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黑衣人的速度犹如鬼魅,即使以秦潭和夜露实力,也只是堪堪和二人打成平手。
“姓秦的,你说怎么办啊?”夜露看着那个黑衣人站在角落里默默看着,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动作,但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难?现在她和姓秦的都被人缠住了,万一那个黑衣混蛋想要伤害小雨怎么办?
这个时刻,夜露心中充满了悔恨。如果她不一时兴起,想要带小雨来见见世面,现在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切,去他的见见世面!
夜露心中啐了一口。
“不用担心,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帮我们。”秦潭镇定地说。
夜露心中一喜,刚想说什么,忽听得夜雨一声焦急的呼唤:“夜露,头顶!”
头顶一阵恶风传来,夜露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本来她正指挥着三爪鹰跟黑衣人颤斗,但是跟秦潭一说话就分了心,让黑衣人钻了空子。
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夜露心中不由庆幸平日练功没有偷懒,不然现在她一定会躺在这里了。
知道不能再分心,夜露抛却了心中所有杂念,专心对付眼前这个人。
秦潭心中充满了忧虑。今天他为了来烟雨楼,特意避开了老爹派来监视顺带保护他的人手,谁想现在弄巧成拙。
但愿他们能快些找到这里吧!
夜雨眼光从那缠斗在一块儿的四人身上移开,看着那个静静立在角落看着战斗的黑衣人首领。
黑衣人正专注地看着战场,仿佛感受到了夜雨的注视,他的眼神缓缓和夜雨对上——
夜雨倒抽一口冷气,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那……那是什么样的眼神?那不该是人类拥有的眼神,简直、简直像……
黑衣人看到夜雨惨白的脸色,似乎感到十分有趣,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那笑容在夜雨看来却十分奇异凶残,他的脸更加白了一些。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黑衣人陡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夜雨身前,对着夜雨伸出了手。
过分修长的手指留着长长的指甲,弯曲着,仿若利器一般泛着冷光。
“你是谁?”黑衣人问道,声音依旧十分怪异,像是每一个发音都十分费力。
夜雨仰着头,盯着他,说:“这不关你的事。”
“你也是那四家的人吧?”黑衣人桀桀笑着,对夜雨的回答不以为然,手指更加向前了一点,“抓不到他们抓了你也一样……”
尖利的手指在夜雨眼前渐渐放大,夜雨心中没有害怕,只有痛恨:如果他会通灵术,如果他不是这么的没用……他不想总是当别人的负担啊!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不会……
夜露看见那个黑衣人想要对夜雨不利,急得爆了粗口:“妈的混账,离我弟弟远点!”但是她现在分身乏术,即使想要去阻止黑人也不可能。
秦潭也是心中焦急,但是他也一样没办法。
夜雨像是被定在了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尖利的指甲毫不怜惜地捅进了夜雨的肩头,夜雨闷哼一声,忍住了到了嘴边的惨叫,几乎咬碎了牙。
不可以那么没用……
已经成为别人的负担了,如果连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他简直配不上“夜”这个姓!
“小雨!”夜露尖叫一声,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也发了狠。三爪鹰终于抓到了空隙,狠狠一爪子抓住了黑衣人的后心,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涌如泉。
但是这个黑衣人却混若不觉,继续缠着夜露,让她没办法靠近夜雨一步。
似乎对夜雨的隐忍有些惊异,但是黑衣人并没有停下动作,对着夜雨的另一边肩膀也扎了下去——
吼——
接连的兽吼响起,一个圆滚滚的火球阻止了黑衣人的动作,他向后跳了一步逃开了攻击,然后立即就被几个穿着青衣的人包围。
“小公子,你没事吧?”一个青衣人在夜雨身边单膝跪下,轻轻将他扶了起来,看到夜雨肩上涌出的鲜血,赶紧从怀中拿出伤药撒上,鲜血立即就止住了,然后他再撕下一片衣角,给夜雨的肩膀包上,这才松了口气。
夜雨小脸惨白着:“我没事,你快去救夜露他们。”
青衣人笑道:“不用,我们有足够的人手,小姐和秦公子不会有事的,我先带小公子回去。”
说罢,也不等夜雨回应,青衣人抱起夜雨跃上了一只大雕的背上稳稳坐下。
大雕长鸣一声,冲天而起。
最后一眼看见夜露和秦潭都被救了下来,夜雨放下了心,放下了心,好奇心便涌了上来。
他好奇地看着黑衣人,问:“你们就是爹爹派来保护我的人吗?”
“是。”青衣人恭声应道。
“哦,”夜雨道,“可是我平时都没有见过你们。”
“族长吩咐我们暗中保护小公子,不能打扰小公子的生活。”青衣人笑道。
“哦。”夜雨应了一声,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他今天受刺激太多,又失了血,能坚持到现在,对从小养尊处优的他来说,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青衣人眼中闪过一抹忧色,拍了拍大雕的脑袋,大雕会意,飞行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
……
“属下保护小公子不周,还小公子受此重伤,请族长责罚。”送夜雨回来的青衣人单膝点地请罪。
夜暮虽然对于夜雨的受伤暴跳如雷,但是他理智还在,看了看青衣人,挥挥手:“起来吧,这件事怪不得你,只怪我们太过疏忽了。”
让青衣人退下,夜暮坐下蹙眉沉思。
“暮。”黎袖婷走过来,看夜暮脸色不好,贴心地握住了他的手。
夜暮脸色稍缓,回握住妻子的手,关切地道:“雨儿怎么样?”
“睡下了,”黎袖婷轻叹,“为什么受苦的总是小雨……”说着声音已然哽咽。
“唉……”
……
“族长,夫人,冷大公子求见。”一个侍女进来,恭敬地说。
夜暮黑了脸,道:“这么晚了还来,不见!”
黎袖婷知道他还是介意冷轻寒对夜雨的某些情愫和亲昵的动作,这是身为爹爹对于疼爱的儿子的自然的维护,但是白虎神使岂是说不见就不见的?
“快请白虎神使进来。”黎袖婷吩咐。
“是。”侍女偷偷看了夜暮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依照黎袖婷的吩咐前去请冷轻寒。
冷轻寒坐立不安,即使已经被迎进了夜家,但是没有见到受伤的夜雨,他怎么也安不下心。
听闻夜雨受伤的一刹那,他脑中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打发走了属下,他立即就赶到了夜家,他要亲眼确定他没事。
“神使,族长和夫人请您进去。”侍女看着冷轻寒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冷轻寒点点头,尽量平复急切的心情:“劳烦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