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原地踏步,也想大步向前。也许少了你的鼓励,生活会变得艰难。可是,如果我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到你的身边,到时你可以再听听我的心里话吗?
——皇甫萱
帝陵高中某幢教学楼的顶层,此时两个视线相错的人正沉默地站在那里,在很长一段时间中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像是说好的一样沉默在他们中间越发得凝重。皇甫萱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看不到皇甫佑羽的表情,她无法猜测对方此时的心情,不过她又有些自嘲地想,就算看到了也许她也不知道对方真正的想法吧!
当然她其实是没有勇气去看的,连偷偷地瞄一眼的力气也没有。她也不懂,为什么皇甫佑羽也同样选择转移开视线,这让她的心突然产生一种说不清的空虚的感觉!猛地一惊,暗骂自己的无用,以后可能还会有更长的时间要去适应,怎么能在一开始就气馁呢!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最终还是皇甫萱自己先忍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氛围率先开了口:“我啊,曾经很不喜欢自己的性格,大概也不招人喜欢吧……”开启的口,说着的话似乎是和这个仲夏夜没有任何关系,但却实实在在是皇甫萱已经摆在心底很久的话了。
当然她的这些话都是心里话,只是听在皇甫佑羽的耳里却是有了另外一番味道。那话里的不喜欢的性格等同于以前阴沉寡言的性格,而不招人喜欢则直接与原先周围人的态度联系在了一起。
其实这些日子他也有想过,之前事情会糟到这个地步究竟问题出在了哪里。相信一方面是自己的原因吧,刚开始众人也不过是看不惯她阴沉和不搭理人的性格而已,但因为有着皇甫家的名声他们自然也不敢造次。
问题出在了哪里?
一切的开始其实只是场意外,那是刚开学不久的事情,因为要统计社团活动的意向,难免的她自然也会被人问起。原本不是什么大事,谁知中途却莫名的发生了争执,她的性格他是知道,虽然不会是那个挑起事端的人却也一定因为她的脾气在时间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对方据说有个脾气不好的人,事件到最后竟上升为了轻微暴力问题。
她也因为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动手推她而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的菱角,幸好因为是圆角并没有酿成太大的事故。这事他是后来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因为一直芥蒂着对方的身世,再加上性格又不讨喜,他当时也就懒得管这件事。
谁会知道……
她埋怨的人里面,也会有自己的一份吧?
不过,正所谓当局者迷,此时早就因为皇甫萱前几句话的关系而被扰乱了心神的皇甫佑羽自然忘记了,皇甫萱受伤后可是“失忆”了,没有了记忆的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之前的事情呢?更别说怪他!
而另一边的皇甫萱也没有等皇甫佑羽开口继续说了下去:“但是,我很庆幸自己是皇甫萱,作为皇甫萱而活着的这段日子是我这些年来感到最快乐也是最幸福的日子!曾经傻傻地拼了命去努力却得不到的东西,在这里我都感受到了,那种感觉……真的很让人上瘾……”
皇甫佑羽虽然奇怪于对方的用词,隐隐地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可是却因为对方接下来的话打断了思考。
“所以我也希望佑羽哥可以开心幸福生活着……”说到这里,皇甫萱突然停顿了下来,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皮,心里不断地催促着自己:快说呀,继续说呀!要是不说,一切努力就都前功尽弃了!“……所以,萱也会努力地最好佑羽哥……妹妹的角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这句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些天一直背在心上的重担似乎突然轻了下来,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变得空落落的心,就好像预感着她马上就要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萱,这是你在记得我向你的表白后说的话吗?”从身后传来的皇甫佑羽的声音冷静得过了头,反而让皇甫萱产生了一种之前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说的错觉。只是话里的意思却无疑将她拉回了现实,放在胸前的手握紧又放松再握紧,循环了数次后她才迟迟开口回答道:“……是的……”
话音刚落,皇甫萱就感到身边传来一阵骚动,还未等到反应她就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从后面强硬地转了一百八十度,而此时在她眼前的是说不清楚什么表情的皇甫佑羽,愣愣地看着对方,她连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都做不到。
第一次感受到对方直面而来对着自己的怒火,有一刻她不禁觉得很害怕,这不是平时的皇甫佑羽,但她知道,是她惹了对方生气。
皇甫佑羽看着对方的视线接触到自己后立马低垂下去的举动,心里莫名的涌上了一股怒气,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向不太情绪化的他竟然也有这么刻会出现失常。只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强迫着自己冷静的同时一字一顿地问:“萱,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次!”
“佑羽哥,我已经说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事呢?”没有看向对方,皇甫萱很明白如果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她根本没有勇气说出口,即便是现在她低着头也已经没有力气再重复一遍了。
为什么不懂呢?佑羽哥,萱的心好痛,痛得没有力气再说骗你、也是骗自己的话了啊!
“你这样就想让我相信你的那些蠢话吗?”皇甫佑羽一句话将皇甫萱整个惊愣在了原地,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悬崖边缘博弈,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但是她也懂前进的那一步却未必就是光明大道。
一定要逼迫到这个地步吗?
闭着眼睛,隐晦地深呼吸了好几次,皇甫萱强硬地给自己下达暗示,告诉自己在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和自己无关的人物,大概也只有在这种心理环境下她才能再次开口吧。做了不短的一段时间的心理建树后,她终于还是抬起头,缓缓地用一种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说:“萱……会努力地做……佑羽哥的……好妹妹……”
突然感觉到抓着自己双肩的手一下子用力,还来及喊疼却又轻了下来,皇甫萱看着一言不发转过身往天台的门走去的皇甫佑羽,心里完全没有底,想要伸手抓住对方的衣服,可是手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重地太不起来,声音也好想突然失去了般只能无意义地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