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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黄泄药

楚介村眉角微微一挑,上下打量了秀儿一番,嘴角显出一丝淫邪笑容来:“秀儿,几个月不见,你越发显得标致了。”

秀儿虽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大少爷的调戏,但仍然是俏面微红,就连耳根处,都印出了一抹红晕。她微咬了一下红唇,低声说道:“秀儿只是一名婢女,入不得大少爷的法眼。”

楚介村见那秀儿含羞带放的娇羞模样,心中更是奇痒难耐,转而又想到他那个病秧秧的楚元,心头又是升起一股无名醋意。

自秀儿随二娘进入楚府后,这楚介村便一眼瞧上了清纯如玉一般的秀儿,怎奈何二娘护得秀儿如同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几次下手,都因为二娘从中作梗无法得愿。

这二娘虽然在楚府中身份低微,甚至连别家院里的大丫头都还不如,不过毕竟她还顶了个三夫人的名头,是要按月领例子钱的。楚介村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一个名正言顺的夫人手中强他的丫头。

楚家虽是世代为商,但家庭传统规矩甚多,纵然这家中的嫡子,也不敢违反。

于是乎,这楚介村越想越气,所有火气都撒在了楚元身上,若不是这对母子,自己揽美入怀了。

今日他刚在城内最大的温柔乡红翠阁发泄了一通邪火,回到府中,就听林福捂着一头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他哭诉,顿时火冒三丈,心想这楚元病了一场,胆子倒是长进了不少,须知打狗还要看主人,楚元这一石头,砸得哪是他林福,这分明就是向他楚介村示威。

一想到这里,楚介村想都不想就招了爪牙直奔这里而来。

秀儿见他们来势汹汹,心中便知这大少爷今日是肯定不肯罢休的,心中越是慌乱,面容上显露出的那惊羞动人的楚楚模样,更是让楚介村欲火中烧。

奶奶的,今日不敢怎样,老子一定要将这秀儿拿下。

楚介村心中念着,不由得上前几步,眼中满是淫邪笑意,瞧得秀儿心中大颤,禁不住退了数步。

我的小娇娘,真是我见犹怜,本少爷实在是忍不住想一览芳泽,瞧瞧你那娇柔的身子是不是水做的。

楚介村的手慢慢抬起,便要触到秀儿的下颚。

忽然之间,从屋子窜出了一个人影来,楚介村还没等看清那人的模样,他已经被那人影死死抱住。只吓得他三魂六魄全都丢了个干干净净,正待惊声去呼他那些手下的时候,就听一声带着惊喜和欢乐的大叫之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大哥!真的是你吗?我可想死你了!”

站在门口的那五个爪牙一看主子被袭,惊得刚要上前,却看见三少爷满眼带泪,像是见到了自己那死去的老娘一般。一下子他们也有些不知所措,个个面面相视,呆呆的看着那楚元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紧抱着自己的主子。

“大哥!你终于来看我来了,我还以为我这个三弟,再也见不到大哥你了!”楚元又是笑,又是哭,两只拳头却是在楚介村的背上狠狠砸着。

楚介村这位富家大少不喜锻炼,加之整日流连在温柔乡中,身子骨比之楚元也强不了多少,被这三弟这狠狠捶着后背,差点没把五脏六腑给捶碎了。

“放手……快给我放手……”楚介村声音都变得颤音了,“你们……你们这些奴才……还不赶紧给我把他……咳咳……”

那五个爪牙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正准备去把楚元拉开,却见楚元已经放了手去,连脸上的鼻涕和泪花都来不及去擦,拉着楚介村就往屋子里走。

“大哥,我就知道大哥你对我是最好的,快快快……里面坐,还没吃饭吧,正好正好,秀儿做了面条,我这就让秀儿给你端来。”楚元说罢顶着满嘴的鼻涕泡冲着秀儿叫道,“秀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大哥去把饭菜端出来。”

秀儿却是愣在当场,不知楚元又做什么。

楚元见秀儿没有动静,不由急了,将楚介村按到椅子上,回头拉着秀儿就往厨房走,边走边道:“秀儿,你怎么做丫环的,大哥这样的贵客,咱们怎么能给冷落了,赶紧赶紧,你准备给我下的面条呢,快去给大哥端上一碗来。”

秀儿一头雾水,怔怔的看着楚元,任由他拉着自己进了厨房。

刚一进去,楚元那笑中带泪,泪中带笑的复杂表情顿然消失,脸上平静的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少爷,你……你刚才……”秀儿心中暗暗担忧,生怕少爷的失心疯会严重起来。

楚元嘿嘿一笑,用袖子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擦了去,往门外张望了一眼,悄声说道:“什么都别问,你只管给那王八蛋做一碗面便成。”

“可是……可是……少爷,你真的没事吗?”秀儿仍然不放心的问。

“当然没事,少爷我从来都没这样正常过。”楚元哼哼笑着,转声问道,“我问你,上次你从药房拿回来的药里是不是有一剂药叫大黄?”

秀儿茫然的点点头,说道:“张大夫说过那大黄是要治你的……”

“先别管治什么,你告诉我放在哪里?”

秀儿不知楚元要做什么,转头从摆放着菜叶米面的架子上拿下了那包药来。楚元一把夺过,撕开纸包一骨脑全掉进了锅里,再把面条扔了进去,拿筷子来回搅了好几下。

也不知是离炉火太近,还是因为兴奋的缘故,楚元那脸红得就像喝了二两烧酒,嘴角嘿嘿的阴笑着。

秀儿纵然再如何笨,眼下也瞧出了楚元的阴谋。

那大黄主治通便,药效与巴豆差不多,如今楚元一骨脑把这一大包全扔进了锅里,若是楚介村吃了,那还不拉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秀儿心中一跳,想要去阻止楚元,可那楚元已经把锅盖盖到了锅上,嘻声笑道:“秀儿,今天少爷我帮你收拾这个王八蛋一番。”

秀儿并非胆小,只是自幼担负家中生计,考虑的事也比寻常少女多了许多。她深知大少爷在楚家中的霸道,若是这一锅大黄下了他的肚,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终究是……

正在心思慌乱之间,楚元已经完工,在秀儿低语了一句:“待会儿把碗端稳一点,尽量不要露出破绽来。”

“可是……”

秀儿刚说了两个字出来,楚元已经拍着她的肩膀轻语一声道:“我看好你哟……”

楚介村这个时候比较郁闷,因为他根本发不起火来。

楚元拉着他的手,如同一个久未见面的挚友,家常拉得比起那长江黄河还要长上几分,从家中老父,扯到国家兴亡,再从国家兴亡,扯到养生保健。上天入地,无所不谈。

楚元的嘴就如同炒豆子一般,丝毫不给楚介村半点说话的机会,一直到一盏茶功夫后,秀儿端着那碗香气扑鼻的大黄龙须面进了堂屋来才作罢。

“大少爷……这……粗茶淡饭,你……你将就着吃一点吧。”秀儿连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如果……不合……不合你的味口……我……我……”

楚介村一见秀儿,郁闷全被一扫而空,冲着秀儿抛出了一个媚儿眼,嘿嘿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只要是秀儿你做的,就是……”

“对对对,只要是秀儿你做的饭菜,就连****那也是香的。”楚元插了句话,赶紧把那碗面往楚介村的面前推了一推,陪笑说道,“大哥,不要客气,请吃请吃……”

楚介村每日山珍海味,自然对这清汤面没什么兴趣,而且……这面中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闻起来确实是让人提不起食欲来。

秀儿见楚介村皱着眉头,心中更慌,下意识的往楚元身边靠了一靠。

楚元却是一幅谄媚笑容,说道:“大哥别疑,这面中我特意叫秀儿放了些许滋阴壮阳的草药。味道虽不好,但却十分滋补,大哥日夜操劳,正是需要进补的。”

楚介村果然有些心动,又是闻了一闻,挑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秀儿在一旁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双腿似有些发软,若不是楚元在一旁暗自拉着她,只怕秀儿已经瘫软在地了。

秀儿的厨艺非同一般,只是一碗清汤面,那味道也是味美无比,楚介村吃得不亦乐乎,完了还顺便将那碗清汤喝得底朝天。

“大……大少爷……你……”秀儿颤着声音说道,“你没有事吧?”

楚介村眼珠子在秀儿身上转了数眼,嘿嘿笑道:“秀儿做的饭菜,什么都是香的。”

刚说罢,楚元已经嘻笑抢声道:“是呀是呀,说起来三弟我还要给大哥陪个不是,晌午的时候三弟我也是脾气不好,误打了林管家。还让大哥亲自找上门来道歉,哎……想起来就让三弟我脸红。”

楚介村一愣,忽的回过味来,这才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若是这楚元不说,自己说不定就真给忘了。

谁料他刚要说话,楚元却又抢过了话头说道:“哎,其实咱哥俩谁跟谁,道歉这等繁门礼节能免则免,改日三弟我会大摆一顿酒席,请大哥与林管家一同前来赴宴,以表我对大哥的敬爱之情。”

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说楚元有些强词夺理,可是一通马屁拍下来,楚介村心中却极是受用,一时间也忘了要给自己的奴才报仇之事。

虽然自己与这个三弟感情不深,甚至说因为秀儿还带着一点私仇,不过既然今日他服软,那么这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而且看这楚元的性子,好像确实是向传闻中所说的得了失心疯。那等到机会合适,给这三弟一点小恩小惠,让他把秀儿让出来,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于是乎,楚介村的神情也慢慢和暖起来,但仍是绷着一张冷脸说道:“好说好说,咱们都是亲兄弟,有什么不恩怨。也是我那个狗奴才冲撞了三弟。”

“不怪不怪……”楚元嘻嘻哈哈的说着,瞧了瞧窗外,说道,“大哥,这时间也不早了,大哥日理万鸡,三弟我也就不留大哥你了,等三弟病愈之后,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话都客气到这个份上了,楚介村再黑脸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当下站起身来,向着楚元抱拳说道:“那大哥就先告辞。”

“我送你我送你。”楚元客气说着,刚要起身,忽的身子一晃,不由痛苦得捂着额头,说道,“哎呀,我的头怎的突然如此晕眩。本想着亲自去送大哥的。”

楚介村哼了一声,说道:“就不劳烦三弟相送了。告辞……”

说罢,楚介村马上又换了一张笑脸,向着秀儿嘻笑说道:“秀儿告辞,等改天少爷我闲了,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秀儿哪还敢在说话,惊慌的点点头。

那身后的五个爪牙,却是一愣一愣的谁也没回过神来。

今日主子这是怎么了,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的就这么轻易放过这楚元了。待到出了门去,其中一个已是忍不住悄声问道:“大少爷,你……就这么饶了他不成?”

楚介村狞笑一声,说道:“饶?我为何要饶他,本少爷乃是楚家嫡子,和一个婢女所生的杂种相题并论,哼哼……少爷我只是看在秀儿的面子上,先让他几分,等到……”

“等到秀儿姑娘到手,少爷你再……”那爪牙插了一句,满脸的阴险怪笑。

“哈哈哈……”被人揭穿了阴谋,楚介村倒也不生气,刚要说话,忽觉肚中似有一股热气直沉而下,一个响屁便奔涌而出。

楚介村咳了两声,见那五个爪牙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这才脸色一缓,继续奸笑说道:“等到秀儿到了本少爷胯下,这楚元,我会慢慢整治他。哈……哈……卟……”

笑声之中,却又夹了几个响屁,而且这响屁,大有掩盖他笑声之意。

“咦?”楚介村微一皱眉,捂着肚子心中暗道,今日这腹中怎么全都搅在了一起,难道是昨晚寻欢的时候凉了肚子不成?

正想之间,腹中更痛,只觉一股股的凉气直喷而出,如同炒豆子一般辟哩叭哗的爆响,甚至,楚介村都感觉出了一股热流,夹在那爆响之中喷溅而出。

“啊!茅房……这里哪有茅房……”屋外,忽然传出楚介村嘶心裂肺的怪叫声。

而屋内,楚元已是趴在桌子上,笑得连肚子都抽了筋。

就连秀儿,都忍不住轻捂娇唇,卟吃一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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