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养病的这几天,水晨沛过的挺郁闷,首先是蓝晓蓝不停的往男生宿舍跑,让王焱在水晨沛和广大男生心中的仇恨指数直接上升了100个百分点,其次就是关于要做王焱领路人的事。
由于梦迷人的特殊性,使其在犯罪方面有着远超常规手段的便利性,毕竟几乎每个人都会做梦,而越是想要深藏的秘密,越会频繁的出现在梦境中。所以在国内,只要是确定了的梦迷人,都会予以登记注册,这就是领路人组织。
其实领路人只是个极其松散的半官方组织,他们对于不能意识到自己身份的梦迷人是采取只定期监视而不接触的态度的,只有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的梦迷人,才会被接引到领路人组织中。
除了领路人,梦迷人的世界还有两个很小的集团,一个叫夜游神大华联盟,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中二少年创办的,旨在利用梦迷人的特性收集证据,打击犯罪,不过让人诟病的是他们所使用的手段也常常会会触及道德和法律的底线。另外一个叫自由战士军团,是个野心家建立的,他们游走在社会的边缘,在不能被法律约束的黑暗中肆无忌惮的狂欢,这也是蒋云国教授为什么让水晨沛仔细观察王焱的原因。
王焱真的很贱,能在军训进行了好几天之后,还乐此不疲的去操场吸引仇恨的,估计整个科大也就他这独一份了。这也是水晨沛能在他病好之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他的主要原因。两人各自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拍即合,约定了傍晚一起去校门口喝冷饮。
王焱下课早,提前去占了位子,想到水晨沛军训下来肯定香汗淋漓,所以提前帮她点了一杯热咖啡,还是不加糖的。就在服务员端上来的时候,水晨沛冲进冷饮店,直接在半路上把冰镇可乐劫走了,顺便又要了个圣代,留下王焱对着咖啡瞪眼。
“我先问,女士优先。”就在王焱放弃纠结咖啡,准备开口的时候,水晨沛抢先了一步。其实王焱很想说一句小屁孩毛都没长全,还女士优先,不过他忍住了,毕竟咖啡才端上来,还是很烫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跟别人不一样的?”水晨沛问道。
“我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了,你又没见过。”
“少说废话,我不想浪费时间。”没有其他人在,水晨沛失去了跟王焱虚与委蛇、逢场作戏的兴趣,语气更是生硬的很,丝毫没有学妹对学长说话时应有的尊重。
不过即便如此,王焱也没脾气,他是真看不透这小丫头,所以觉得暂时示敌以弱,说白了就是认怂了。“就开学才发现的,被你踹飞的那次是第一次。”王焱心想我的第一次就这么让你给夺走了,可惜他不敢说出来,挨骂还好点,挨顿揍就不值了。通过梦里的经验,王焱觉得就算在现实中,自己也不一定打得过这小丫头。
“开学前一天?”水晨沛重复问道。
“是啊,本来都半年没做梦了,没想到才会学校,就开始做梦,还梦见……”王焱瞥见水晨沛的脸色又冷了几分,赶紧闭嘴。
“这几天你干嘛去了?”水晨沛突然问了个不像她该问的问题。
不过王焱还是老实回答:“在宿舍睡觉啊,头疼。”
听到这里,水晨沛可以初步确定王焱确实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守夜人了,毕竟形体闪断是梦迷人的基本常识,如果他是其他梦迷人组织的成员,断然不会用这种方法争取自己的信任,毕竟一个不留神,命就没了。
“好了,跟我走。”水晨沛站起身说道,
“别啊,我还有问题没问呢。”王焱急忙喊道。
“少废话,跟我走,一会让你问个够……”服务员端着圣代进来了,显然他只听到了后半句,不仅嘴角都是笑意,脸也有点红,想来是那个“问”自的声调有些歪。
水晨沛看着王焱跟人家笑了一下,笑得极其猥琐,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转身就走了。
“哎,等等我。”王焱喊着,喝了一口咖啡,苦的他又全吐里面了,然后挖了两口圣代就追出去结账了,他可以肯定,水晨沛绝对不会请客的,甚至连AA都没想过。
从校门口一直走到教师公寓,水晨沛一句话都没搭理王焱,即便如此,两人引起的轰动也不算小,毕竟一个是大一校花,另一个……呃,一个是大一校花。
水晨沛已经提前通知了蒋云国教授,所以王焱到的时候,蒋教授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先填个表,”蒋教授递给王焱一只笔。
王焱按了一下,感到拇指一痛,差点把笔扔了。蒋教授拿过那只笔,用笔帽在手里的表格上一点,点出一个红点,然后把笔纸都交给王焱:“填吧,填好了就都告诉你。”
王焱看了看,表格很普通,地址、电话、父母、身份证等等,跟以前填过的那些区别不大,等他基本填完的时候,水晨沛从旁边夺过笔,在领路人一栏中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边有台电脑,你想知道的,全在里面。”蒋教授指了指密码箱,拿着填好的表格走进了卧室。
王焱瞅瞅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按键,又瞅瞅水晨沛,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太低。水晨沛果断的无视了他,虽然对王焱不爽也是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是,她也不会用。
“屏幕是可以触摸的。”蒋教授的喊声成功解除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电脑桌面上有份文档放在极为显眼的地方,显然正是给王焱准备的。王焱把它点开,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帘。
这份文档对梦迷人进行了很详细的介绍,与之相关的梦境、法光磁场乃至领路人等组织也一一说明了一番,算是弥补了王焱对于梦境理解的空白。同时也阐述了许多新的概念。
比如潜意识,是做梦主体睡眠时构建梦境的主导意识,会潜移默化的对显意识造成影响,这也是梦境可以对主体造成影响的主要原因,因为夜游幻影参与梦境时,所改变的,就是潜意识的印象。
再比如梦境的绝对领域和相对领域,二者的概念是以做梦者主体醒来后的记忆来区分的。梦境的绝对领域,是指显意识与潜意识的交界,属于梦境的一部分,是做梦者醒来后绝对会记得的梦境部分。而梦境的相对领域,则是指潜意识表层,属于梦境的一部分。做梦者会忘记这部分梦境,不会主动想起,但经过提示就会想起。
又或者意识迷雾,就是王焱屡次在梦境中看到的灰色迷雾,那是潜意识的牢笼,被意识迷雾笼罩的梦境,会被做梦者彻底忘记,除非做梦者进入潜意识状态,例如催眠,否则绝不会想起。
王焱看的很入迷,等他都看完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那个……蒋教授,谢谢你。”
“还有要问的问题吗?”蒋教授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水晨沛不再房间里,看来已经离开了。
“暂时没有了,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王焱准备告辞。
“嗯,”蒋云国教授点点头。
“那我走了啊?”王焱卖了一小步,“我真走了啊?”
蒋教授放下书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走吧走吧,记着你的身份别乱说就行了,其实没什么,就怕会给你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王焱讪讪的笑了笑,摸着鼻子说:“我还以为要签个保密协议,然后背诵三项纪律八大注意之类的呢。”
“守夜人相对的犯罪几率低一点,毕竟是天生的正义使者,而且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从教师公寓出来,王焱感觉神清气爽,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基本都解决了。当然,像水晨沛到底是不是蕾丝边这样的问题,王焱没敢问,不过根据他丰富的经验判断,是的面大。
路上王焱给蓝晓蓝挂了个电话,那天梦境里的车祸不仅让王焱心胆俱裂,也给蓝晓蓝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毕竟王焱已经很久没做梦了,而蓝晓蓝不同。
蓝晓蓝的精神还不错,显然她没想到王焱会找她聊天,语气中透着些兴奋。王焱的朋友少的可怜,蓝晓蓝更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所以虽然王焱不是很喜欢跟蓝晓蓝呆在一起,必要的关心还是必须的。
宿舍里的三块货都奋斗在显示器前线,老四郭惠明也是如此。之前跟他在网上争论声优的那哥们儿,经过老四洗脑之后,义无反顾的加入到了傲娇专业户的怀抱,这便成了老四这段时间最值得夸耀的事迹。看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王焱知道,他已经从失恋的阴影里爬出来了,毕竟水晨沛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