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院出来，看看时间快中午了，赵杰让小张先回去，自己打算直接去姨妈家算了。
小张也看出来，今天刘正但要赵杰来医院肯定有深意，有心巴结他，执意要送赵杰，不过赵杰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档案管理员，虽然偶尔用下办公室的车子也没什么，不过赵杰并不想揩公家的油，还是自己过去算了。
打发走小张，赵杰自己拦了辆出租车往姨妈沈芳家去。其实姨妈家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沈芳下岗后就租了个门面卖衣服，这么多年下来，生意也做得不错，最初只卖一些地摊货，有了些资本后去年代理个品牌服装，又把店面重新装潢了下，现在也是有模有样了。姨父是电力系统的职工，工资不低，就是要常年在外，表弟比赵杰小几岁，现在正在南都市里上大三，每个月才回来一次。
赵杰猜到今天姨妈叫自己去吃饭十有八九就想和他谈找女朋友的事，姨妈今年快五十岁了，生意稳定后雇了几个店员，也不用天天往店里跑，没事总爱打打麻将什么的。自从赵杰一考上公务员后，姨妈就开始对赵杰相亲的事变得格外上心。
赵杰最烦的就是相亲，每次都要找上一大堆的理由推掉。果然，饭桌上没吃几口饭姨妈又开口提了：“有个女孩子不错，这个周末你有空去见一下，漂亮不说，自身条件也不错，在电信局上班，还是正式工，工资比你都高。”
赵杰一脸不情愿的说：“哎呀，我的好姨妈，你就饶了我吧，我才二十五，没必要那么急吧。我就纳闷，你哪里认识那么多姑娘，怎么像个鸡。。。。。。”赵杰觉得好像说错话了，忙打住。
沈芳把筷子一丢，假装生气道：“这孩子，没上几天班，嘴倒油了，有你这样跟姨妈说话的吗？”
赵杰忙笑嘻嘻的说：“别生气，别生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不用再管那个档案了，马上要换个部门了，说不定就能提个副科了。”
沈芳不懂什么副科正科的，不过她知道只要能不再管档案那就是好事。忙问“真的，换去哪里？快跟姨妈说说。”
赵杰知道跟沈芳多说她也不懂，也不想提昨晚的事让她担心，索性糊弄下算了，便假装神秘的说：“暂时还不清楚，反正比现在的地方有前途就是了。所以啊，这个星期我要把手上的事情交接下，相亲的事以后再说吧。”
侄子前途有希望，沈芳自然高兴，忙夹了菜递进赵杰碗里，眉开眼笑的说：“对对，先好好工作，不急，姨手上好姑娘以后大把等着你挑呢。”
这话把两人都逗乐了，正高兴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好像是有人在骂街。
“外面什么事啊？”赵杰问。”
沈芳收住脸上的笑容说：“前面那栋楼新开了家大饭店，他们的排烟口正对着我们这栋楼，也不说弄个油烟净化设施，那黑烟熏得大家都不敢开窗子。还有，那个泔水桶整天就放在外面，味道闻着就要吐。听说那家饭店老板原来是混**的，有些势力，所以楼上下的居民也不敢明着去吵，只能打环保局电话投诉，早上环保局的人来过，估计现在是那家饭店的老板娘在骂街呢吧。”
赵杰有些八卦，在单位里压抑久了，到了外面就喜欢热闹。有人骂街，这样好玩的事，赵杰忙丢下碗筷去阳台上看看。
只见楼下不远处有七八个黑色的泔水桶，隐约就能闻到一股酸臭味，赵杰心想这要是夏天还不把人熏死。泔水桶边站着个个女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张如同屁股般的大肥脸，三角眼、蒜头鼻，要多丑又多丑。偏偏脸上的扑得粉又厚的能写粉笔字，活像个老妖婆。
老妖婆顶着个菠萝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赵杰姨妈这栋楼大骂道：“哪家不要脸的打电话举报了，我今天告诉你们：电话尽管打，我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老娘家**白道都有人，你们刚才都看见了，环保局的人来了就走，这就是老娘的牛逼。你们看老娘开饭店赚钱眼红是吧，有本事你们也我旁边开一家，开起来算你们的本事。”
“你们别背后玩阴的，有种站到我面前来，敢在我面前对我说话的，我马上就把排烟口给堵了。”
“下次谁再打电话举报，被我查出来，老娘要你们全家好看。”
“。。。。。。”
老妖婆那边骂着，这边楼上几乎没一家出来应声的。也难怪，这里是老城区，住这里的大多数是年纪大的，谁有那个精力去和她吵。
赵杰站在阳台上越来越听不下去了，这泼妇骂街的还真有一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男女用来传宗接代的器官都被她用另一种语言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赵杰被这一套套有关人体器官的骂词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回屋把门关上。吃完饭，沈芳要去店里看看，赵杰就躺在表弟的床上想午睡会，下午还要回市政府把手上的东西整理整理。
没想到那老妖婆体力真好，扯着嗓子骂了这么久居然没说歇会的。赵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被这声音吵的脑子里嗡嗡的响，怎么样都睡不着。
赵杰忍不住了，心想这女人也太过分了，素质差不说，还这么得寸进尺。
“死女人，你不是说环保局来了也不能把你的排烟口堵上吗，嘿嘿我赵杰今天就要让你尝尝被烟熏得滋味。环保局治不了你，我来收拾你。”想到这里，赵杰暗自发动体内的那股潜意识，无数看不见摸不着的细丝又从体内缠绕而出。赵杰脸上坏笑着，不用起身，脑子里就出现了那家饭店排烟口的景象。
赵杰的想法是控制住楼下饭店排烟口的气流，让那些油烟倒灌进饭店里去，让里面的的人好好尝尝烟熏的滋味。这会正是中午，饭店里的生意极好，厨房中几个大厨挥汗如雨的在大灶台前忙活着。几口大锅里升腾起来的油油烟顺着集气罩呼呼的往外排着，排烟口青黑色的油烟滚滚而出。
控制气流，赵杰早已驾轻就熟，很快排污口那里就不再有油烟出来了，在赵杰的控制下，那油烟顺着管道从新回到了饭店厨房里。正在炒菜的大厨被这突然而来的油烟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手里的锅铲一丢，一个个赶紧跑出了厨房。
这还不过瘾，赵杰又控制着这些油烟出了厨房，直接往饭店的大堂而去。大堂里十几张桌子上正坐满了吃饭的客人，几个服务员端着盘子忙前忙后。
“哪来的这么大的烟，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老板娘呢，你们家开的什么狗屁饭店啊，大堂里哪来这么大油烟的，就是烧烤店也没你家这么大烟的啊！”客人中突然有几个人大叫起来。
只见油烟越来越浓，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大堂。吃饭的客人丢下碗筷，捂住鼻子，一个劲的咳嗽。端着盘子的服务员个个手足无措，丢下手里的东西一个个直往饭店外跑。一时间大堂里噼里啪啦，盘子碟子碎了一地。
那些个吃饭的客人的也忍不住了，见服务员都跑出去了，谁还傻呆在这里。不知谁喊了一声：“太不像话了，这么大的烟怎么吃饭，大家都不用给钱了，赶紧走，换地方。”有人带头，其他人纷纷响应，一个个争先恐后往外面跑。不要付钱，吃完走人，这样的好事，有谁会落后？一会功夫，饭店里的客人就一哄而散了。
老板娘那个泼妇，还在那边骂的起劲，她见楼里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和自己叫板的，正得意洋洋的呢。突然就见自己店里的厨师长跑了过来。
“老板娘，老板娘，先别骂了，快回去看看吧，店里的客人都跑光了，一分钱没收上来。”厨师长气喘吁吁的说道。
听到客人没给钱都跑了，老板娘站不住了，也不管厨师长，掉头就往饭店里跑，刚到大堂门口，就被一阵浓烟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不过老板娘关心自己店里的情况，也顾不上烟了，用袖子把鼻子捂住，冲进了大堂。
赵杰的目的已经达到，散掉那股油烟，也好让老板娘看清楚自己店里的损失，好好气气他。
店里的情景让老板娘傻了眼：桌子翻了，碗碟碎了一地不说，光是酒柜里一地的碎瓶子就让她心疼的不得了。这些可都是几百块一瓶的茅台、五粮液，是用来撑门面的。现在全碎了，损失至少上万。
“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么大烟？有人过来砸场子？是谁？老娘马上叫人剁了他。”老板娘拉过身边一个服务员急切的问道。
服务员当然不清楚怎么回事，还是旁边一个小厨师回到：“老板娘，谁敢砸您的场子啊，是刚才不知怎么的厨房里突然就冒出了一股浓烟，现在浓烟散了，店里就成这样的了，我们也在奇怪。”
赵杰这么一折腾，名酒、碗碟，还有没付钱就走的客人，一个中午，这家饭店至少损失五六万。有这钱，早就能装上一套油烟净化装置了。
老板娘不骂了，外面又清静了，赵杰躺在床上想到老板娘那狼狈样，乐的哈哈大笑，这下可以睡个安稳的午觉了。饭店里的那个烂摊子够那个泼妇收拾半天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