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只有我和浦沅,今晚多出了三人,那张小餐桌坐不下那么多人。我们便移到比较大的茶几上。
纪桑和帝喾各占单个沙发坐在茶几左右边,我坐在大沙发中间靠近纪桑位置左边被浩青占据,浦沅缩在右边给我加饭添菜。
本来吃得好好。纪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跟浩青调了下位置。坐到我身边。身边就身边我还巴不得哩。嘴里吃到纪桑夹给我的菜,都觉得上等的美味啊。尤其身边有三个美男。幸福啊~~!得以忘形过头吃撑了。
我差点忘了还有个浦沅。不过浦沅是属于张得憨厚纯正的男孩。在我意识哩。总不喜欢把浦沅和三个美男YY在一起。直觉和他配对的人不是他们三个。所有我很少YY浦沅。虽然我也想要给他配对。但都一直找不到适合的人。我要的是超有爱绝配。而不是乱点鸳鸳谱。
这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至修水管下至针线缝补,看病行医排忧解愁。无所不能的仆人的良人难找啊。
话说我有点想到了第一见面的那个小偷了。和他来个黑白配也不错哩。
吃完了美妙又短暂一餐。我站在卫生间里浴盆边的窗口准备刷牙,眼睛无聊看黑漆漆楼下庭院,耳朵竖高偷听纪桑他们的谈话。
帝喾吃完饭便回去了。浩青坐原位沙发上品尝浦沅端上的春茶。等纪桑和他一起回老宅里。
纪桑坐在沙发上温和说:“浦沅。你先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浦沅一直很尊敬纪桑,对纪桑的话差不多都上当圣旨来执行了。赶紧擦干手上水迹站到恭敬纪桑身侧等发话。
“别那么拘束来坐下来讲。”纪桑拍拍他身边位置沙发。浦沅紧张挨半个屁股坐下来。
“其实在过两三天我要带友友回家了。”纪桑停了下看浦沅反应,浦沅觉得有点难舍,不过人家要出院是好事。掩去不舍之情静静听。
正在挤牙膏的我手一抖。呀!太对多了,手脚忙乱将多出来的牙膏吸回去。
“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打算。”
沉静下来的浦沅不语摇摇头。
“浦沅你家在哪里,你父母呢?”
我快乐哼着小调,说起来和浦沅相处了半年之久都从未听到他说起自己的私事。
浦沅惨淡说:“老家在JY,父母在前两年出车祸都死了。”
哦真可怜。不知道有没有那到赔偿金。我刷刷刷,牙膏果然太多了。不过看他平时节俭样子应该是没。根据我的经验他父母定是欠人钱。不然他都不用十五岁还未毕业就出来打工了。
纪桑歉意说:“抱歉。我……我不……”没说完就被浦沅打断。善解人意浦沅摇头微笑说:“没关系。”
“浦沅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浦沅点头说:“我有个弟弟。”
弟弟呀~!兄弟恋。恩不错。搓下巴淫笑。
“他人呢?”
说到弟弟浦沅人都不呆了,柔光焕发说不出的爱腻温柔说:“在我大伯家养病。”
纪桑眼波闪动,嘴角不察觉为翘说:“养病?得了什么病了吗?严重吗?”
浦沅有点为难,低头不说话。冰封了心门般。
沉默冷场了。纪桑出声打破语重心长地说:“浦沅。你年纪还小。未来的路远着。不能为断送你自己的未来机会。难道你要一辈子混迹在看护着行业里。”见浦沅有点松动微微点头又摇摇头眼神有点彷徨。再接再厉问:“你弟弟的病严重吗?”
浦沅眼中像被剥开泄口,豆大眼泪无声夺眶而出。颤着音悲戚说:“白化病。”
正刷牙的我被吓一跳,呛到泡沫咳个半死。这么严重。这问题可大了。白化病是个精细的病,稍有不慎连个小创口都是致命。而得这种病的人往往都是死于小小感冒。没有免疫力抗体,发烧感染之下活活被自己体温烧死。
浩青同情心更胜,安慰拍拍浦沅颤抖肩膀。纪桑关切问:“现在他怎样了?医生有没说可以治愈有几层。”
他用手臂蹭掉奔涌不止眼泪,咬唇情绪波动很大咽唔说:“钱不够治病。医生说他活不过十五岁。他在两年前发现病情,那时他才十……岁……为了挣钱治病……我……已经两年没见到他了。”说完咽唔不成音将悲楚的脸庞埋首在两膝间。又沮丧说:“这三个月来。大伯说他病情加重,需要更多钱。我把所有的工资都寄回去了。还是不够。呜~”说到伤心处更难过悲泣。
纪桑说:“我出资帮你。不然你总不能这么拖着。你弟弟的病可拖不起。”
浦沅抬起头吃惊看纪桑,但犹豫说:“还是不要了。我没钱还你。”
纪桑动怒说:“你怎么那么愚!你弟弟命钱能换来吗?钱,你可以以后慢慢赚在还我也不迟。”
浦沅吃瘪缩小身子。用力点点头。脸上狂喜,算是答应了。带着眼泪又哭又笑狼狈样子惹笑纪桑和浩青。浩青展笑,体贴将面纸递给那袖子当抹布的某人。
站在窗边的我也跟着嬉笑眉开。眼睛无意中瞄到楼下站着一个八九岁左右小孩,瘦弱小身子像小萝卜头在风雨中飘渺。他抬起头正好和我对视。我可以清楚看到他乌黑珠子里的和善笑意。我正狐疑谁家孩子自虐跑到雨里。虽然现在是夏季雷雨季节,但淋雨还是会生病。
一个巨雷电闪而过。我再去看楼下早已没了那孩子的人影。我也不在意。抹把脸走出卫生间。
纪桑有点不放心继续问:“那我辞了你。你怎么打算。”
浦沅无心老实巴交说:“继续打工还你钱。”
纪桑一脸我就知道就会这样。无奈看着浦沅。也庆幸自己有预感先问了。
浩青知道纪桑的忧虑,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了。惹来纪桑哀怨一眼。浩青只好忍着笑。
纪桑郑重一拍浦沅肩膀敲定说:“好。明天我叫人陪你回老家你把你弟弟接来治病。并且安排你在这里读书考医校。”
“咦!可是……”
“怎么不喜欢医学?”
浦沅狂摇头。他从小可是立志当医生。只是梦想突然变的可及,有点不知所措。“但是我考不……”
纪桑有不给他说完,勘定说“我信心你的天赋。难道你看不起你自己的技术?”
浦沅狂摇头。两年积累来的医学护理是他最大自信来源。
纪桑微笑,终于把他给兜进圈里,语气激励说:“等你成为一个名医。就到我开的医院帮我扩展宏图吧。”
浦沅感激用力点头。
长腿叔叔的剧情啊。不过纪桑大叔你招惹的人也多了点了吧。一个艳丽倜傥帝喾一个清俊文雅浩青。现在这个憨厚直爽浦沅。啧啧。艳福不浅,桃色男颜不断啊。我还真是选对窝了。每天不缺精神粮食。再加上今天看到几个,都差点饱和。
纪桑和浩青夫妻把家还后。我做在床上看电视。而浦沅和往常一样躺在铺好的床铺上看书。不过今天他貌似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在纪桑决定后,他就一直保持傻笑样子。
看得我没来由摇头。扫视下只有我和浦沅的病房。奇怪今晚那李老头和宁姨没来。不过他们也常这样我也没太在意。关了电视睡下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倒是相信纪桑的能力。要是没办法的话。我也不介意去跟那些啥特别行动组的去逛逛、看看异能人的聚集地。
异能人也!超感兴趣的说。
万物沉静时。轰隆隆~~!闪电一瞬间照亮病房。
我被吓醒。下意识的看了下浦沅的床位。正巧浦沅翻了个身,将他依然带笑的睡脸面向我。口齿不清的呢喃梦语。我安心下来。
轰隆隆~~!在一闪,刹那间我看到浦沅床头角落蹲了个孩子。他那双乌黑的眼珠愣愣看着我。是之前看到的那个雨中男孩。有点天然呆又是几分的乡下纯良品种淳朴,这时他给我第二印象。他脚下是一滩水迹。他身上的反季节的灰色毛衣毛裤也都在滴水。营养不良尖细小脸上也在滴答着水。缩在墙角里给人感觉很可怜。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房内死寂一片,只听到雨水强烈冲刷着玻璃噼里啪啦,浦沅梦呓。
对!我视线在浦沅溜口水的脸上和小男孩的小脸上来回巡回。越看越心惊也看越觉得像。根本是浦沅营养不良的缩小版。
呐!今晚我们才刚说起他。那他现在诡异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他死了!天啊!要是浦沅知道还不伤心死。难道他的大伯隐瞒了他的死讯。
等等。我记得浦沅说因为他病重,三个月来,他大伯一直叫他寄钱回去。三月前那是春季末了,天气都转热了。他也不该穿冬季毛衣毛裤。对于死去化魂的残念来说他是在冬季去世。
立即了然,我唏嘘不已。
两年前死了父母。本来就很悲惨了。现在连唯一亲弟弟都死了。而他信任的大伯更为了他的钱。隐瞒亲弟弟死讯。以他弟弟病重为借口要钱。真是没人性的亲人。
我都替他愤慨了。
对浦沅的弟弟有了莫名亲近。我对他招招手。
浦沅的弟弟从呆愣中回神,无辜大眼里多了份欣喜。乐颠颠爬起来跑到我床边。
看来他既然来这里就是心里定是还有未完成的心愿。那我就来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