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炜办公室里。
范凯翔汇报了周佳惠门口的事。
熊炜左手摸了摸脖子右侧的疤痕,来回踱步思考着,“事后,他就在房间休息,没干别的?”
范凯翔点头,“不过他有问我咱们这儿有没有特殊服务,然后给他安排体验一下。我怀疑他想拿这事做文章,就没搭理他。”
“嗯,你做得对。王小春这种人,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认输,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算计咱们。可惜啊,他的方法太愚蠢。还想打探我这儿的特殊服务,呵呵呵——”
范凯翔没接话。
“去催一下周佳惠,让她快点收拾,差不多该出发了。”熊炜发话,范凯翔出门照做。
……
王小春躺在八楼房间里的大床上,听到这两人说的话,得意地笑了。显然自己刚才可以装出低级暴徒和欲望狂的形象,成功让他们俩的谈论方向跑偏,忽略了自己跟周佳惠隐蔽接触。
他继续听周佳惠房间的动静,直到熊炜带着她离开尊享娱乐中心。然后拿出手机给袁蒙发了条微信。
“去派出所找苏娆。”
他不确定王睿的黑科技是不是连手机都能监控,所以信息说得模棱两可,没提具体事。
王小春在房间小眯一会儿,过了午饭时间才离开,车后面依然有尾巴跟着。
回到舒怡宾馆,没多久,又带上晏紫兰出门,二人手里都拿着文件袋,晏紫兰更是边走边翻看文件,一脸惆怅。
开车去了水畔庄园。
到门口,还没进去,王小春听到后面跟踪的人在议论,“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你们注意没有,他俩手里拿的不知道是什么文件。”
“听他俩在车里说得,应该是协议吧,他俩准备跟水畔庄园签协议啊!”
“我靠!那赶紧给熊老板打电话汇报!”
……
王小春开车进门,听到这些人的话,心中得意。刚才他和晏紫兰手里拿的文件,只是在做样子,甚至晏紫兰露出不舍和失落的神色,都是给这些人看的。
到了北园,不过没去一号楼江振斌的办公室,而是去了提前约好的六号楼,据说是江总专门招待贵宾的地方。
这次不像无头苍蝇那样乱跑了,到了六号楼,就有人上前指引,带王小春和晏紫兰到会客大厅。
两人都没拿文件。
会客大厅里,气派十足,各种装饰摆设字画,都价值不菲,随便扣出一点,都够简单装修一套房子。除了戴眼镜,留络腮胡的江振斌,还有发型整齐,右手那电子烟不停地抽,左手还把玩一根电子烟的方俊奎。
王小春欣赏地四处观望,看着只有他们二人,但是耳朵听到这楼里楼外还隐藏了很多人,而且从呼吸上判断,还有几个高手练家子。且不提对自己有没有威胁,眼下还有晏紫兰在身边,直接起冲突绝对不明智。
“二位久等了。”王小春和晏紫兰坐下,客气地说。
“不久,正好我们也难得歇会儿。”方俊奎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继续吞云吐雾,不屑地笑着,“小子,前些天你不还挺牛哔的,把我和熊老板一起拿下了。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王小春面不改色地听着他冷嘲热讽,微笑不语。
“说到底,你就是个废物,怂包!”方俊奎不屑冷哼,“你现在臭大街了,所有人都想你牢底坐穿,这回不牛哔了?才想起来找靠山?晚啦!”
他猛吸几口电子烟,接着说:“这年头,不是光有一膀子力气就行的,脑子才是好东西,可惜你没有。能打,只为了不被人当面搞死,背地里有的是办法让你死透透的。这课算我白教你的,以后再有机会,记得交学费。”
王小春笑着点头,“受教了。”
江振斌看了眼方俊奎,后者立刻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起身去拿来几份文件扔到王小春和晏紫兰面前,“签了吧。”
晏紫兰拿起文件翻看。王小春心里还在琢磨,他本以为方三五跟江振斌是平起平坐,从刚才来看,更像是方三五屈居人下。
“你们这协议订得太过分了吧!”晏紫兰不满地把文件摔在茶几上,“要是按你们这协议来,我们岂不是什么都不剩了。”
江振斌笑了笑,“我帮你们把最近的事都处理好,让你们能留在上都市安稳的过日子,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剩什么?别太贪心了。”
“你……”晏紫兰还想争,王小春拦住她,跟江振斌说:“签,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都这时候了,你凭什么跟我们谈条件啊?”方俊奎得意地说,“这是你上次拿枪指着我时候说的话,现在还给你。”
“就凭我这一膀子力气,上次你身边那个鬼笑的家伙,被我打得不轻吧?”王小春说着话,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江振斌和方俊奎相互看看,若有所思。
王小春接着说:“其实我的条件也简单。熊炜那孙子做局算计我,只要你们能帮我收拾掉熊炜,我不光签这些协议,以后还心甘情愿地跟着你们混。起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人正面搞死你们。这就是我的价值。”
江振斌思索片刻,笑着说:“有你做帮手,肯定能干大事,你可比这几份协议值钱多了。”
方俊奎听出来了,江总这是想招安啊,他也就顺着话说:“不用你提,我也会收拾熊炜。”
“那正好,我可以给你做帮手。”王小春把面前的协议推开,“现在咱们就该聊聊怎么对付熊炜,这些协议,以后再签。”
方俊奎没接下音,看向江振斌,后者笑而不语,感觉主题完全被带的跑偏了。
王小春不停地发表看法,说一些对付熊炜的计划。足足一个多小时,根本不给江振斌和方俊奎扯回签协议的正题上。
车轱辘话叨叨个没完,旁边的晏紫兰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王小春说得吐沫星子乱飞,看上去情绪激昂,其实心里叫苦不迭,嗓子都要冒烟了,熊炜怎么还不到?
他在赌熊炜接到跟踪人员的消息就会立刻赶到水畔庄园,毕竟费了心思就要弄到手的胜利果实,被水畔庄园和方三五轻松摘走,肯定不能忍。
之前在尊享娱乐中心开始磨叽,刚才又拖了很长时间,总不能熊炜不来了吧。
王小春心里这样想,琢磨着要不要编个借口先离开这儿,忽然江振斌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听到里面慌忙的声音,“江总,熊老板带了好多人闯进来,正往你那儿去呢!”
这话,王小春也听清了,心中窃喜,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