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洛水妹子,为何我却瞧不出你的本体是什么?”
“呃……这个问题,我也不大清楚,不过灌灌姐,偷偷告诉你,我本体是一枚大葡萄!”
“葡萄?”二洞主吃惊的捂住红艳的唇,“妈呀!我还从未见过有那个果儿也能修成人形的呢!”,平常挂在树上的果儿不是被吃了就是烂了,哪会有那个时间消磨着成了精?二洞主拉着葡萄又细细瞧了几眼,圆润的葡萄脸儿,黑漆漆、圆溜溜的葡萄眼儿,小巧红润的葡萄嘴儿,双颊还镶着两颗可爱的葡萄酒窝,果真是枚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葡萄。
随即想到了一个问题,二洞主附在葡萄耳边刻意压低嗓音道:“山主大人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嘎?”葡萄愣住了,“灌灌姐为何如此问?”随机羞红了脸儿,过后好一会儿她才觉察起来,自己到底在脸红什么呢?
“这个……山主大人毕竟是只狐狸,本性总是爱吃葡萄的!”二洞主说得义正言辞,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儿。况且她可记得清楚,山主自初次见到这小葡萄精时就流了三尺长的口水,还破例将其收留在青丘,要说是不垂涎,打死她都不信,当然后面这句有损山主威严的话儿她自是没说。
“噶?”葡萄迟疑的摇了摇头,山主大人也只是咬了她几口而已,况且似乎他对酒的爱好远远大于葡萄。
“真的没有?”二洞主明显是不信,探究的盯着葡萄水汪汪的大眼睛。
“灌灌姐,山主只是好酒而已!不信,你自个儿去青择亭瞧瞧嘛!”葡萄委屈的说。
“也是!”二洞主“扑哧”一笑,食指点了点葡萄的脑袋,“也自你来了之后,我们才知晓,原来山主的爱好是酌酒,幸而洛水妹子你一副好手艺!”
“嘻嘻,洛水也就这么点能显摆的本事儿!”葡萄笑得腼腆。
两个女子谈笑之间,谁也没注意,不远处的那一落,那一身红衣的俏少年不时的默默瞥上几眼——那纤细娇巧的绿萝衣。
第二场对决赛,以柢山的落败而告终,柢山败了,可桂姬却因重伤直接被打回了原形,一个陌生的柢山男子发疯似的冲上赛台,悲痛欲绝的搂着那棵枝叶都蔫儿了的丹桂树,声音绝望“走、桂儿,我带你回家……咱们回家、咱们回家……”踉跄的脚步、千斤重的步伐、沧桑的背影……
静坐在观席上面无表情的凤绮面色动容了,原本漠然的凤眸里流露出一抹强烈的悲痛,头好痛、好痛,为何这画面如此的熟悉?如同身临其境的熟悉,心里好似突然塌陷了一块,空荡荡的毫无寄托,凤绮捂着心口、紧咬住唇,他、是不是遗落了什么?遗落了什么他最重要的东西?
堂庭白颉获胜,可本该欣喜的他,此刻却伤心欲绝的跪在地上,跪在那把残破的油纸伞前。是的,他原抵不过桂姬最后的压轴一技风林雨刃,他的油纸伞替他挡过那袭狂乱的风刃,之后百孔千疮,却一转破釜沉舟,散做丝丝竹签齐齐猛刺向桂姬,穿破了她的身体,于是桂姬倒下了,油纸伞也在风刃中散落了一地,如残破稻草……白颉中了魇似的,一言不发的一根一根拾起了它们,郑重的捧在胸前,双手怜惜又心痛的轻抚,那般柔情断肠,似对辞别的伊人,“丁香,你怎般这么傻呢,你不在了,我要拿什么理由坚持呢……”
葡萄死劲的摇了摇头,没有欢呼声、没有锣鼓声,周围的气息沉静得沉重,一场奇怪的对决赛,两个诡谲的结局……
“灌灌姐,我且先回洞了!”葡萄跟二洞主打了个招呼,便飞步离开了这诡异的比赛现场。却又在途中遇见了麻雀精安静,少不了又被缠住问了好些前台比赛的事情,等安静把她好奇的八卦事情都详问完,葡萄再一一细说完,月亮已经爬上柳梢头了,葡萄匆匆赶回了洞府,推开门,却在黑暗里瞧见一对碧蓝的瞳孔,当下一惊,差点就跌倒在地,
“你还知道回来?”清冽好听的声音此刻有些阴沉,葡萄悬在半空中的小心肝儿落回了地面。
“山主!”葡萄赶忙撑起了油灯,照亮了屋内。噶?这是什么情况?葡萄张大了嘴半天没有阖上。只见山主大人浑身湿漉漉的蹲坐在石椅上,石椅旁的地上毫无造型的倒着一个月白色的身影,“白鸢山主?”葡萄唤了一声,倒在地上的那位丝毫没有反应,“山主,白鸢山主这是怎么了?”不像是睡着的模样嘛!
“晕了!”山主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风格,“你的错”,嗯,妖是本山主打晕的,却是你的错。
“噶?”葡萄诧异,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啊?好吧,她且不去管陌生的妖了,只是……“山主,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错!”山主湛蓝色的琉璃眸子里满是怨念。
“呃……”葡萄沉默了,她在省思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引得山主积出这么些许怨恨,葡萄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