑道:“早就听闻两位千金中有一位喜欢养剧毒之物,正好到了天盟帮忙养一些毒虫。”
说话间,胡风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身体上更是腾起淡淡的黑雾,整个人都模糊了起来,身边的数个黑衣人如见了蛇蝎一般,暴退数步,显然对黑雾忌惮非常。
“小姐小心!”
玄火上人单掌贴在丹田之上,额头蜿蜒的鼓起如蚯蚓般的血管,脸上红的近乎滴血,正是玄火掌运行到了极致的表现。
“此人诡异,我们联合御敌!”上官紫音素手扶在琴弦之上,一副面临大敌的样子,胡风身上的黑气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功夫。
一旁的上官纱则是与平时截然相反,乖巧的站在两人身后,一双大眼“咕噜咕噜”的转着,一瞬间花容失色,只见游走过去的缠丝竹一碰到黑气,顿时化成一团黑炭,已然是死了。
“武林中的功夫,怎么和仙师的仙法相比,今日就让你们尝尝修罗鬼手的厉害!”
胡风哈哈大笑,远处闻讯赶来的护卫已经冲到跟前,但胡风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任由护卫的刀剑砍了过去。
“叮叮当当……”
厉玄山庄护卫所用的刀剑,无不是千锤百炼才打造而成的,虽说不上是神兵利器,但是那也是吹毛断发,但砍在胡风的身上,竟被黑气阻隔在外。
不仅如此,那诡异的黑雾更是顺着刀剑扩散到他们身上,五人中有四人一瞬间变声黑炭,只有一人脸色苍白的倚剑而立,显然是暗运功力,想要将黑雾去除体内,但一会也步了其他人的后尘。
“小姐……”
“黑雾有蹊跷!”上官紫音张口道,两人脸色凝重的盯着诡异的胡风,同时暗自盘算厉玄山庄与此地的距离,以一匹马来算,赶过来最少也要两个时辰,显然时间根本就来不及。
对峙之际,双方一触即发!
忽的,从远处传来一阵狂粗的吟唱声,由近至远,又似乎从远至近,声音似在耳边,又像在天际。
在场之人均是脸色一变,一同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