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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道别

清源玄心,览月泠牙,五玄石晶,残尘凤羽,千水玄梦叶,紫映封灵丹……

六大古神物乃天地所创之际,大陆成形之初经千年时光,孕数万载本元,方才形成的天地至宝,传说,有谁能夺得六古神物并打开传说中的缥缈幻境,并取得那里的至宝,谁便能迈入无数人追求的无上境界……

听得古辰如此介绍,龙又一不以为然地叹气一声,不屑的摆了摆手,说道:“哎,师父,传说中的,你也信啊?六古神物我可以承认,缥缈幻境,无上境界,瞎扯也要打个草稿啊!”

话音刚落,古辰原本好不容易挽起一抹笑颜的面容,听的这么一说,很快便垮下去,不由得令人不解他刚刚不是还沉浸在悲伤吗?为何这么快平下心中不稳的情绪,其变化速度倒可称奇一番。

古辰冷冷回答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六古神物便是天地,天地便是六古神物,然而,每一个神物都有天地创建之初孕其至宝的记载,以及该神物一切记忆,不信,你运转元气至眉心,用元脉作为双眼,凝神看看。”

说罢,古辰嫣然一笑,屈指一弹,令那览月泠牙划过一道白光,落在龙又一手中,龙又一接入手,那览月泠牙散出微弱的荧光,仿佛是天地间的呼唤,令龙又一轻轻紧握,赶紧凝神,元气运转全身,合上双眼,泛起小片金气,沉声之下,融入另一种幻境之中……

哼,徒儿,待你看完览月泠牙这些后,看你信不信。

古辰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心道。

每一个六古神物都会包含天地诞生古物的一切信息,可以说六古神物是有智慧与灵智的。

古辰的笑颜刚挽起不出几秒,墨眉一锁,难堪的面容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轻手一挥,一丝元气划过空气间,蕴含的气息仿佛连空气也要划成两半坠入虚无之中,下一秒,侧首看向窗口上两半的绿蛇,扭动的绿鳞在阳光下带着血腥,闪着独有的绿光,下一刻,带着一半的身子逃去。

“幽羽蛇,六大恶兽之一,兽盟还真是无孔不入。”古辰皱眉心思一声。

下一秒,眉头略微舒展开来,落在了渐渐回过神的龙又一,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可见,古辰对情绪的控制已经是炉火炉青,控制出境界了。

龙又一紧缩的瞳孔一点点回过神,略微抖动的双手紧紧握住览月泠牙,渐渐地,当览月泠牙收回最后一丝光芒时,龙又一下意识向后一退,一个趄趔,险些摔倒,额头密布的汗珠下,轻吁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高难度的动作,摇首说道:“原来,原来神话里的故事是真的!“

古辰不屑的笑了笑,:“这回,相信了吧!”

龙又一闻声瞥了古辰一眼,继续说道:“师父,我,我似乎还看到了一段文字,脑海里似乎有一句话。”

音幕落下,古辰触电般,先是一愣,目光中流露出的惊愕中更多的是兴奋,急忙凑过去,:“字?什么字?凝神仔细看看!”

果然,六古神物的前提真是帝脉,只有帝脉的持有者才能看到六古神物的内部的信息,和之前猜想的一样,难怪我看不到,那么,这么说来,就可以知道其他古物在哪里,太好了,只要找到六古神物,我就可以解放了,真让人期待啊小家伙,我的未来靠你了……

想到这,古辰将焦点落在了盘腿而坐的龙又一身上,迫切想知道龙又一看到了什么,为了六古神物与自己的解放,古辰可没少花心思在这。

龙又一双眼微闭,双指点于眉心,下一秒,一丝元气注入脑海中,进入半冥想状态,一丝丝元气凝聚的同时,模糊不清的字迹渐渐清晰,印刻在了脑海中。

“......”

沉默之下,龙又一终于有了细微的声音,古辰凑前一听,也没听清楚,叹了一口气,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然而,又能怎样呢?只得继续等待。

小会。

当龙又一睁开双眼,一丝冷意布上面容,令不耐烦等待的古辰回过神,大喜问道:“怎么样,徒儿,看到了什么。”

说完,龙又一冷冷回答一句:“天人地,地天合”

当沉稳的话语中最后一个字落下,古辰的脑海如炸雷一般,惊愣小会,回过神,喃喃道:“这,这似懂非懂的话什么意思啊!”

原本感到一丝冷漠的龙又一落下最后一个字,回过神,对于这几个字也是一脸茫然,问道:“师父,这句什么意思?”

说完,古辰不满的将一丝愤怒投向为此吓了一大跳的龙又一,不满道:“别,问,我,鬼知道这什么意思!”

“呃,师,师父,你,没事吧!“龙又一尴尬一笑,问道。

“没,事。”古辰沉声回答道,一脸不满的情绪映入龙又一眼帘,也传递着一条信息:他希望的支柱,彻底崩塌了。

古辰深吸一口气,长吁一声,带着一点抓狂,微怒道:“啊,混蛋,等了九百多年了,原以为可以看到,竟然还搞个谜,混蛋,六古神物,我什么时候才能重获自由啊!”

被无视一旁的龙又一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看了看一旁发疯的古辰,这才明白了什么,喃喃道:“原来,原来是这样!“

古辰怒目随即投向龙又一手中的览月泠牙,流露出的怒火仿佛下一秒便要摧毁览月泠牙,屈指一收,览月泠牙睁开龙又一的手,回到古辰的手中,一丝紫气带着览月泠牙一并消失在空气中。

“日后再说,另外,根据六殿的招生,明天,他们就要前往六殿,你,不送送吗?”

古辰渐渐平下心中的不满。

“明天,还早,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等等,师父,我们明天不会也要走吧?”龙又一不以为然的趴在床上,摆了摆手,很快,回想到了什么,头一愣,问道。

古辰颔首笑道:“当然,好好和你的家人告别,毕竟,这一走,或许一辈子,也没几次回来。“

话音刚落,龙又一大吃一惊,惊愕道:“什,什么意思,难道去六殿,就不能回家吗?”

古辰瞥了龙又一一眼,不屑的淡然一笑:“近年来,六殿与恶兽的争斗已经越来越频繁,恐怕,不出五年,又有一战,六殿本来就任务多,很难回一趟家,或许,只有家人来看望才能见上一面,即使那样,时间也很紧,没多少时间重聚,除非,你能在战场上相遇。”

对于这所说的战场上相遇,龙又一倒是吃惊不少,下意识退了一步,惊愕的目光中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恐,像是,这一走,再也回不来一般,令龙又一有些害怕又有些惊讶。

“你和你哥,妹妹或许在六殿中可以相见,但,你父亲就未必了。”古辰淡然一笑,刻意提醒一句。

说罢,龙又一眉头紧锁几分,几秒沉默,依然不以为然的说道:“切,不见就不见,有什么关系。”

虽然是满不在乎,然而龙又一轻微抖动的身子依然被古辰察觉到,稍有头脑的人一看便知,龙又一内心深处还是有他父亲的一席之地,只不过在怨恨下渐渐遗忘罢了。

古辰淡然一笑:“可要想清楚,虽然不知道你对你父亲为什么如此怨恨,但,仔细说来,他,也是你的生父,可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故意拉长的音幕落下,龙又一原本轻微的抖动更加明显,阴沉的面容下,拾起一旁的紫夜天月,说道:“那又如何,师父,走了。”

“走?去哪?”古辰一听,下一秒一脸茫然的问道。

龙又一轻叹一口气,回首说道:“去向哥哥他们道个别。”

龙家审会处。

目送着众长老离去,原本难堪的面容已经垮到了极致,紧皱的墨眉,长吁一口气,龙显一手撑着从未放松过的头脑,一声又一声叹气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复杂的情绪下,任由这凝固的氛围持续下去……

审会入口处。

龙又一紧握着紫夜天月,目光略微失神地锁在审会大厅的龙显身上,目光中不知是后悔还是惋惜,复杂的情绪如泛滥的河水永不停息……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我才感到一丝心痛,是在后悔吗?是我不对吗?不,妈妈是因为他才死的,他这个懦夫,可为什么,我的怨恨现在消失了,为什么,我到底恨他,还是不恨他,心好乱,妈妈,我好累啊,我好想你......”

龙又一看着有些苍老的龙显,脑海中闪过的点点滴滴记忆,眼角那闪动的泪花下,很快,将心中的情绪渐渐缓和下去,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气。

“龙显!”

一声呼唤打破凝固的氛围,令久久深思的龙显将目光引向入口处的龙又一,疲惫的双眼中露出一丝欢喜,不知是因为龙又一,还是他的到来,阴沉的面容渐渐挂上一丝笑容,淡然道:“又一,你来了!”

对于这根最小的幼苗,龙显心中自然是十分的爱他,毕竟,没有那个父亲不爱自已的孩子,只是,龙显并不知道龙又一到底在怨恨什么,是龙又一母亲的死,还是他的无用,又或者是因为那件事?

龙又一沉默下来,并没有说什么,不知在思索什么,又或者在内疚什么。

龙显见龙又一沉默,支起身,没有平日里的严肃,淡然一笑:“呵,又一,恭喜你,重新站了起来,为父为你感到骄傲,这些年,也难为你了,孩子。”

说罢,目光中露出更为强烈的认可与欣慰,那原本的忧心,在欣喜下渐渐消散。

“骄傲?哼,那是我的自豪,不属于你!”龙又一冷哼一声,冷然道。

说完,令后者身子略微一怔,轻叹一口气,氛围,再一次凝固。

沉默小会,终于,轮到龙又一打破了宁静,说道:“今天我来,是和你告个别,少则五年,多则十年,龙家,我或许不会回来了。”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龙显身子猛地一怔,吃惊不少的瘫软地坐了下去,目光中流露出的遗憾与不舍换来的却是龙又一投来的怨恨,虽然龙显知道六殿进修之人大半辈子都回不来几次,可,在这份不舍下,依然没有承受住这份心理压力,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知道了,自己小心点。”

“妈妈那里,以后,你代替我去,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会向大长老证明,我龙又一,不比任何人差,还有千九表哥,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龙又一咬牙紧握着颤抖的双手,目光中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说道。

“嗒。”

脚步声刚传出,龙显这才回过神,猛的支起身,想起来什么,说道:“等一下。”

音幕落下,龙又一止住步,回首看向远处的龙显,神情有些失落又有些苍老,沉默几秒,龙显屈指一弹,一道绿光划过一条直线,落在了龙又一手中……

一枚绿叶如翡翠般在阳光下闪烁独有的绿光,比之前的玄叶更加美丽,更加迷人,从内心发出的赞叹令龙又一惊愕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绿叶。

龙显淡然一笑:“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好好保管,待你回来时,你能有强大的力量守护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而不像我,连你妈妈都保护不了,又一,我会在龙家永远等着你的回来,希望那时,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啪”

眼角的泪花闪烁着一丝悲伤落在了绿叶上,更为浓郁的气息散了出来,龙又一狠咬舌尖,让自己从忧伤中回过神,紧握住那枚绿叶,头也不回地离去,任由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龙显目送着龙又一的离开,长叹一口气,一丝忧愁布上心头,让好不容易舒展开的墨眉紧锁起来,支起身,负手仰首看向天花板,又是一声叹气,当寂静又一次布满若大的审会内,龙显叹声说道:“若心,我们的又一长大了,可对我的怨恨也越来越深,当年,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又一要离开这,还是那么的恨你,你把这个给他,他会用时间证明的,好吗?”

......

翌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偌大豪华的龙家,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耀眼,最后一片黑暗在阳光的驱逐下退下了天空,染上一片红霞,仿佛火海一般,令每一缕阳光透过树林,斑斑点点的落在了众人脸上……

喜悦,兴奋,悲伤……

在这六十人面容上画出一个又一个的神情,对于这进修的六十人,稍有阅历的便知道,这一去,很难再回来,挥手的告别,叮嘱的问候,唯有大长老与少些族人送别外,便没有了其他人,对于这种情景,有谁又能看得下去呢?

“哼,都要走了,又一哥也不来送一下!哼,再也不理他了!”雪灵嘟着红唇见龙又一没有来,不满的说道,原本对龙又一试炼就不满的雪灵,现在这么一看,满脸的愤怒令雪灵撇过头,见龙又一未来送别,少不了的怒火更加旺盛。

“好了,又一或许有事,你也不要埋怨,不就一年吗?对他何尝不是一种历练,到时六殿见。”龙无一旁拍了拍雪灵的香肩,笑着劝慰几句。

雪灵闻得龙无这么一讲,到也平下不小怒火,不满一句:“哼,也不带我去,我才不理他,又一哥最讨厌了!”

话音刚落,撇过头,转身离去,喋喋不休的埋怨在怒火下细声骂了下去。

“哎,雪灵还在生气!”龙无无奈的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看着远去的雪灵,说道。

“好了,你和龙悔的实力最强的,这么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要多加小心,更要照顾好其他族人,哎,同是一族根!”大长老打断龙无的无奈,轻叹一口气,叮嘱道。

龙无回过神,看向大长老,抱拳道:“是,大长老,我们定不辜负家族的期望,不到辉煌的一天,绝不回来,更无颜面见族长和族人,绝不给龙家丢人。”

“希望吧,不论成就如何,不要有太多心理压力,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一定要回来啊!”大长老颔首说道。

“大长老留步,就此别过。”

龙无退一步转身说道,步向进修的众人。

“出发!”

“再见!”“再见!”“一路小心!”“一定要回来啊!”

“哎,六殿进修,不是牺牲,就是残体而归,无一不是前途无量,这么一走,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乖孙儿,还有这些在我眼中长大的孩子们,哎。”大长老看着远去的六十人,心中也是一丝不舍,轻叹一口气,眉头紧锁几分,心思道。

......

与此同时,龙家某处,龙又一睁开惺忪的睡眼,刺眼的阳光不由得令龙又一撇过头,刚合上眼,准备继续沉睡,头猛得一刺激,不知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支起身,失神道:

“等等,你这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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