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席。”林诗韵淡淡的叫了一声。
白展鹏抬头,看着林诗韵肿的像水蜜桃一样的眼睛,心里一叹,刚刚的怒气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嗯,林学妹,别哭了。”白展鹏走过去轻轻在林诗韵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我知道白主席也很喜欢丢丢就把丢丢带下来了,你看看它的最后一面吧。”说着,林诗韵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白展鹏默默的接过林诗韵手中的盒子,只见这是一个妆饰的非常漂亮的首饰盒。白色的盒盖上画着几朵小小的花朵,右边有两个花体字“挚爱”,打开盒子,里面是淡粉色的厚绒布铺在盒子底,而熊丢丢那可怜的小尸体就躺在里面。看着盖在熊丢丢身上小小的一块白沙白,白展鹏眼角一跳脑门上立马出现三条黑线——林诗韵居然真的把熊丢丢当成了人,连盖尸体的布都想到了。
“丢丢知道你来看它,它一定会高兴的。你的那盒坚果它也非常的喜欢吃。”林诗韵在后面偷偷的加上“我也一样爱吃。”
白展鹏有点哭笑不得,都这时候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伸手拎起熊丢丢身上的白纱布,白展鹏的手指一碰到熊丢丢的尸体手便不由得一抖。
林诗韵奇怪的看着白展鹏的动作,这是什么意思,验尸?还是想看看熊丢丢到底死了没有?自己还没有那么白痴吧,连死了没有都看不出来。
白展鹏的手指在熊丢丢的身体上游走了一遍,突然长吁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脸也放松下来。
“林学妹……”
“好啊!你们居然真的在一起了!白大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冲过来打断白展鹏的话。
林诗韵一愣,什么情况?
“孔宝贝?你怎么在这?”白展鹏的头一瞬间大了起来,苦笑着望向正气鼓鼓盯着他的大男孩。
“不要叫我孔宝贝,我是孔继祖,孔子的八十八代玄孙!”孔继祖一板一眼字正腔圆的说道。
“扑哧~”林诗韵没忍住,这孩子太有喜感太给力了。可是看着“孔子第八十八代玄孙”那要吃人的眼神,林诗韵赶紧端正姿态,低眉顺眼的小心站好,她可不要被“台风尾”扫到。
“孔继祖,你怎么在这?”白展鹏好像已经习惯了孔继祖的说话方式,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来。
“哼,哼,我在这好几天了,就是要找到你和她通奸的证据。怎么样,被我抓到了吧,还不承认?”孔继祖得意洋洋的一挑眉毛。
“通……奸?”林诗韵脸色瞬间变黑,一双大大的眼眸中满满的怒火快要冲出来了,咬紧牙关林诗韵抬头紧紧的盯着白展鹏,她倒要看看白展鹏白大主席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别瞎说!你屁大的孩子知道什么叫通奸?”白展鹏脸上一僵,怒喝道。
“反正你们俩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孔继祖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却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反倒梗着脖子叫嚣着。
“那你的意思是,你们俩个男人孤男寡男的呆在一起就正常了?你们孔家先祖孔老夫子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好像没说过什么饮食男男人之大欲存焉吧。小白脸,你BL文看多了吧?”林诗韵冷冷一哼,说出来的话一点也没留情面。
孔继祖脸上一红,有点心虚的瞟了一眼白展鹏又迅速的把目光收回来,呐呐的说道,“什么男的女的的,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对你这个白大哥一点兴趣都没有,至于他以后是找个女的还是找个男的,这跟我也没一毛钱关系。你要是再睁着眼睛说瞎话,大言不惭的在这满嘴喷粪的话,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林诗韵怒气冲冲的一通呵斥,转过头去又对着白展鹏叫道,“离我远点,我不想被个小受天天监视着!”
看着如小兔子一般几步跑回门洞的林诗韵,白展鹏的脸色可谓精彩之极。而他身边的孔继祖却一脸震惊的望着那个窈窕的背影,一时间有点发呆。
“这下好了……”白展鹏摇头苦笑。
“当然好了,嗯,不过她这会不会是欲擒故纵啊?白大哥你可别上她的当啊!”孔继祖回神,忧心忡忡的说道。
“上个什么当!孔宝贝,你是闲的是不是?你明明就是喜欢女人的,干嘛要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后面装小受,嗯?”白展鹏恶狠狠的盯着孔继祖,如果他胆敢再跟自己耍花招的话,白展鹏相信打在他身上的拳头不会比打在他那个二世祖堂兄身上轻多少。
“喔唷~好讨厌哦,说伦家是小受~”孔继祖娇滴滴的翻了个白眼,在白展鹏暴走的瞬间撒腿就跑,而且边跑边叫,“你要是敢打我,我保证一天24小时粘着你,让你一个女朋友也找不到!”
白展鹏看着跳上小跑车瞬间消失的孔继祖,再次苦笑。他发现就这么一会,他苦笑的次数堪比一年的次数了,看来孔继祖真是他的劫数啊。
白展鹏呆在原地愣了一会,这才想起来他今天是来干嘛的,看看手里的白色首饰盒,白展鹏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手指在盒盖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丢丢,我会对你好的,放心吧。”
一路小跑的回到房间中,林诗韵瘫在床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该死的,那个叫什么孔继祖的白痴,以后别让本姑奶奶在学校里看见你,不然见一次骂一次。这个白痴,还什么什么……通奸?!我清清白白根正苗红的好孩子,我……”林诗韵说道这里突然一愣,她好像刚才被气昏了头之后忘了什么了。是什么呢?
“喵呜~”猫修罗躺在床上努力的往林诗韵身边靠拢。可惜现在的他又不会坐又不站,连翻身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大工程,所以也只能挥舞着小爪子着急的直叫唤。
“别叫,让我好好想想,我忘记了……”林诗韵双眼一下瞪的老大,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翻身下地就跑。
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辆、熙熙攘攘的人群,林诗韵彻底傻眼了。
“丢丢,我的丢丢!”林诗韵左看右看,那个一身白衣笑的一口白牙的白展鹏大主席早就没有了踪影。就连那个什么孔子的多少代子孙也没有留下来继续“监视”她。
“白展鹏,我的丢丢呢?”林诗韵掏出手机急急忙忙的拨出一个电话,刚通,就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
“丢丢啊……”白展鹏看着躺在自己枕头上的小东西,柔柔的一笑拉了一个长音。
“是啊,怎么了?你把丢丢弄哪去了?”林诗韵的心猛的提了起来,就怕听到类似于“随手扔了”这种话。
“丢丢在我这啊。”白展鹏感觉到林诗韵的紧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他倒是不怕林诗韵对他怎么样,可是万一熊丢丢……白展鹏看了看那个毫无声息的小东西,嘴边洋溢起一个坚定的笑容。
林诗韵忽然觉得身上毛毛的。她当然知道熊丢丢在白展鹏那,可是白展鹏说话的语气带音调都好像……他说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活物。这种感觉太瘆人了。
“那个……咳咳,你把丢丢埋到哪里去了?”林诗韵弱弱的问道。
“怎么,你还要扫墓?”白展鹏伸出一根手指在熊丢丢的身上摸了摸,嗯,软和多了。
林诗韵的脑筋差点打结,扫墓?扫什么墓?给谁扫墓?
虽然熊丢丢是她的好朋友好伙伴,可是熊丢丢依然只是一只金丝熊。林诗韵会哭泣会伤心会思念,也许也会在家里某一个冰糕棍上写上熊丢丢的名字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拜一拜。可是要把熊丢丢提高到“人”的层次,让林诗韵像对人一样的对丢丢,林诗韵还真做不出来。
“呵呵,开玩笑的。我……我看你太伤心了,这样对身体可不好啊,你什么事都是一个人,可一定要注意身体。丢丢……丢丢既然已经去了,你就节哀顺变吧。我已经把丢丢妥善的处理好了,你就放心吧。”
听着白展鹏温柔的声音,林诗韵眼角一红差点又哭出来。虽然她平日里并不觉得自己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可是在丢丢离开她让他变成真正的一个人的时候,林诗韵那内里的脆弱却一点点的展现出来。林诗韵相信,如果现在白展鹏站在自己面前的话,她一定会二话不说扑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的。这无关男女感情,只是她需要有个人在她脆弱的时候给她个温暖的怀抱宽厚的肩膀,让她能在风雨中稍稍的有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