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辰飞讲完了,晶莹却表情凝重地沉默了,他对晶莹说:“这就是我和姑姑一家的故事,也是你那天问题的答案。”说着,辰飞递给了晶莹一张纸条。
晶莹沉默地接过纸条,一言不发,双眼中似乎含着泪光,她被这个故事深深地触动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辰飞现在幸福的一家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风浪,而自己比起他是多么幸运啊。
“这是姑父为姑姑写的歌词:《暖心相伴》。”辰飞说完,晶莹打开纸条,上面是辰飞抄写的歌词:
冰雪融,燕啄泥,与你相识在那春风里;书信缘,文载意,同台共舞风清云月依。
花静绽,树葱郁,歌唱颂诗在那林荫里;粗粮茶,朴素衣,平淡相伴才会见真谛。
朝阳升,群鸟唱,永结同心与你不离弃;母慈心,弟明礼,家和万事才能顺心意。
世间情,唯爱真,一本婚书遵循不叛逆;斜阳落,执手去,我用一生为你写传奇。
晶莹看完后,竟然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了。趴到辰飞肩头上默默流泪,辰飞也赶快拍拍她的肩膀,抚摸她的秀发来安慰她。没多久,预备铃响起了,他们知道该回教室学习了。
“对了,辰飞,刚才……”晶莹和辰飞一起走着,她拿出手绢擦擦眼睛对辰飞说。
“没什么的,冥冥之中和你相遇,真的很美好。”辰飞含情脉脉地对她说。
“我的眼睛是不是哭红了啊?”晶莹说完,就责备辰飞:“哎呀,都怪你,把我弄成这样。“还不等辰飞道歉,他就命令辰飞:”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明白吗?”
“好……好的。”辰飞回答。
两人一路走着,快到教室时,晶莹对他说:“我们一起完成磁带上的曲子,好吗?”看到辰飞懵懂的眼神,她继续说:“你来填词,我来记谱,一定要完成!”
“好的!”辰飞回答:“那就从你最喜欢的开始吧,也是我最喜欢的。”
当天晚上,辰飞辗转反侧,还为晶莹开始担心了。他也下决心,要好好给曲子填词。
在今后的日子里,除了日常紧张的功课之外,辰飞和晶莹都在重复不断地听提琴曲,辰飞总是以文字赋予曲子血肉,而晶莹在记录曲子的同时,还加以创新,没改一出他们总要反复推敲,就在这样亲密无间的合作中,两个人的欢声笑语多了起来,本来就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也开始了惺惺相惜。
辰飞私下也听了Jay的新专辑,最开始只是感觉他的曲风词风都别具一格,当他听到《菊花台》时,深深地被迷住了,质朴文雅的歌词透露着古香古色,低沉婉转的曲子描绘着无尽的衷肠,辰飞很快就爱不释手。当时,《菊花台》已经红遍大江南北了,很多学校都开始在音乐课上教大家唱,市十中也不例外,当老师教到古筝插曲那段的时候,辰飞还自告奋勇,轻勾慢捻,把每一个音符都演绎得细致入微。除了晶莹,大家又对辰飞刮目想看了,因为她一直相信辰飞。
时间很快就到了深秋,天气日渐寒冷,连绵不断的秋雨很让人心烦,而晶莹记录曲子似乎非常顺利,不足一个月的时间,10支曲子她都分别记录完毕。可辰飞这边倒像是进入了瓶颈,始终很难突破,因为他从最爱的那首曲子开始的,要写得情意绵绵,还要感人心扉,更关键的是切合曲子的韵律和意境,这里随便一个都不易,三个加起来确实更难了。
一天夜里,瑟瑟的寒风呼啸而来,呼呼的风声让一直茶饭不思的辰飞难以安眠,这些天歌词始终没有进展,他听着宿舍同学们熟睡的鼾声,就披衣来到玻璃窗前,虽然关闭了窗户,可强劲的风声还是夹着口哨传来。窗户对着东方,这时东方出现了下弦月,月亮旁边点缀着一两颗星星,看到一拨拨的秋风从树上梳下一片片叶子,他才感觉到什么是其黄而陨;待的时间一长,口鼻哈出的水汽竟然在窗户上结成了一层霜,原来冬天不远,夜已经很深了。
这时的辰飞想起了姑姑的故事,她在这样的夜里是否也在思念着心爱的人能拥抱自己呢?可姑父……而自己如果能和心爱的人拥抱该多好啊,正想着,窗户外的风景好想花了,晶莹仿佛乘风踩云要破窗来到身边。
“这是不可能的啊。”辰飞擦了擦玻璃窗的霜,低声自语:“为什么我会想到晶莹呢?”
就在这时,辰飞回过神来,去床上休息了;进入梦乡的他和晶莹见面了,晶莹问他歌词的事情,可他竟然不假思索地写出了一首诗词。辰飞梦醒后,没直接去晨练,因为他还隐约记得几句,就赶紧在宿舍找到纸笔记录了下来:
西风吹,落叶轻飞扬;北斗转,漫长夜未央;孤星残月,霜雕窗台框,你的泪,笑容中摔伤。
情难忘,泪断愁人肠;窗镜前,丝烂风趾扬;天地有情,不忍话凄凉;暖人心,爱在泪痕上。
虽然他并没有完全记下来,但万事开头难,他已经写好了一半了,这就是个很不错的开局了。辰飞把词压在笔下,赶快悄悄出去晨练,练习结束后,因为时间不足,就直接去教室了。
吃过早饭,辰飞回了趟宿舍,把自己写的词拿走,趁没上课,辰飞抓紧时间整理和修改,何况根据曲子,他还有一半没做完呢。不过顺着做完的景色和感悟,他很快构思出了下半部分:
冬霜雨雪交悲凉,语断泪收情难放;爱要多少泪与伤?
孤尘残雪,相织相伴仿,语未决,气咽幽月光。
上课前,趁着大多数同学还不在教室,辰飞本把自己改写的歌词写好递给晶莹,可没想到晶莹先给辰飞一张纸条,对他说:“有人递给我这张纸条,说是帮我写的歌词,你先看看怎么样吧?”
“好啊。”辰飞说着,接过纸条,打开一看,顿时眼睛瞪大了,吃了一惊:这不是自己昨晚记录下来的灵感吗?辰飞不禁问她:“谁给你的啊?”
“这个不用问,只评价吧。”晶莹倒是干脆利落。
“整体不错啊,就是夜未央,有点照搬周杰伦歌词‘北风乱,夜未央’啊。“辰飞有点尴尬的说。
”不错?“晶莹说:”除了你说的那点,你看这句’落叶轻飞扬,‘整个就剩荒凉了;‘你的泪’和‘情难忘’都是太直白了,这也让人搞不懂是古体的词还是现代的呢?再有,丝烂又是什么意思?”晶莹说完这些,又说:“更关键的是,配上我们最喜欢的曲子,才发现只是到一半,该高潮部分了,却戛然而止了。所以我只能说是不伦不类了。”
辰飞怎么也想不到晶莹会把自己的这上半篇批的体无完肤,呆呆地“哦”了一声。攥在手里的词也不能拿出来了,如果此时拿出来,肯定会被认为是自己抄袭别人的,也不知道是谁先给了晶莹歌词。
“所以,填词的重任还是要落你肩上啊。”晶莹微笑地对辰飞说。
看到她的微笑,辰飞感觉自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心驰神往,辰飞不假思索答应说:“好的。”可静心想来,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灵感就这样以失败告终,心里确实不甘心啊。
这天上课辰飞一直在改词,也一直在想新思路,可再创作的难度让他望而却步。正在思考时,英语课开始了,这是上午最后两节课了,大家都很聚精会神地听课,其实辰飞明白,大家大多是为了多领略石艳的风采。
辰飞自然也不例外,他观察者石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仔细聆听着她流利的英式英语,有时老师还会脱口而出:“Year,非常に良いです。(对,非常好。)”英语加日语,听得他如沐春风。但是辰飞总是会在盯着老师时,暗中观察同桌晶莹,看她是否在盯着自己,他发现每当自己盯着石艳,晶莹的眼神越来越不友好了。
很快,放学了,石艳留下了辰飞,要他为自己把脉,辰飞把完对老师说:“老师,你的气色好多了,面色红润了不少,声音也洪亮,仔细听也没有喘息声了,脉象虽然慢,但沉稳,说明老师的情况在好转啊。”
“那可不,我也觉得啊。”石艳听完,都乐得合不拢嘴了:“你姑姑可真有办法呢,而且她那么漂亮,还懂健康和审美,有好多地方值得我学习呢。”
“姑姑对我就像亲儿子,还总是教育我尊敬师长呢。”辰飞听了老师对姑姑这么高的评价,心里更开心了。
“嗯,好好学习吧,不要辜负她对你的期望,看得出她对你和你姐姐,期望很高啊。”石艳拍拍辰飞的肩膀,给了他很多鼓励,也让辰飞对她爱戴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