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是在玩火。”岳子信帮我把手掌的伤口包扎起来,握着这只受伤的手贴到嘴边,眯着眼睛道,“这个世界上最好闻不是花,而是女人的血。”他的唇如蜻蜓点水般在我的手背上掠过,“尤其是美丽女人的血。”
这个死变态,我猛地收回手,掌心传来一阵阵颤栗的痛楚,我微微摊开手掌,刚刚包扎好的白色纱布上又晕出了斑斑血迹,没想到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我就自己先受伤了。
“我们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月儿妹妹想必已经很累了,我送你回卧房休息。”子信又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我流血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道这个世界还有吸血鬼不成?
他伸过手来想要扶住我有些眩晕的身子,我条件反射似的躲开,这个男人比那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碧血剑庄少庄主楚凌还要可怕,至少那个男人不曾有意伤害我,算计我,而眼前这个,就像是一个刚刚饱餐一顿的狮子,现在还不饿,所以只把我当成一个好玩的猎物,等到他玩腻了,我也会像他吃掉的所有女人一样成为他嘴里的食物。
他轻声一笑,似乎对我的反应不以为意。
到偏殿门前,岳子信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无比温柔,我却全身一片寒冷,“月儿妹妹先好好休息,我们晚上继续谈。”
我踏进偏殿,他长袖一挥,立刻来了两个小太监把殿门关起来,他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眼前,我如同虚脱般松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床榻移去,脑袋刚一沾床便彻彻底底的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我恍惚中听到房间有略微的声响,两根修长的手指覆在我的额间,划过我的眼,我的脸,我的唇,我扭了扭头,避过那根手指,嘟嘟囔囔道:“碧儿,莫吵,我好困,还想再睡会。”
可碧儿的手指似乎并不想放过我,他顺着我的下颌滑到我的颈部,正想有下一步动作,我骤然惊醒,现在可不是在镜府留园我的闺房,一抬头正对上岳子信幽深暗沉的眸子,他正以一个极其暧昧姿势趴在我的床上。
“没想到五皇子还有爬女子床榻的习惯。”我斜睨他一眼,静静的从他身下钻出来,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掌,转身坐到梳妆镜前,用没有受伤的手捋了捋头发,镜子里的岳子信已经转过身,靠在床柱上有些玩味的看着我梳头发。
“月儿妹妹也许没有搞懂,这床不是你这个女子的,而是本皇子从小睡到大的。”他从床榻上突然走下来,夺过我手中的梳子,为我一缕一缕的梳理我后面够不到的青丝,“月儿妹妹的发丝好滑,像绸缎一样,摸起来真是舒服。”
无视他调戏的语气,我僵硬的坐在凳子上,背后的汗毛倒竖,他碰过的地方都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这不是被****挑起的,而是人在无限紧张恐惧的时候自然而然的生理反应。
“母后邀我们过去用晚膳,月儿妹妹是不是也该过去了?”他撩起一缕发丝在鼻间嗅了嗅,深呼吸的样子看起来颇为享受,我却如芒刺在背,一秒都不想跟他独处下去了。
给殷皇后请了安,她颇为亲切的邀我上座,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但是在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之前,我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愿。
看着满桌子菜肴,我肚子极不争气叫起来,从昨晚到现在我几乎是什么都没吃,现在早就饿的快瘫软了,胃里早就准备好了要大快朵颐一次,即使有致命的毒药我估计都会甘之如饴。
五皇子挥了挥袖子,马上有一众宫女过来拿着银针试毒,并且每用银针测试一种也会让后面的宫女试吃一遍,检验真够严格的。
皇后也不看那些宫女,只是笑眯眯的盯着我问道:“月儿刚刚休息的可好?”
为了吃到写东西,我只好规规矩矩的答道,“很好,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一天没吃东西了吧,快现在多吃点,免得有人说我凤阳殿待客不周。”殷皇后一下变个样,和昨晚相比几乎是两个人,怪不得五皇子变脸变得什么都快,原来是有遗传的。
我听了也不客气,立刻拿起筷子准备对自己面前的鸡腿发起攻击,殷皇后和蔼的道:“月儿这么及时醒了,看来给你守门的奴才们立了大功,趁这时辰叫醒你。”
我夹得鸡腿悬在空中,扭头看了看五皇子,又看了看殷皇后满是脂粉的脸,总算知道她们现在是搞什么把戏了。
“母后,是信儿忍不住闯进月儿妹妹闺房叫醒她的,母后若要怪罪还是怪罪儿臣吧。”我冷笑一声,把鸡腿轻轻一抛,鸡腿顿时掉进一小盆芙蓉罗宋汤里,汤汁溅了四处,连皇后脸上都略沾了些。
“月儿失手,还请娘娘原谅月儿则个。”我后撤一步,跟着跪在地上,看也不看这两个虚伪的母子一眼。
殷皇后憋着胸中的一口气,拿丝绢擦了擦脸,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小的失手本宫可以原谅,但是月儿啊,昨晚上的《烈女贞经》看来你是白抄了,信儿该罚,你更该罚,这顿晚膳你就免了,再把那经书抄一晚上拿给本宫。女孩子家,闺房怎么能让男人随便进入,还好是子信,不然可没人这么帮衬你,先下去吧。”
我咬着牙恨恨的咒骂眼前的母子俩,淡然道:“月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