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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瑶坐在亭子里晒着太阳,有些慵懒地看着手中的书。
素竹却是一手拿着竹篾一手拿着小刀在那里削削砍砍的,一边看着晚娘在一旁刺绣。
“我说小姐,您这不是难为素竹吗?那五阿哥都说了,您该忙的忙,不该忙的什么都不要管。那建府的事情,哪里是女孩子能管的事情?那些东西都是男人的活儿,咱们儿女家的,在家里呆着就是了。您瞎操心做什么?”
素竹一边做着花灯,一边絮絮叨叨。金瑶却是不出声,只看着眼前那快要化掉的雪发呆。
已经是正月十三了,眼看着年都快要过没了,十多天的时间,金瑶天天随着金砺去那些大臣的住处去拜访,身子都疲了。偏偏过两日,新府修建的事情也要接踵而至了。
“那图纸你交给管家了吗?让他安排四阿哥和五阿哥派来的那些人,尽早准备,十六准时开工!”金瑶不理会素竹那幽怨的眼神,看着晚娘,“你也给我准备好一身粗布衣服,到那天我要去监工。”
晚娘吓了一跳,那扎下去的一针不稳,直直就戳到了食指上:“格格,您说什么?!”
素竹已经扔下了手中的半成品,叉着腰看了过来:“我说瑶格格,您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监工!?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做的活吗?你不知道再过几个月你就要进宫了吗!?到时候您还没有进宫,名声就已经要臭了!”
金瑶一听到这话,神色一暗,眼睑低垂,看着手中的《三十六计》,默不作声。晚娘一看情形不对,咳嗽了几声,拉扯着素竹走了出去。
金瑶心里有些乱,自从那圣旨下来了以后,她就没有一刻平静过。皇宴的第二日,圣旨就到了金府,命令金瑶在三月进宫选秀。金砺为此带着她四处拜访大臣,希望借此结交一下那些同金瑶一道进宫的秀女。金瑶心不甘情不愿地跟随着,心里却并不大想和那些女子结交。
“唉……”金瑶无奈的想着,没有结果。一摔书,一封信笺从书里掉落了出来。金瑶一愣,随即苦笑。是金玫的信,信里写的不过是金玲怀上了孩子,问候家人可好之类的话,另外还有些感激,当年金瑶给她的信里,写了如何应对宫内的女子,如何小心食物,小心尔虞我诈。金瑶其实也不甚懂得,不过看的书多,对于那些东西觉得见怪不怪,就信手写了一些,想不到金玫还记得。
一晃已经过了八个月,真快啊。金瑶不由得叹息一声,她还记得那个时候金玫入宫的时候,金玫金玲两个人哭哭啼啼恋恋不舍的样子。一眨眼功夫,她也要进宫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金瑶想起了皇宴里哲哲看向自己的探究的眼神;还有小正太顺治对自己说的那半吊子的话“难怪四哥和五哥……”;还有叶布舒古怪的笑,硕塞那里——
一想到这里,金瑶就会想起皇宴那晚,那个在北门街道上飞奔疾驰的男子,以及那双焦虑的眼睛。连续好几日,金瑶的耳朵里总是会蹦出叶布舒那奇奇怪怪的话:“费扬古的那个小格格,和你们爷感情很好呢。”
感情很好。
金瑶闭上了眼睛,想着她和硕塞相遇的种种,不禁有些无奈地苦笑。
皇宴那日,她和叶布舒,金轩进了硕塞的新宅子。在大厅里,摆着刚刚出炉的热腾腾的粤菜,满满一大桌。金瑶很是兴奋,那一瞬间,她忘记了前头的那些不愉快,只顾看着桌子上那让她直流口水的美味菜肴。
然而,那一晚,那一桌菜肴都没有动。他们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也没有看到硕塞回府。金瑶的一颗沉入水底的心宛若被冰封住,只觉得冷得异常干脆。他们喝了几口小酒,听着叶布舒若有若无地提及硕塞和议政大臣轻车都尉费扬古的女儿那拉氏之间的那些幼年的稀里糊涂的故事,不知不觉间,金瑶的心剧烈地抽痛起来。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金瑶从小就盼着自己有这样一个青梅竹马的人,可是她住在金司令独自建的别墅里,大城市的小孩子,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哪里来什么青梅竹马的恋人?金瑶到二十岁都没有恋爱,都是金司令的淫威导致。她不敢想,更加不敢说。大城市里的孩子,都是寂寞的。
金瑶想象着硕塞随着那拉氏在草原上奔跑,骑着马潇洒地驰骋,她的眼泪就那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恍若受了什么委屈,心酸酸的,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金瑶想着她和硕塞相识的场景,想着她的那些旖旎的念想,不由得有些恼了,恼的不是硕塞,而是她自己!恼怒她的自作多情,恼怒她的不自量力!
她和硕塞认识不过八个月,她只是个汉人格格,还是降清了的亡国格格。且不论那拉氏和硕塞的那深厚的情意,光只说那拉氏家族在盛京里的地位,任谁也能明白,她金瑶没法比,甚至没有人会拿她们去比较,不具有可比性!
金瑶看着手心里攥着的金玫的信,轻轻地放回书里。
“格格,李姨娘的骸骨已经送回安徽去了。”晚娘走了过来,看到金瑶的脸上有泪痕,不由得愣住,“小姐——”
金瑶急忙拿手将眼泪擦干净,勉强笑道:“那就好,命人在那里守墓,银子方面我会考虑的。哦,别忘了每日抄几张佛经烧在墓前。”
晚娘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看着金瑶:“明日晚上赏花灯,小姐也去瞧瞧吧。据说盛京的河灯很漂亮的。老是闷在家里也不好,还是出去走走吧。”
金瑶听着这话,笑了笑,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晚娘只能叹息一声,没有说什么。正呆着,金轩已经冲了进来,看着晚娘,说道:“闯王在襄阳称帝了!”
金瑶一听这话,心中一颤。晚娘也是一声惊呼,看着金轩:“大少爷,那大明岂不是有两个皇帝了?”
金瑶惊的却不是这个,她是知道的,李自成称帝不久,皇太极就要辞世。历来皇帝死,宫廷斗争就会变得异常激烈。
豪格,叶布舒,硕塞,哪个不是皇子里的厉害角色?若是皇太极死了,他们能克制自己的欲念不对那皇位宝座起贪念吗?哪个皇子甘心将这样的机会硬生生地让给别人呢?况且那顺治才几岁,又排行老九,怎么都轮不到他来做皇帝啊。金瑶的心中急了:若是按照目前的形势,豪格当是最合适做皇太子的!且不论其他,光论他的胆气和能力,还有他的战功就知道,他当是最佳人选。
可是,他遇到的是多尔衮!
金瑶想着那顺治小皇帝被孝庄和多尔衮推着登基坐上龙椅,不由得有些担心。这样天真的小正太,从此就要困入枷锁里了吗?
金瑶的眼底有了一丝冷意,想着自己入了宫,她就会陷入无止境的纠纷里去。就是她再怎么不愿意,那些麻烦还是会来找她。
“日月当空,不是什么好兆头。”金瑶的眼睛闭了闭,看着金轩,“开封决堤那段时间,闯王就到处攻陷城池。崇祯帝也没有办法,我看那闯王倒是厉害,知道‘均田免赋’;崇祯却是笨,还要加赋税,那些老百姓怎么不会反?你没听到民歌唱的吗?‘迎闯王,不纳粮’,只要他能保证老百姓有粮食吃,就能一呼百万!有若燎原之势!”
“说得好!”一个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我说金砺啊,你这女儿可不简单啊。我总共才见了她几次,她每次都是大道理一大堆,说得我都心服口服啊!”
金瑶吓了一跳,头都顾不得抬,急急地拉着金轩跪了下去:“金瑶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皇太极笑眯眯地看着金瑶,挥着手道:“起来吧。不过是微服私访,不需要这般拘礼的。我说无双丫头啊,你倒是挺喜欢看书的啊。”说着就去拿金瑶放在石台上的书。
金瑶大惊,不安地看去。心里咯噔一下,想着金玫给自己的那封信还夹在书里,生怕皇太极发现了。好在皇太极只看了一下书的封面,不翻开书页,就放下书看着金瑶。
皇太极怎么到这里来了?金瑶疑惑地朝着金砺看去,见他也不安地看着皇太极,看来也不明白皇太极的目的。皇太极又四处看了看,这才坐下来。一股龙涎香的味道顺着风吹来,金瑶的脑子顿时清明了些,猜测着那皇太极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金瑶看到亭子外,老管家正使着眼色,估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皇太极看了金砺一眼,金砺立即拉着金轩跪安,随后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皇太极这才看着金瑶,眼神里多了七分严肃,三分戾气。
脸上今天,金瑶总共见过皇太极三次。一直都是温和睿智却无害的,陡然间看到他这样的眼神,那股威慑力瞬间传达到了金瑶的心底,金瑶浑身忍不住打颤,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暗自捏紧了拳头,低下头去。
“抬起头来。”皇太极清冷的声音在金瑶的头顶响起。金瑶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这皇太极是什么意思,可是没辙,她不得不抬起头朝着皇太极看去。
淡青色的长褂,金棕色的夹袄,明黄色的荷包,雕着龙的玉佩。白皙的脸,鼻尖薄唇,一双黑眸熠熠生辉,却掩饰不住他眼神里的威仪肃杀之气。那冷冽的光射在金瑶的脸上,有如利剑般直刺进心房里,她的心脏都要停住跳动了。
“皇上……”金瑶只看了一眼,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宛若被抽光了一般,急急地低下头去。一双手猛地探了过来,捏住了金瑶的下巴,直视着金瑶。金瑶想身子不自禁地哆嗦起来,就看到那张放大的脸。
“果然是好模样!你可知道!朕现在都有点佩服你呢,你来盛京不过半年多的时间,怎生就把朕的那些皇子都收拾地服服帖帖的,一个个都争着来跟朕说要你呢?”皇太极的脸上泛起了冷笑。
金瑶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嘴唇儿哆嗦着,脑子里各种念头如闪电一般闪过,都被皇太极的那一句话震得寂静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