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拿到这首曲子,子歌便放不下手,待整篇看完,不由冷汗涔涔,仿佛被吓到了一般,其中暗含的杀伐之气让他心头剧震,仿佛真的进入战场杀人一般,缓缓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身边水样的女子,“这是你谱的曲子?”
“不算是吧。”我不确定的说,“我听一位高人演奏过几遍这首曲子,但是不能尽得其精髓,只能略加改写,谱出这么一个半成品,奏闻之后,发现与那高人的相差甚远,所以拿来请您指正一番。”我不能做到过耳不忘,况且这还是前世我对乐理不通之时听过的曲子,能谱出这么一份半成品来已经实属不易。
“我会认真看完的。”子歌盯着水月的眼光已经完全变了,不仅仅是友善,那种坚定无比的眼神,给人以信任,这种眼光,只有子歌在肯定一个人时才会出现,而能让子歌肯定的人并不多。
“那就谢谢了。”我微笑,“如果没有其他事,月儿就先出去,不耽误哥哥和二位公子谈事情了。”
“姑娘请便。”不等子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子歌就笑言道,那态度忽然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逆转,“这曲子还请姑娘容子歌多想几天,若姑娘还有什么事,就请到承恩街的陶然居找我吧。”
“嗯,如果我有什么想法会立即过去告诉你的。”我也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从屋内退了出去。
哥哥说子歌是乐痴,果然如此。嘻嘻一笑,我便如解放了一般从三楼跳跃而下,高呼一声,“岳阳楼准备打烊啦,客官们收拾收拾东西就该回家睡觉喽。”
众人听得这个才十几岁的小老板笑闹,皆是善意的一笑,便纷纷收拾着东西离开了。
经过第一天的扬名,岳阳楼开张的第二天生意大好,开门便是客,我过去看了几次,见生意都还好,便放下心来,专心研究那曲子,虽说放任子歌去想我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但毕竟是我亲耳听过那曲子真正的完整的韵律,一些被遗忘的我必须尽力想出来尽力完善,否则就算是子歌全部写出来,也是不完整。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把自己关在门内三天,我的心完全乱了。这曲子越想就越着迷,非要把那错过的地方想出来才肯罢休,否则不论自己怎么修改都觉得别扭。三天过去了,除了越发觉得这曲子别扭之外,我就没有别的收获了,可是别扭在哪,怎么改,我却一无所知。
将近中午,林枫在外面敲门道:“小姐,已经晌午了,您出来吃点东西吧。”
“嗯,知道了。”我伸了个懒腰,看了看镜子里的小美人,有些憔悴,黑眼圈都出来了,身体也有些发虚,这个世界,怎么人的身体差的一塌糊涂,天天燕窝鱼翅的补,也不知道补到哪去了,想当年老娘跟朋友一起去KTV通宵唱歌,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去上课,现在别说通宵了,就是晚睡一会,第二天都会晕晕沉沉的没有精神。
慢慢走出小黑屋,看着外面阳光正好,岳阳楼内也热闹的很,我倒不想进去了,“子脉公子和子歌公子今日来了么?”我揉了揉眼睛,对着身边的林枫道,现在他天天在这帮忙,不过照我看来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子脉公子在这,子歌公子却是有几日未见了。”林枫如实答道。
“嗯,带我去承恩街的陶然居。”我笑容满面,这个小子还真是个乐痴,果然可靠啊,一拿到那曲子就不放手了,这几天我想不到东西,他总应该能想到吧,想到这,这几天烦躁的心情微微有些疏解,“备车吧。”
“是,小姐。”林枫兴奋道。
“怎么这么高兴?”我笑意盈盈的看着林枫。
“没有,就是这几天岳阳楼生意太忙,没时间出去,想要买点东西回来。”林枫红着脸掩饰道。
“嗯,有这份心总是好的,没准我能帮你挑挑你要买的东西哦。”我开心的笑道,看的林枫脸越来越红,几乎滴出水来。一想到林枫看小萌的眼神,傻子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好啦,我开玩笑的,不过,你还是好好争取,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谢谢小姐。”林枫激动道。
“好啦,咱们走吧。”我轻巧的跳上马车,嬉笑道。
陶然居内,琴声时断时续,有时若万马奔腾,千军厮杀,有时又了然无声,像暴风雨前的平静,这类声音已经响了三天,期间微弱的改变,是这些守门奴才们不懂的,几个人议论纷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是乖乖守门的好。
“你家主子在么?”我跳下车,依旧蒙着轻纱。
“我家主子有事,说谁都不见。”守门的护卫神情倨傲。
“我叫镜水月,劳烦您禀报一声,他一定会见的。”我塞给这守卫一锭银子,自信满满。
“您就是镜小姐?”那守卫大惊,连忙收起脸上的骄傲之色,把银子塞回我手中,“您的银子小人不能要,爷说只要您一来就立刻请进去。刚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镜小姐见谅。”
“无妨,你也是尽忠职守而已。”我暗道这家伙倒也有心,知道我会来,微微一笑,踏进了陶然居。
有人说根据一个人庭院的设置可以他的心境。就像我现在居住的留园,那时仙子娘亲亲手设计出来的,处处透着温馨,雅致还有着些许野性。洒泪泉的柔肠百转,山石的桀骜不逊,梅竹的高雅端庄,有时我甚至能感受到她造这座小院时的心情,为了爹爹,她选择了改变,或者说是对自己的妥协,也许有不甘,可是更多的是对父亲的爱意。换做是自己能做到为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理想么?也许不会,我不愿妥协,也许会,如果真的会有那么一个男人值得我那么做,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出现而已。
对子歌,我以前了解的不多,只在哥哥嘴里大致听出有这么一个人,他嗜乐如命且琴技高超,全国上下,无出其右,但为人又狂放不羁,放浪形骸,让人有些观摩不透。云阳自己自然是能看清子歌的,只是不愿对妹妹说罢了。
今天看了他的别苑,我也总算对这个男人有了些许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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